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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透过双筒望远镜窥视着它们：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池塘里，一对天鹅正在一座小岛上营建自己的家园。
       雄天鹅从池塘里给雌天鹅衔着芦苇，雌天鹅则一丝不苟地忙着构筑一个椭圆形鸟巢。
       你根本无法猜出，天鹅3岁便开始交配，在野外能活到大约25岁，在圈养的情况下可达40岁以上。然而，即使它们到了20岁，也像5岁时那样强壮雪白。
       两只天鹅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儿，直至雌天鹅抖抖羽毛，卧到鸟巢里。“现在它要孵蛋了。”我们中的那个行家预言说。这时，雄天鹅停止忙活，昂首阔步地绕着自己的配偶转来转去，时刻提防着外来入侵者。
       多么漂亮的一对。我想起一次民意调查，结果发现,天鹅在美国是继狗和马之后第三种最受人喜爱的动物。
       天鹅是浪漫的情人。 经过一场认真的求婚仪式，其中包括雄天鹅追得雌天鹅绕池塘转着圆圈跑来跑去。雌天鹅沉下水，脖子直伸在外面。它们交配时，雌天鹅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后，它们又凫到水面，面对面，擦胸摩颊，发出了最后一声鼻息。年龄似乎削减不了它们的热情：一对产了大约一百只幼雏的25岁的天鹅，看上去仍然精力充沛。
       不久之后，两只天鹅开始忙于构筑它们的鸟巢。我观察到，雌天鹅在它的新育儿室里下了五六只蛋，父母俩为大约5周的孵化做好了准备。
       担当保护任务的雄天鹅要与许多食肉动物抗争，包括浣熊、狐狸和大鸥鸟，更不要说爱窥探的人类了。尽管天鹅通常性情温和，但一只保卫鸟巢的雄天鹅却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它有力的翅膀发出的威力能杀死一只小动物。
       似乎过了不长时间，我们的4只小天鹅—仿佛黏糊糊的一团米色绒毛—开始在鸟巢周围蹒跚而行。几天里，它们摇摇摆摆地走向水边，开始在水中游来游去。雌天鹅待在鸟巢里，直到最后一只小天鹅下水为止。
       不久，整个一家子成一路纵队穿过池塘—雄天鹅殿后，仍提防着食肉动物。当一只小天鹅掉队时，雄天鹅很快把它呵斥回来。小天鹅偶尔游累时，就趴到父亲或母亲的背上。如果有哪个掉下来，就会受到另一次斥责。父母亲带领它们的小天鹅到岸边来吃我提供的食物，父母亲每一小口都要与它们争着吃，小天鹅从中受到要自己谋生的教导。
       小天鹅学习过程中最壮观的部分是飞行。直到翅膀长成时，我们的小天鹅才要接受几个月的飞行训练。看着父母亲轰然起飞，小天鹅们也模仿它们。首先俯冲，但仅50英尺左右，便会横翻筋斗掉回水中。渐渐地，它们学会爬得越来越高，飞得越来越远。
       黄褐色的小天鹅仍是一身稚嫩的绒毛，但已经呈现出一种帝王般的姿势—它们优雅地滑行时，脖颈成拱形，嘴巴收拢。
       难怪，古人要把这些特征与爱神阿芙洛狄特与诗神阿波罗联系在一起。根据希腊神话，当宙斯对勒达有意时，他便选择了天鹅的外观，因为这最有可能赢得她的青睐。
       或许有关这些鸟最持久的神话是“天鹅之歌”—天鹅奄奄一息之时音调优美、萦绕心头的哀鸣。一只将死的天鹅可能会在临死前从长长的气管里吐出最后一口气。但正如耶鲁大学的西伯利所说的那样：“将死的天鹅之歌的浪漫想法是纯粹的神话。”
       当我们的雄天鹅徘徊在路上被一辆汽车撞倒时，不幸被西伯利言中。雄天鹅不久便静静地死去。丧偶的伴侣守卫在它的身边，直至它的尸体被运走。
       后来，雌天鹅留在鸟巢里和池塘上，继续照顾着小天鹅，直到秋天它们能自己谋生。接着，它们就全都消失了。
       第二年春天，我盼望着那只丧偶的孤鸟返回，但鸟巢始终空着。它情况怎么样了呢?但愿我能在什么地方看到它们。
       （孔敏摘自《辽宁青年》2007年第5期，杜凤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