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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解读连战夫妇的爱情秘籍
作者:海峡两岸出版交流中心 编

《中外书摘》 2006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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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战和方瑀,他们夫妇俩每天一定会通电话聊一聊。一次在沙特阿拉伯,连战为了找电话,在沙漠中一直开车到深夜两三点,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摇电话,打回台湾尽能用很虚弱的声音跟方瑀说一声“喂”……
       恋爱波澜
       连战自追求方瑀开始,就注定吃尽苦头。或者说,方瑀自从决定在台湾参选“中国小姐”开始,就注定要承受所有评论的眼光。
       连战的长女连惠心刚从美国拿到博士学位返回台湾时,曾有传闻指她可能担任电视节目主持人。连惠心当时就说了一句:“我们家已经有两个明星了,我想不需要第三个明星。”
       这一番“明星论”颇为有趣。确实,连战夫妇的婚姻被外界用放大镜看待,与连家这两位“明星”的特殊身份都有关。
       翻开连战的剪报档案,他早期的新闻都与方瑀有关,如他追求方瑀,与方瑀结婚等等。尤其在连战未踏入台湾政界前,很多人是因为方瑀“中国小姐”的身份才开始认识连战的。
       先从方瑀谈起。
       方瑀的父亲方声恒,是台湾颇有名气的太空物理学家。方声恒自己的故事,宛如电影情节。他生在有七个兄弟姐妹但父亲早逝的家庭,家里只能供他念完小学。他曾经当过小贩、木工、水泥工。为了求知,方声恒到大学做旁听生,直到参加考试时,才被教授们发现这个旁听生的成绩居然好到让人望尘莫及。大学校长听说此事后,特别准许方声恒入学,并免收学费。这才最后造就了这位科学家。
       方声恒曾在台湾大学教书二十余年,后来应国际开发总署的邀请,到纽约罗杰斯特大学研究太空问题。
       因为自身这段特殊的求学历史,让方声恒对子女的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身为老大的方瑀。方瑀四岁入小学,考大学前,父女两人为选系而激烈争辩。方瑀的兴趣在文史,但学科学的父亲认定,只有学理工才有前途,他衷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台湾的另一位吴健雄。
       可以想见,当方瑀认识学政治的连战时,父亲方声恒反对的程度。至今,方瑀都不讳言,当年她父亲认定连战没有前途,因而反对他们交往。不过,方声恒的反对,只是他们之间阻碍的一部分。
       方瑀参加“中国小姐”竞选是一个意外。第三届台湾“中国小姐”选拔开赛时,方瑀读大学二年级,十八岁。她参选,是班上同学的决议。原因是,台大化学系一位同学参加了,所以植物病虫害系的同学认为,植物病虫害系不能示弱,只要派一个人选赢过化学系就可以了。当时,有点丰腴的方踽是因为身材够高,所以被班上的同学拉着报名。巧合的是,方瑀的父亲当时正好在海外讲学一年。因此方瑀想,就顺着班上同学的意思偷偷选,反正选完了可以船过水无痕。没料到,居然拿了第一名。
       不过,方瑀嫁到连家,却可能是冥冥中的“安排”。方瑀的姨父任职于“内政部”,与连战的父亲——“内政部长”连震东认识。方瑀小时,她姨父曾带方瑀到连家玩。方瑀还记得,当时他们二老拿连战的照片给她看,介绍这是他们正在美国求学的儿子。方瑀只觉照片中的人呆呆的,没什么好看的。
       选上“中国小姐”是方瑀一生的转折点。她到美国参加“世界小姐”选拔及宣慰台胞,到了芝加哥因此得以见到“小舅舅的好朋友”连战。这是不是连家刻意的安排,方瑀后来问了连战,却也不得结果。
       方瑀认定连战的理由,说过很多。比如,方瑀曾在台北时算过命,算命师告诉她,她未来的丈夫浓眉而且声音沉稳。连战开车来接她时,她看到连战稳稳地开车,所以认定这个人值得托付一生。
       至于连战看中方瑀哪一点,连战不太喜谈这一类的话题。不过,他谈起自己的太太,总是说:“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心地很好,就是心直口快。”
       经过在芝加哥一个星期的相处,方瑀回到台湾。连战的情书攻势也就此展开。
       方瑀家并不看好这一对。1960年的台湾,还是一个“重理工、轻文法”的时代,尤其对男孩子的要求更是如此。直到其后的二十余年,台湾建国中学等知名的男子中学,往往只有一两班的学生选择文法组,其余的一二十班都是理工组。
       方声恒也认为,连战学文法没出息,搞政治的更是爬得高摔得重。特别面对“内政部长”这类官家,方瑀家爸爸很有“高攀不起”的想法。
       对于一向服从爸爸管教的方瑀很犹豫。那段期间,媒体也传出连战追求“中国小姐”的消息,还有许多信件涌向方家,反对方瑀与连战交往,理由是“省籍不同”。这种理由,现在看来很好笑,但在那个时代,持这种论调的人还觉得理直气壮。
       连战见情书攻势不见效,索性放下博士论文,飞回台湾,展开盯人攻势。
       当年的报纸为连战这一段追求过程做了见证。
       连战在台湾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到方瑀家报到,当年的媒体也是冲着方瑀“中国小姐”的名号,守在方瑀家门口,记录连战几时又来报到等细节。
       方瑀说:“其实他都是来听训的。”因为方瑀爸爸对连战有意见,连战每到方瑀家,方瑀爸爸除了没有好脸色之外,还外带一番事业未成何以为家的大道理。不过,连战总是好脾气地听着,最后终于感动了方爸爸,不再阻止他们往来,并同意他们订婚。
       连战的论文误了三个月的时间,但终于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到美国留学,继续两人的恋爱生涯。
       新婚燕尔
       那一段交往的日子,方瑀说过很多点点滴滴。例如,连战心疼方瑀在下着雪的北美每隔一天就要步行到湖边提一桶密歇根湖的湖水让教授分析“密歇根湖里的酵母”,于是,连战就开着一辆打工赚来的二手老福特车,准时出现在方瑀的实验室外,带着她到湖边,然后让她坐在车里,自己到湖旁提水。
       两人在美国结婚前,连母寄来的结婚金额是100美元。连战为了让方瑀有个体面的婚礼,帮忙替她的教授杀了好多青蛙做实验研究,才凑足婚礼所需的经费。
       连战从不否认是他追求方瑀。其间的过程,在很多外人看来都历经辛苦,但问起连战在追求方瑀的过程中哪一段最觉得辛苦,连战反而一脸迷惑地说:“怎么说辛苦?都是甜蜜啊!”
       1965年9月5日,连战取得博士学位后的第三天,两人终成眷属。但王子与公主不是结了婚就会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有生活的折磨往往是婚后才开始的。
       连战从学生的身份转为助理教授,在异国用英语教政治学。对这段经历,他曾自述:“每每通宵准备,不敢成眠,在窄小简陋的公寓中绕室演练,妻子坐在沙发兼床的角落充当观众兼评审,我们战战兢兢,全力以赴,终于换得学生的肯定、校方的器重。直到教书的第二年,才敢买一架电视机,稍作休闲。”
       与此同时,方瑀还继续攻读她的生物硕士。
       方踽婚前寄往家里的信中写到,他们婚后连战将搬到连战教书的威斯康辛大学宿舍,而她还要继续
       在伊利诺伊理工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方瑀“在未取得博士学位前,计划每两星期到威大一次”。因为按照方瑀的原计划,她是要顺着父亲的意思读完博士的,而且为了功课,暂时不能与连战住在一起。
       不过,后来的发展却没有按方瑀的计划进行。新婚燕尔的两人因不忍分离,方瑀最后还是搬到威大宿舍,并且转学到明尼苏达大学,过着每天跑通勤的生活。
       当年,方瑀所念的明尼苏达大学,已经是距威斯康辛大学最近、且有生物相关科系的大学。但是,距离他们所住的城市,中间还是隔了三个城市。方瑀不会开车,只能搭别人的便车,每天总要在早上六点就出门,晚上七八点才回到家,再加上课业沉重,入睡时总要到半夜时分了。
       这对小夫妻分别有着工作与学业上的压力,再加上新婚夫妻还要相互适应。回首往事,方瑀说,那是他们相处最常发生争吵、甚至还出现打架的一段时期。
       直到长女连惠心出生,再加上连战应聘到康奈狄克大学担任政治系教授,方瑀也转学到了康大,这对年轻夫妻才仿佛长大。
       谈到这一段,方瑀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是忙到没有时间吵架。”
       后来方瑀与连战把上课时间作了调整。连战把课时调晚一点,方瑀可以赶早去上课,连战则带女儿直到钟点工到家里来带小孩。当时忙昏了的连战,还曾把自己的手表连同女儿的脏尿布一起丢到垃圾袋子里去。
       新生儿的出生让两人都改变很多。连战在长女惠心出生后喜欢上逛街,因为他终于有了买东西的念头。只要是可爱的小衣服,都能吸引他的眼光。
       方瑀的硕士论文,则是在“手打字、脚摇摇篮”的情境下完成的。
       有一回,方瑀在聊天时,提及她拿到硕士学位的那一天,指导教授问她“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再深造”时,23岁的方瑀当场竟忍不住痛哭失声,让她的指导教授不知所措。她说,她是想起了为这个学位所承受的种种磨难。
       方瑀拿到硕士学位没多久,因为连家父母想念独子及孙女,于是答应连战回到台湾。从此,方瑀也就没再强求自己完成父亲的心愿,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爱屋及乌
       连战鼓励方瑀要有自己的生活。这一点,是方璃一直认为连战对她极好的地方。
       方踽喜欢人家叫她“方瑀”,不喜欢人家叫她“连方踽”,因为她要做她自己。于是,连战就从来不曾要求她冠夫姓。至今,方踽的身份证上还是“方瑀”。从这一点可见,连战不要求方瑀只当一个依附的女人。
       方瑀回到台湾后,在台大植物病虫害系授课,并在台湾东吴大学中文系兼课。连战很高兴她有自己的发展。直到连家的第二个小孩连胜文出生,方瑀实在忙不过来,才辞去台大植物病虫害系的教职,但仍在东吴大学中文系兼课。后来,连战任“省政府主席”,方瑀担心可能要常到中兴新村,必须经常请假,才辞去东吴中文系的兼课。
       方瑀喜欢写文章,连战不仅不阻止,还非常鼓励。从来不看散文、小说的连战,坚持当她的第一个读者。无论多忙,一定抽空把方瑀的文章看完,好让她寄出去,偶尔还会提建议。方瑀觉得连战虽不擅长写作,评析却有一套。她说,如果是连战没看过的文章,她自己会没有信心投稿。
       连战非常尊重方瑀成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更尊重她自我发展的空间。这是连战对方瑀感情表达的方式。
       连战与方瑀在美国康大时,与知名经济学者蒋中一博士夫妇结为好友。一方面,是因为连战仰慕蒋中一学识上的成就,但最重要的,还是方璃与蒋太太一见如故,连战因太太的喜爱而与蒋家友好。
       说到方瑀与蒋太太认识,还有一段故事。连战夫妇刚到康大时,有一天方璃到超市买东西,远远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忍不住想:这里居然有这么美的中国女学生。没料到几天后,连战夫妇与蒋中一夫妇见面,方璃才发现,她念念不忘的美女就是蒋太太。从此与蒋太太成了奠逆之交。连、蒋两家也从此往来密切。直到现在,连战夫妇如果过境美国,蒋中一夫妇在可能的情况下,都会特别到连战夫妇下榻处与他们见面。
       方瑀的父亲去世后,母亲汪积贤独居。连战为了把岳母接回,买下所住一品大厦三楼的房子。这种愿意接岳母同住的态度,既体现出连战的孝顺,也体现出他对妻子的关爱。
       方瑀最大的梦想,就是连战卸下公职后,夫妻俩可以随心所欲地看遍世界风景,这也是连战曾给予她的承诺。
       隐藏真情
       如果刚认识连战夫妻,会让人产生他们感情不很好的印象。连战总是那么严肃,感情总是那么保留,让外人觉得他好像是“大男人主义”。
       连惠心提起,她为了制作《发现者》这套电视节目,在一次过年前到了以色列。行前,她只告诉了妈妈,没有告诉爸爸。但大过年的,看不到已婚的女儿,连战当然会问起。方璃这才告诉连战,惠心去了以色列。那一年的中东,因为伊朗北部库尔德族的问题,很不平静。
       连战当时没说话,直到惠心回国后大约两个星期,连战才憋不住跟惠心说:“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这是做父亲的担忧,像中国传统情感含蓄的所有严父一样。
       惠心制作的《发现者》节目,介绍世界古文明的历史,成本大、耗心血,但对年轻的一代开拓视野极有助益。但说实在的,不可能是收视率高的节目。在她制作的过程中,连战很少问起,只偶尔问问方瑀进度如何。惠心提起此事也说:“父亲原本只要我好好把论文(惠心规划《发现者》节目时正在写博士论文)写好。”
       但在《发现者》节目即将播映前,方踽跟连战说:“不过,收视率不会很高。”连战反而说:“无论如何,我们要鼓励她。”惠心听到这一段,激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因为,她从未听到父亲亲口跟她说过这些话。
       一位常帮连战写演讲稿的人透露,他们常觉得连战演讲时较少谈论私人的感受,因此有一回向方踽建议,连战应多一些“真情”。当时,方璃很直接地说:“可是他最擅长隐藏真情。”
       连战表达感情的方式很间接,不够温柔,他的儿女们都不见得能懂,但跟他相识、相爱、相处了四十年的方踽能懂。
       两人相处的实情究竟如何?有几个故事可以看出这对夫妻相处的风格。
       爱由心生
       连战与方踽都对自己的酒量很自豪。连战还在台大教书时,有一回两人谈起“谁的酒量好”,因为争执不下,就决定拼酒,一人一瓶“约翰走路”,你一口、我一口,竟然各喝完一瓶。结果谁赢了?连战与方踽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胜负。”
       拼完酒,两人居然还很理智地决定放弃,以免两败俱伤。这段比酒故事,是这对夫妻年少气盛时的浪漫之举。
       此外,这对夫妻最大的特色可能就是很爱通电话。这一点,很多台湾政坛的人士都知道。时任彰化县
       长的阮刚猛陪同连战下乡几次后,都会公开说:“每次在车上听到他们夫妻两个通电话,都觉得要学习。”
       曾任“经济部长”的王志刚记得,有一回他陪同连战在桃园打高尔夫球,球场正好在中正机场附近。每遇有飞机经过,连战就抬头看一看,原本球技就不很好的他,那天成绩也特别糟。
       王志刚觉得好奇,就问道:“怎么回事?”
       1997年10月在奥地利,连战看中了一顶红色帽子,要送给方瑀,但她觉得贵,连战说:“没关系,我送你!”就在方瑀试戴的时候,留下了这个镜头
       连战才说:“内人今天从日本回来,她搭的班机快到了。”
       隔没多久,连战就指着一班飞机说:“应该就是这班。”
       然后,就一路嘀咕着“飞机还在滑行”、“飞机该停妥了”、“还要走一段路”……算着算着,连战觉得可以打电话了,就连忙拿起电话打给方瑀。
       徐立德记得,有一天到连战办公室时,连战正好站在窗边,突然说了一句“要下雨了”。徐立德不懂连战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接着连战才说:“方踽去打球了。”
       原来,他是在担心方瑀淋到雨或败兴而归。
       方瑀说,无论任何情形,他们每天一定会通电话聊一聊。她记得最清楚的,是连战在“交通部长”任内前往沙特阿拉伯。因为沙特的民俗特殊,连战没有带方璃同行。一天,他应一位酋长邀请吃晚餐,但吃饭的地方没有电话。于是,连战为了找电话,在沙漠中一直开车到深夜两三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部手摇电话,打回台湾只能用很虚弱的声音跟方瑀说一声“喂”,又要赶回当天的住处。
       同样,方瑀出国时,连战也严格要求,一定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方瑀如果有事耽搁,连战就常常急得在家里踱步,或一个晚上不睡。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到她下榻的旅馆。
       连战对家庭非常依恋,他每天回家要把家里人的名字都喊一遍,尤其是方璃。每当他喊起“小乖”,方踽没有应声回一句“老乖”时,他就会一直喊、一直喊,直到她应声为止。方瑶感受的,是连战对每一个家人的在乎。
       让连战谈这段婚姻,他有点扭捏,问他什么事是婚姻中让他最开心的事,连战腼腆地说:“胡聊啦!”
       只有方瑀才懂得连战这句话的意思。方瑀透露,连战每晚睡觉前,一定要和她躺在床上谈心事,仿佛要把一天的话都说完,才能毫无心事地安然入睡。方瑀刚开始很难接受,因为她总是聊着聊着就愈来愈清醒,连战睡着了,她反而睡不着。但夫妻四十余年,两人都慢慢地适应了。现在,每晚在一起谈心事,已经成了两人的习惯,这也是连战与方瑀偶尔必须分离时,连战一定要与方瑀通电话的原因之一。
       最近几年来,连战或许是逐渐放得开,稍许比较愿意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因此,他在证婚时,常引用一句话:“爱情的可贵,在于享受平凡;承诺的可贵,在于永不改变。”
       这是方瑀最喜欢的句子,所以他记下来,并转赠给所有新人。两人一起参加随扈的婚礼时,方踽以证婚人身份、连战则以贵宾身份上台致词,两人都是妙语连珠,赢得满堂彩。事后,有人戏称他们是“演讲比赛”,连战却说:“是妇唱夫随。”
       连战的婚姻生活曾引起各种揣测。但如果只是从“中国小姐”嫁得是否幸福,或是“豪门生活如何”等角度来看这一段婚姻,不但狭隘,而且不容易看清全貌。
       连战和方瑀的生活,没有公主与王子从此过着美好日子的这种童话。他们像所有的夫妻一样,曾因两个家庭的融合与适应而有过冲突;但也因相互陪伴四十余年,而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只有把他们都还原成一般人,才不会对他们的婚姻生活加上各式各样的哈哈镜,扭曲寻常生活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