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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动物的葬礼/迷途的帝·国
作者:张 哲 王 龙

《青年文摘(绿版)》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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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物的葬礼
       文/张 哲
       很多动物对死亡的同类怀有“恻隐之心”、“悼念之情”,并且出现了五花八门的“葬礼”。
       大象表现最为突出。老象一死,为首的雄象用象牙掘松地面的泥土,用鼻子卷起土块,朝死象投去。接着众象也纷纷照办,很快将死象掩埋。然后,为首的雄象跟着踩土,不多时就筑成一座“象墓”。此时雄象一声嚎叫,众象便绕着“墓”慢慢行走,以示“哀悼”。
       猴子的情感更深沉。老猴断气后,猴儿们会围着它凄然泪下,然后一齐动手挖坑掩埋。它会把死猴的尾巴留在外面,然后静悄悄地注意观察动静。如果吹来一阵风,把死猴的尾巴吹动,众猴就高高兴兴地把死猴挖出来,百般抚摩,以为它会复活。当它们发现死猴毫无反应时,只得又万分悲恸地将它掩埋。
       鹤,是极富情感的禽类。生活在北美沼泽地的灰鹤,每发现死亡的同类,便会久久在尸体上空盘旋徘徊。然后,由首领带着大队飞落地面,默默地绕着尸体团团转,悲伤地“瞻仰”死者的遗容。而西伯利亚的灰鹤却保持着不同的葬礼形式。它们停立在尸体跟前,发出凄楚的叫声。突然,首领长鸣一声,顿时大伙默不作声,眼中似乎泪光闪闪,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俨然在开肃穆的“追悼会”一般。
       深山里,一群乌鸦,在山坡上排成弧形,中间横躺着一只死乌鸦,有一只像首领的乌鸦站在一旁,呱呱直叫,好像在致“悼词”。叫毕,有两只乌鸦飞过去,把死乌鸦衔起来,送到附近池里,最后众乌鸦由首领带队,集体飞向池塘上空,哀鸣着盘旋几个圈向“遗体”告别,然后才各自散去。
       非洲一种獾类选择了“水葬”。如果一只獾发现了同类的尸体,它就会招来同伴一起合力将尸体放入附近的河水之中。然后,伤心的獾站在河畔,一边望着汹涌的河水,一边哀鸣不止。
       澳洲草原上的野山羊见到同类的尸骸便伤心不已,它们愤怒地用头或角猛撞枝干,使之发出阵阵轰响。这同人类“鸣枪志哀”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亚马逊河流域的森林中,生活着一种体态娇小的文鸟,它们的葬礼也许是动物世界中最为文明的。它们衔来绿叶、浆果和五颜六色的花瓣,撒在同类的尸体上,以示悼念。
       (艾飞摘自2007年7月28日《团结报》)
       迷途的帝·国
       文/王 龙
       彼得使俄罗斯迅速走上近代化道路,雄踞欧亚,傲视全球;康熙最终却没能跨越封建体制雷池半步……
       17世纪与18世纪之交,中国和俄国的天空,几乎同时出现了两颗惊人相似的巨星。他们,就是震古铄今的康熙大帝与彼得大帝。
       一个是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的中国皇帝,一个是锐意改革、狂飙突进的俄国沙皇。两位大帝不仅出生时代相同,在位时间相当,而且都具备非凡过人的雄才大略。康熙使中国一举摆脱明末清初大动荡后满目疮痍的局面,成为东方最强大的王朝;彼得使落后愚昧的俄罗斯一跃而起,成为令欧洲列强刮目相看的强国。然而,彼得使俄罗斯迅速走上近代化道路,雄踞欧亚,傲视全球;康熙最终却没能跨越封建体制雷池半步,他所开创的盛世王朝,与工业革命失之交臂,盛极而衰。
       康熙和彼得都生活在由古代转入近代的关键时刻,他们鞠躬尽瘁,勤政不怠,试图为国家开辟出一条富强之路。但康熙更为沉稳慎重,彼得却无比决绝果断。
       康熙一生尊奉“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的信条。有一次他出外巡察,路遇一人倒卧地上。拦挡圣驾非同小可,侍卫要严加惩处。康熙立刻阻拦,令人问明情况,得知其人叫王四海,是个佣工,因为饥饿晕倒了。康熙令人热粥喂他,又送盘缠让他回老家。康熙清楚地给自己设计了执政蓝图:“期于家给人足,百姓乐业而已。”国势日盛之时,康熙随即提出了“持盈保泰”的思想,满足于百姓岁足年丰、人民鼓腹讴歌的社会图景。
       在另一条道路上,彼得则赶着俄罗斯在近代化道路上急行军。
       用普希金的话说,彼得的某些诏令“是用鞭子写成的”。彼得和首都警察局长乘车过河,发现桥梁出了故障,他觉得是警察局长玩忽职守所致,不由分说给了这位局长一顿好打,说:“这是要你好好记住,一定要让大街和桥梁畅通无阻,以后你自己要多加巡视。”沙皇给警察局长上了勤勉奉公的一课后,又挥挥手说:“上车吧,老弟!”
       为了排除干扰和反对,彼得动辄抡起棍棒殴打,强迫大臣执行命令,他的惩罚措施从小额罚款到没收全部财产,从折磨肉体、流放做苦役,直到处死。甚至连他的儿子阿列克谢也无法承受,积聚力量反对他的改革。
       1716年11月,阿列克谢叛逃。彼得借助武力强迫其回国之后,亲自参与了对他的刑讯,以及致其死亡的整个过程。在儿子死去的第二天,一位欧洲外交官惊奇地发现,彼得照常出席了一系列国务活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历史的悖论出现了。康熙仁政爱民,彼得凶暴治国;康熙修德中外,彼得侵略扩张……结果却是俄罗斯一飞冲天,中国走向回光返照式的最后辉煌。1700年,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到世界总值的23.1%,俄国仅占3.2%;而俄国1700~1820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幅度远远超过欧洲和世界平均速度,更远远超过中国,跨入西方列强行列。
       俄罗斯在狂飙突进的改革风暴之下,理性冲破禁锢,科学压倒愚昧,重商主义盛行,资本主义迅速发展。
       康熙遵循的是传统文化“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道理,把古人设计的政治道德蓝图当做完美的理想去追求。他虽然呕心沥血地试图开辟一条富国之路,却只是在中国重建了小农经济,没有能力也不可能使中国向资本主义迈出半步。他对内强化封建专制,官场贪腐横行,百禁不绝。他重农轻商,致使明末以来的资本主义萌芽胎死腹中。对外则闭关自守。他在竭力开创盛世局面的同时,其实已经与近代化潮流背道而驰。
       治国不进则退,欲单纯以保守为目的,其势必然难以长久。这,就是一个迷途的帝国留下的最大教训。
       (汪一水摘自《西南军事文学》2007年第5期,季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