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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黑帮暴徒
作者:丢 丢

《青年文摘(绿版)》 2006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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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非电影《黑帮暴徒》获得了2006年第78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其中讲述了一个灵魂救赎和重生的故事。
       我和我的伙伴
       我,19岁,出生在南非约翰内斯堡附近的一小镇上。他们都叫我“阿飞”。我靠抢劫为生,有3个同伴,波士顿,戴副眼镜,聪明但讨厌暴力;屠夫,我们4个人中最血腥暴力的一位,不知道什么是爱;阿普,强壮有力但连四加五都算不来的人。
       一天,像往常一样,我们4人来到公园车站,寻找“猎物”。这时,一个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拥挤的地铁里,当那个男人发觉自己已被我们四个包围时,屠夫已经用他惯用的那把尖刀顶住了他的腹部。我示意那个男人不要出声,看到屠夫那把锋利的尖刀后,他照办了。于是波士顿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可就在这一刻男人突然叫了起来。刷的一下,屠夫的那把刀就刺进了他的腹部。我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阿普用厚实的身躯倚住男人的背,波士顿则紧张地在另一边用手抓住他的手臂,就这样我们“扶着”他直到列车到达了终点。趁着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我忙从那人身上掏出了全部现金,丢下他,仓皇地逃了出去。
       晚上,波士顿大声痛斥我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我一直忍耐着,毕竟他和我不一样。可当他质问起我的过去、我的父母时,我被激怒了,冲上去就是一拳,对着倒在地上的他一通乱打,而当我清醒过来时,发觉周围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盯着我,突然我感到了害怕。
       突如其来的婴儿
       雷电交加,暴雨如注,浑身湿透的我颤抖着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这时迎面开来一辆BMW停在了楼前,一个有钱的妇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这是个绝佳的抢钱机会,果然她被我掏出的手枪镇住了。我坐上车正要发动,那个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我吃了一惊,举起手枪就是一击,匆忙开着车逃跑了。正当我还未从刚才紧张的心情中解脱出来时,一阵婴儿的哭声传过来,顿时我失控了,车子也一头撞到了路牌上。活见鬼,怎么车上会有个孩子?我拿了些值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婴儿又哭了起来,听着那凄惨的哭声,我实在无法把他扔在那里。于是我找了个购物纸袋,带着婴儿离开。
       清晨,一股恶臭把我熏醒,上帝,家里又没尿布,我只好用报纸把他包了起来,可他还是哭,难道饿了?我打开炼乳,往他嘴里灌了下去,这招还真管用,果然他停止了哭声。可就在这时,听见阿普和屠夫在门外喊我,我急忙藏好婴儿,打开门说好今晚仍在公园车站找寻猎物后,便把门关上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
       在车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双腿残疾的乞讨老头。我一路尾随着他,来到了高架的桥墩下。我叫住了他,显然他是吃了一惊,看见我拔出手枪的那一刹那,他投降了,“现在你开心了?你让一个老头子尿裤子了。”我有点心软,蹲下身,询问他腿残疾的原因。原来他是个采矿工,在一次事故中压断了脊椎,导致了下身的瘫痪。当我问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活得下去的时候,他告诉我:“我,喜欢感受街道上的阳光,即使是用这双手,我还是能感受到那种热量。”我被他的这番话镇住了,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母爱的感染
       清晨,打开家门,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孩子。由于喂他的炼乳没有擦干净,望着他爬满蚂蚁的小脸,我一时手足无措。这时,透过窗,我看到了一个背着孩子的少妇,顿时产生了个念头。跟着少妇来到了她的住所,我立刻拔出了枪,强迫她哺育“我的孩子”。当她含着泪喂奶的时候,挂在墙上的两个风铃引起了我的好奇。少妇告诉我用锈铁做的那个代表着自己的悲伤,而五彩玻璃做的那个则是快乐,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当我从沙发上睡醒过来时,少妇告诉我,她想帮孩子洗个澡,注视着她给孩子洗澡的情景,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母亲,那个永远躺在床上的母亲。临走时,我警告她,不准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回到家望着熟睡的婴儿,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母亲感染了艾滋病,父亲从不让我碰她,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母爱,而我那残暴的父亲对我就像对一只狗。于是我逃出了家,这个地狱……这时阿普在门外的叫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好不容易把阿普打发走之后,婴儿又开始哭闹。于是再次来到那个少妇的家里。望着少妇边哄着孩子边喂着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母爱,而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这母爱和关心呢?“这孩子叫什么?”少妇问道。“大卫。”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其实她并不知道,叫大卫的不是这孩子而是我。现在我把这希望全部寄托在这孩子的身上,想通过孩子来体会什么是母爱。而当我问起少妇她的爱人在哪儿的时候,少妇悲伤地告诉我,他死于去年冬天的一次打劫中。我感到了一阵内疚,因为我明白,即使那次不是我干的,也是和我类似的人所为。临走时,我听从少妇的建议,把孩子暂时留在了她那里,不过我没忘告诉她:“这孩子是我的。”
       救赎与重生
       在把波士顿从酒馆接回我自己的住处后,我决定带着屠夫、阿普再去打一次劫,当然这次是为了这个婴儿。除了我他们并不知道这次打劫的对象就是这个婴儿的父亲,至于原因他们更不会清楚。一切都很顺利,当把孩子的父亲绑在椅子上后,我独自来到了孩子的房间,这个充满着爱意的孩子的天堂。其实我的目的就是找几件给孩子用的东西。突然,报警器响了,那个该死的父亲居然偷偷地拉响了警报,我匆忙抓了几件东西塞在包里冲了出去。当我看见屠夫拔出手枪对着孩子父亲的时候,我开枪了,打中的却是屠夫。我实在无法再让他去破坏一个家庭了。
       废车厂里,我把车换成了钱,可阿普却要和我告别了,他害怕成为下一个屠夫。我知道是我的变化让我最好的兄弟离开了我。带着换来的钱我赶到少妇家中,当我把钱给少妇作为对她的感激时,她拒绝了。她告诉我其实她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当我举着我拿回来的奶粉和奶瓶告诉她我能行的时候,她说:“这并不能使你成为他的母亲。”我无语了。“如果我把孩子送回去,以后我还能再来这里吗?”我问道,当望着少妇用真挚的眼光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后,我感觉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和波士顿告别之后,我上路了,觉得自己突然有了重生的感觉。公园车站里,再次遇见了那个乞讨的老人,我给了他点钱,或许我是想感激他那天晚上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来到了孩子的住所,原本只想把孩子留在门口,但我还是决定亲手交还给他的父母,在我按下门铃之后,立刻被早已布防的警察包围了。当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重聚的时候,我哭了,并不是因为我被捕了,而是因为我自己得到了救赎。
       (黄朝荣摘自新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