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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李宇春:我做自己就好
作者:格 林

《青年文摘(绿版)》 2005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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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个多月前,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在2005年夏天的超级女声风暴中,她却很快成为中心,人气一路飙升,最终以高出亚军近30万票夺冠,被誉为“中国大陆第一位超级偶像”……
       不爱裙装爱裤装
       独具特色的低沉嗓音,自信而丰富的舞台表演,中性造型的另类气质,使李宇春如一颗耀眼的新星从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成都赛区10进7,她留着短发,穿着黑色背心和蓝色牛仔裤,两手平端话筒架的潇洒动作征服了所有观众的心。“帅气”是“玉米”(李宇春的Fans)们形容李宇春时使用频率最高的字眼。
       生活中,李宇春从来不穿裙子。“我把春春当男孩子养,还说我们喜欢儿子。”妈妈后来才知道,李宇春把这句逗她的话听进去了。5岁的时候,妈妈想把她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给她留了长头发,买来许多漂亮的小裙子,可没过几天,她就闹着要把长发剪掉,而漂亮的裙子更是至今都被她压在厚厚的箱底。长大后,妈妈也试图买新裙子给她,都被原封不动地放进抽屉里了。为此,父母没少和她谈,甚至训过、吵过。倔强的李宇春每次都不说话,完了依然我行我素,以至父母现在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一张她穿裙子的照片。
       李宇春的家人都爱唱歌,尤其是李妈妈。李宇春从小就受到妈妈的很大影响,“我背着她的时候,她就开始唱歌了,我唱什么她就唱什么。”她家还有个习惯,每逢周末全家人都会去唱卡拉OK。这样的家庭环境,也让李宇春早早萌发了唱歌的“野心”。不过,父母希望她最好能找个稳当工作,比如公务员或公司职员。谁知从小学过画画、书法、射击、篮球的她,执意要走音乐这条路。拗不过,爸爸只好为她找来专业老师进行了一个月考前培训。临考前,老师丢下一句“能考上是奇迹,考不上是正常”。李宇春没有气馁,她考上了四川音乐学院。
       其实,早在中学时代,李宇春就尝到了当偶像的滋味。在一次校园歌手大赛中,李宇春夺得冠军。她后来回忆说:“我刚进初中时很沉默,不是好学生也不是坏学生,没什么人留意我。那次登台比赛,所有人看了都说,这怎么可能是李宇春,完全两个人吗!”从此,李宇春成了学校里的偶像,每次在校园里走过,总有人从楼上探出头来看,大声喊她的名字,低年级同学还会找她签名、赠礼物。高中毕业的时候,学校为她举办了一场个人演唱会,名字就叫“李宇春——最后的战役告别演唱会”。舞台布置都是老师和同学动手做的,同学给她叠了好多千纸鹤,拼成了“李宇春”三个字。数百人挤满了学校礼堂,狂热的场面也像一场巨星演唱会的“缩微版”。
       坚持我自己
       李宇春在超级女声舞台上自信洒脱、光芒四射的表演,让人很难相信她曾经深陷自卑迷茫的痛苦泥淖。高中毕业前夕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告别演唱会后,她的骄傲和自信就戛然而止了。
       刚上大学的一年多时间里,李宇春一直很消沉低调。因为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声乐训练,在高中出类拔萃的她,到了人才济济的音乐学院,感受到了巨大压力。第一次上钢琴课,老师布置了20多条练习曲,可她连中央C在哪里都不知道。李宇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学音乐的料,觉得自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事事不如人。她很自卑,一直到大二都不愿参加什么比赛。
       曾经当过兵,后来做铁路警察的父亲非常焦虑。他主动与学校老师联系,希望能帮助女儿走出困境。从此,李宇春很少出去玩,她利用周末找老师补小课。老师教她各种舞蹈,她的身体协调性好,进步很快。
       同时,教她声乐的余老师开始鼓励她唱英文歌曲。在余老师看来,李宇春的声音属于女中音中偏低的,适合唱的中文歌很少,而外国歌曲很多,所以找来很多适合她演唱的英文歌曲。结果,期末考试,李宇春第一次考了90多分。从此,她就又有了自信,觉得自己也能唱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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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的时候,李宇春参加中央电视台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四川赛区选拔赛,在学校的比赛中就被刷下来了。刚刚树立起自信心的她正想证明自己,就被打了“一闷棍”,回到家里放声大哭。余老师知道后,找她去琴房聊天。余老师说:“这个比赛不适合你,不同的声音应该出现在不同的舞台上。你的声音条件很特殊,这是上帝给你的一个礼物,你不要把它当成负担。”这次谈话成为李宇春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从那以后,她从迷茫中走了出来,慢慢恢复了自信,开始相信坚持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学期间,李宇春基本上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超级女声的参赛也因为嫌人多差点放弃,还是在朋友的劝说下报的名。余老师鼓励她说:“你就当去玩吧,不过你要抓住机会,这可能是你惟一的机会。”李宇春靠着不服输的倔犟劲儿,抓住了这次机会。从此,这个夏天就属于李宇春了。
       “绝版”李宇春
       完全是公众短信投票,把李宇春推上了冠军宝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李宇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最多的一条是:其他人是能找到替代品的,而李宇春是绝版的、不可复制的。余老师说:“她的艺术气质、她的自然真诚的状态,在物欲横流的年代很难找到;她身上有传统的美德和善良,也有颠覆传统的外形和歌路。”
       很多人评价李宇春有一种“明星范儿”,这种“范儿”不是“厅范”(歌厅风格),而是天赋异禀。李宇春在台下是一个害羞的、会脸红的姑娘,可是一上台,她微微地笑,瘦长的身体跳起舞却十分和谐。与张靓颖合唱时,她像绅士一样伸出手,潇洒而不做作。唱歌时李宇春表演过拉小提琴的动作,让“玉米”们如痴如醉,评委何炅说,如果这个动作别人做,会显得十分可笑,但是李宇春就很自然。李宇春很纯粹,这体现在做事情的认真上。排舞间隙别人休息时,只有她一个人还在默默地练着舞步。
       前三名免不了被人经常比较,李宇春经常是被评价为“唱功最差”的那个。知名足球记者李承鹏却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从技术上、声线上比邓丽君好的歌手一大把,可他们没有邓的范儿。我很认同其他几位选手,但如果在中国各大演艺团体,你能轻而易举地找出五百个不比周笔畅差的年轻艺员,四十打不比张靓颖差的外语歌手,一千个比何洁漂亮的院校女生。”他认为李宇春脱离了模仿阶段,唱的是自己。这种所谓的明星范儿是酒吧、唱片公司培养不出来的,它是天生的,因而弥足珍贵。
       
       编剧王海清晰地记得,8进6的比赛中,因为李宇春从来不穿裙子,主持人问她:“以后会穿裙子吗?”她淡淡地说:“再说吧!”不讨好,也不跋扈,是王海对她的第一印象。导演陆川对李宇春的认知过程非常有趣,他先看到李宇春在“冠军帮帮唱”环节中和张靓颖合唱,为了迁就张靓颖的音域,李宇春降了两个音,自己的效果明显就差了。陆川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女孩有意思,仗义、不俗。其他人都是抢风头,比谁唱得声大,只有她是真帮忙。”他喜欢李宇春没有被娱乐圈污染的清新,“她就像一株绿色植物,爱谁谁地长着”。
       李宇春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做母亲的最清楚,妈妈回忆说:“春春像一潭清泉,特别纯净。她从小到大就特别听话。住校后,我每星期给她100元,她会把花钱情况记录下来:坐校车多少钱,打电话多少钱,买杂物多少钱……回家后,她会把小纸条交给我。”参加超级女声后的李宇春,是爸爸不曾见过的女儿,“春春在家是一个内向的孩子,一般放学回家就是看书、听音乐和上网,不爱出门。我看了她的每场比赛,说实话,舞台上她很放得开,超出我的想像。”
       “她是一个乖孩子,传统意义上的女性之美、之魅她身上都有;同时,她身上也具有更时尚、更现代感的魅力,甚至还有颠覆传统审美的气质,一个人身上能同时具备两种特质的确少见。”有评论这样说。
       李宇春曾发誓要北漂,做好了住地下室吃方便面的准备,也一定要唱出来。如今不用了,她像参加了一个速成班,用3个月时间实现了其他人可能用3年甚至更长时间也实现不了的梦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举成名,李宇春很淡然:“我就想唱好自己的歌,让别人认识到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声音就够了。我就想坚持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