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称蛋液的时候,老师再三说明半个鸡蛋是26克,走到我身边,看到电子秤上显示的是25克,立刻花容失色……
提到严谨与精细作风,西方有德国,东方有日本。日本人做事的精细,有时候简直到了令人难以相信的地步。
最精确的时刻表
高速铁路不是日本独有的,但日本新干线的时刻表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于300公里的时速而言,1秒钟只是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单位,但是日本人却以这短短的1秒来控制飞快的列车。驾驶员在途中要不断确认时间,不能迟到也不能早到,所以列车经常会出现快进站时明显减速的情况。
不仅是新干线,地铁、城铁和公共汽车也都有精确的时刻表,当然只是精确到分钟。路面上的汽车有因为堵塞而不准时的时候,地铁和城铁却极少迟到。
初到日本的人,很可能对早晨站台内奔跑的人流感到惊诧,以为日本人的生活节奏快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实际上,他们是用这样的节奏赶下一班车,因为他们知道车会准时到达,并已事先计算好了转车的时间。
正因为车辆几乎不会晚点,所以上班、上学迟到是不能用“车晚点了”作借口的。如果真的遇上交通问题,必须要到车站的办公室开具相关证明,才能算是具有“不可抗拒力”的迟到理由。
烹饪的计量单位是克
日本的主妇酷爱烹饪。
我在一家烹饪学校学习制作面包和糕点,最初实在不适应老师的“斤斤计较”,或者说是“克克计较”。搭配材料时,老师反复强调原料不能多也不能少,但我以为有个一两克的误差根本影响不到大局,就全当耳边风。
称蛋液的时候,老师再三说明半个鸡蛋是26克,走到我身边,看到电子秤上显示的是25克,立刻花容失色,为我添补上那关键的一克。那一瞬间,我感到同台操作的4个日本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我,他们可能在想,这个人怎么能如此忽视老师说的重点呢?入乡随俗,从此我也只好认真地对待每一克。
守时就是提前5分钟
有个笑话说,如果晚会在8点钟准时开始,通知德国人要说8点整,西班牙人则是7点40分,阿根廷人是6点半,而对日本人,却要说是8点5分。因为对日本人而言,真正的准时是提前5分钟。
达里奥是日本广播协会教育频道意大利语讲座的主持人,他娶了日本太太后,刚开始找不到工作,于是给在公司当老板的岳父开车。意大利人以闲散著称,但是有太太再三嘱咐,达里奥每天都在岳父吩咐的早上7点钟准时到达,最多迟到过两三分钟。没想到一周过后,岳父眉间的阴云日渐堆积。妻子婉转地告诉达里奥,按照日本人的标准,所谓的7点集合,就是要求你6点55分到。达里奥这才恍然大悟。
为了提前5分钟,日本人从来都是宁可早出发,早到达。有意思的是,提前太多也是不懂规矩的表现。他们会在目的地附近耐心等候,一直等到提前5分钟。因为太过提前,会让对方措手不及,也属于不守时的表现。
日本人的精细还体现在许多方面。比如台风过后,各地统计的受灾情况都会精确到每家每户,新闻里会播报某地区732户人家房屋地板下进水,314户地板上漫水,而不是像我们听惯的“大约700余户受灾”之类的概数。
参观丰田汽车厂的时候,我看见油漆工在为墙壁刷漆。他们会预先留出离地面1~2厘米的空白,然后用毛笔大小的小刷子仔细勾边。后来知道,如果全部用大滚子,难免会出现没有涂到的地方,或者油漆蹭到地面的情况。连楼道涂漆都如此细致,他们生产车辆时的精细严谨还用得着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