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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去帮朋友操持婚礼。顺便带上6岁的侄女，安排她给朋友扯婚纱，也算是一个工作人员。
       我反复告诉她，那是一场很重要的婚礼，快乐的聚会，她必须学会保持一种幸福的笑容，对每一个人都要微笑，因为她的小笑脸将随时被刻画在摄影镜头里。侄女点头拉钩说好，我才放心下来，要知道，这个孩子向来有点莫名的羞怯与忧郁，并不是很喜欢微笑。
       婚礼的那天，侄女果然践行她的承诺。她表现得很好，穿着白色的小婚纱，始终将笑容挂在脸上，纯真的笑容看上去让人有种圣洁美好的感觉。
       但婚礼中途的时候，我却找不见她了。找了半天，才发现她躲在酒店二楼的楼道上看满城的灯火，一脸笑容殆尽的平静。我轻轻地走上去，问她：你怎么了?躲在这里干什么，不开心吗?
       她扭头对我说：我没有不开心呀，只是我笑累了，想让脸蛋休息一下。
       我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多可爱的孩子呀，我让她笑，她就一直笑着，累了也坚持着；实在不想笑了，也懂得躲起来一个人沉默，只为不影响别人的心情。进而一想，我又不禁心生怜惜起来，她本是一个心事平静不爱微笑的小女孩，如此让她违心地笑上一天，也真是委屈她了。
       我愿意她用自己的表情去表达、传递她的情感，而我也跟她学会了，在一个人的时候，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让笑容稍息！
       （黄大成摘自《都市心情》2005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