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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素食者说
作者:殳 俏

《中外书摘》 2006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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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东京认识的素食者,大多是德国或者英国人,也有些北欧的漂亮女孩,浑身都是颤巍巍的白肉,一头金发,笑起来就露出了大大方方的牙齿,虽然看起来非常厉害,但是请不要忘记,食草动物的门牙好像都此狮子、老虎要大。
       每天早上5点钟,他们都把自己关在蒸笼一般的浴室里练习瑜伽。他们像挤牙膏一样地扭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在这个时候拼命地凝视阳光。因为据说。一名64岁的印度老人在过去的8年中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维持生命的;而且他觉得清晨的阳光是最富有营养的,而中午的太阳太油腻;几乎就是跟麦当劳一样的垃圾食品了。这位老人已经被NASA,也就是美国航空航天局请去做专门演讲,相信不久之后马上能开发出像果珍一样有名的航天食品。素食者们自然也将他的话奉若神明,毕竟,不吃比吃植物还要来得高尚。
       8点,素食者们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午餐便当,用木盒予装好放在自己的包里,没有任何浇头的面条和米饭是他们通常”的选择,在学校或者公司的休息室里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虽然日本的大城市里,大多数餐馆都会特设“素食者套餐”来方便这些虔诚的修行者,但是他们忘记了素食者几乎就是节俭者的代名词,他们是看到哪里有灯亮着就会去把它关掉,并且劝阻人们术要浪费能源的人,也是期待着日本四岛快点通海底隧道,以便他们搭便车去冲绳旅行的人,所以那些做得漂亮又好吃的日本素食精心料理多半是被好奇如我的馋痨坯给吃了,而不是真正的素食者。
       下午6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学习,素食者们宁可步行回家。因为地铁太拥挤,出租太奢侈,所以只要不是太远,他们都喜欢在路上边走边沉思。6点半,他们出现在大卖场的打折时间,开始挑选便宜的白菜和胡萝卜。7点,他们出现在住所的厨房里切切拌拌,趁人不注意多加些美奶滋和千岛酱。素食的女孩通常要比一般女孩胖,为了打发淡而无味的生活,她们往往比别人多吃了3倍的巧克力和忌司。尽管会让佛教音乐伴着自己入眠,但吃肉的欲望还是会不时地在梦中爆发。
       对素食者来说,东方是个危险的地方,很多莫名其妙的食物简直难以分辨是荤是素。并且最可怕的是,他们竟然会在一锅蔬菜汤里加鱼和鸡的粉末做调味料!并且亚洲人好像都很难虚心接受素食。如果你对那个韩国女孩说,炒菜不该放那么多猪油,她会给你一个白眼;如果你跟中国人一起吃饭没有荤菜他则觉得你耍弄他,接下来他就会用西方人不熟悉的鸭肫干来反耍你一下;泰国女人听说谁是素食主义者就会立马哈哈大笑,用尖尖的声音说:“宝贝,那是因为你的国家做菜水平太差。”最可恶的莫过于那个日本房东老太太,她说:“叫我吃素,不如让别人吃掉我好了。”最后,她下令禁止了所有的浴室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