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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沛然:实践大医精诚的医德楷模
作者:张建中

《中外书摘》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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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沛然教授是我国著名的中医学家,也是一位诗人和书家。他精通又史之学,年逾九旬,仍手不释卷。文思敏捷,笔耕不辍,新作迭出。他长期担任《辞海》、《大辞海》副主编,为我国辞书学的发展和文化积累殚精竭虑,其功厥伟。他自幼熟读经史,热爱中华优秀文化,对儒学情有独钟,钻研尤深。作为医文兼备的大家,他十分注重对“人”学的研究,谓“医学是小道,文化是大道:大道通:小道易通。”他于古文、诗词功力深厚,行医之。余暇常有,感而吟赋旧体诗作,积140余首,辑成《剑风楼诗集》行于世。
       裘沛然先生是位善治疑难杂症的中医临床学家,在他的诗作中不少是与他的医学生涯有关的。他恪守“医乃仁术”的古训,实践大医精诚的医德准则。严谨治学,精心临诊,不断学习,与时俱进。他在“书怀并示王庆其”一诗中写道:“治学从来亦苦辛,勤求博采岂谋身。平生我被浮名累,误己何堪更误人。”他在“瘦因吟过万山归”这篇总结从事医学教训的文章中谈到,开始对叶香岩所说“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颖悟,读万卷书,而后可以济世,不然,鲜有不杀人者,是以药饵为刀刃也。我死,子孙慎勿轻言医”!并不很以为然,而到行医五十年,经过艰难困苦的挫折以后,越来越觉得香岩的话语重心长,是毕生行医经验的总结,“仁人之言,其利溥哉”。裘沛然教授治过无数疑难杂症,屡起沉疴,活人无算。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自满的话,常常慨叹人体和天体是两个最复杂的系统,人类对其探知甚少,需要研究和破解的问题多多,在诗作中经常有这样的诗句。“偶题”一诗中他这样写道:“学如测海深难识,理未穷源事可疑。”“壮不如人今老矣,世犹多病愧称医。”在“《名医摇篮》出版感赋”中写道:“医道难明须砥砺,良机易逝要精研。”在“赠李鼎医师”一诗中;他更深切地抒发内心忐忑不安的心绪:“是君能解灵枢意,惟我犹存石室疑。如此人天藏秘奥,晚年何敢侈谈医。”在上海文史研究馆迎新会上他有感而发,吟诗一首,其中两句是:“自觉庸医非国手,民犹多病愧衔怀。”从这些自谦的诗句中,我们窥见名医大家对医学知识和未解之谜孜孜探求的执著精神,我们看到了诗作者虚怀若谷,尊重他人,永不自满、博采众长的宏阔胸怀。
       (摘自《胸有苍生笔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