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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洋葱女孩的爱情雨季
作者:李 娟

《青年文摘(绿版)》 2002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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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喜欢一个女生,即使她坚持要做一个洋葱,你也一定要学会像欣赏一朵玫瑰一样欣赏她
       杨依依就是“洋葱”女孩。
       说实话,大眼睛的杨依依更像一朵玫瑰花,但是她坚持每个人都要叫她“洋葱”,因为,杨依依说:“I love onion!”
       于是大家都知道杨依依热爱“洋葱”这个名字。她不仅把英文名字改成onion,而且在网上所有需要注册用户名的地方一律以“I love onion”打头。
       有个故事从大一一直流传至今,是关于杨依依坚持己见的韧性。据说刚进大学时,班长在讲台上点名叫“杨依依”,无人应答,叫到第五遍,所有的人都迷惑不解地看向教室最后一排,明明有个梳得高高的马尾趴在桌上,还时不时放肆地左右晃动几下,可就是对班长的呼喝毫无反应。班长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洋葱!”只见那只马尾迅速从课桌上腾地蹦起。接着杨依依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揉着眼睛嚷嚷: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快就完了啊?
       其实杨依依和我们日常看到的洋葱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尽管她喜欢高高地梳一把马尾,可那不仅能左右摇摆、还不时上下晃动的马尾,只会让她显得更加俏皮活泼,和漫画里可笑的洋葱头并没有丝毫瓜葛。
       杨依依喜欢在夏天39摄氏度的高温气候里穿厚厚的牛仔长裤,而在亚热带风暴转变成台风登陆的时候换上运动短装在操场上跑3000米;看到狗狗无论大小一律称呼“旺财”,看到蟑螂就尖叫一声,然后摆个掷铅球的标准姿势将拖鞋投掷过去;喜欢违反季节地冬天啃雪糕夏天吃火锅……杨依依可爱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不过这些都与洋葱无关。
       事实上杨依依对洋葱的热爱起源于初中的一堂实验课;洋葱表皮细胞实验。当同学们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实验台上圆圆的洋葱时,杨依依已经手起刀落,三下两下把洋葱剁成了细细的碎末,惹得老师一个箭步冲过来抢救剩下的洋葱。“这是表皮实验啊,表皮!懂不懂?你以为炒菜哪!”45分钟过去了,杨依依觉得自己还是杨依依,可是当她跨出实验室大门的时候,她已经毫无争议地成了大家的“洋葱”女孩。
       如果你爱的女孩有一点笨,即使她笨到对爱情一无所知的地步,你也一定要诚恳地称赞她冰雪聪明
       都说脑袋大的女孩特别聪明,但这个定理暂时不适用于“洋葱”女孩杨依依。都大三了,除了网球,杨依依对其他的一切还是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尤其是关于爱情这回事。杨依依只喜欢在球场上挥舞着一只大网球拍子,把GG们打得没有招架之力,然后潇洒地一手叉腰,一手扬拍子,得意之态让GG们无地自容。
       就算面对帅哥阳光,杨依依也绝不手软。一个周日的上午,在痛杀阳光n局后,一向注意自己风度大于生命的帅哥阳光也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球拍恐吓她:“洋葱,你这身网球装也不换换,成天不打扮,像烂番茄一样,没有人会追你!”
       尽管阳光时不时要在杨依依面前宣扬一番恶毒的“洋葱无人追”理论,但其实谁都知道阳光是喜欢杨依依的,不然,就有很多现象无法解释了。比如阳光每个周日都要拖上杨依依打网球,而且每次被杨依依痛宰之后还笑得格外欢畅;再比如阳光在参加美术培训班一个礼拜之后,创作的第一幅作品就是洋葱头素描,贴在书桌前,还美其名曰激发斗志;还有,阳光总会莫名其妙地买一些CD啊糖果啊什么的,然后再心甘情愿地被杨依依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搜罗而去……
       如果你对面恰好坐着美女,即使美女对你表示十二分的好感,你也一定要装得很无知,因为很可能你爱的那个女孩正在一边瞪着眼睛观察你
       美女是指Lunar。
       Lunar美眉睡在杨依依的左前方,从杨依依的床偏30度角看过去,可以恰到好处地欣赏Lunar那无以伦比的优美侧面。
       班上的忧郁诗人阿谷曾经说过:看到Lunar抽烟的样子,男生是会心痛的,没有人能抵挡得了那种对心灵的冲击因而便会轻而易举地爱上她。
       杨依依就常常可以欣赏Lunar抽烟的样子,细细的烟,纤弱、苍白的手指,卷卷的长发由一侧纠缠不清地垂下来,这个时候的Lunar美眉,不管穿10块钱一件的棉T恤还是缀满珠珠的吊带长裙,都显得又忧伤又美丽又无助又性感。
       不过Lunar的那支烟只是用来掩饰内向个性的手势而已,当她准备提过分要求的时候、害羞的时候、尴尬的时候,就会点一支烟,让弥漫的烟雾包围自己。关于这点大伙也都心知肚明。结果,那天Lunar足足点了三支烟,才蹦出一句:“杨依依,你到底喜不喜欢阳光?不喜欢就让给我吧!”
       此言一出,举室皆惊,只有杨依依还傻傻地乐呵着:“那个猪头啊,好啊,我帮你打电话约他。”
       有必要说明的是:帅哥阳光除了帅之外,他的吝啬也是出了名的,有传闻说他宁可自己独吞三个巨无霸以至撑得两天吃不下饭,也不愿意请MM在学校食堂吃一碗价值一块钱的绿豆汤。所以,当他破天荒答应请吃牛排的消息传来,寝室里一片欢腾,结果自然是全体一拥而上。
       那天杨依依吃得尤其开心,连要两次餐前面包,最后还把所有人碟子里剩下的部分抢过来,吃得满嘴流油,越发衬托得Lunar安静美丽妩媚动人。
       阳光跑去买单的时候,杨依依很三八地跟过去问:“你喜不喜欢Lunar抽烟的样子,阿谷说过是男人就会爱上她的。”阳光正为他阵亡的money兄弟默哀,他发了半天呆,忽然如梦初醒:“啊?刚刚有人抽烟啊?抽烟不好,抽烟有害健康。”
       如果你爱的女生对你的表白没有反应,即使真的是因为她特别迟钝,你也一定只能检讨自己的方式,而不能奢望她会顿悟
       马上就大四了,可是杨依依情窦初开的季节似乎还遥遥无期,那天阳光一脸严肃地告诉她,他爱上一个女孩了,杨依依还愣愣地张着嘴笑。看到杨依依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阳光恶从胆边生,决定给杨依依麻木不仁的大脑皮层细胞来点刺激。
       阳光说,那是一个在博物馆工作的女孩,瘦瘦的惹人怜爱。说到这里的时候,阳光努力以轻描淡写的眼光看着杨依依由于贪吃而圆圆可爱的脸,企图帮助她制造一点自卑感。
       阳光继续说,昨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约她,我们绕着学校后山走了整整一圈,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吗?5个小时!晚上的山坡好美啊,月光如水,周围很宁静,后来,我们……
       可恶的阳光忽然停顿,一脸坏笑:“不说了不说了,先打球!”
       那天杨依依表现失常,大失水准,阳光趁机一雪前耻,大力扣杀,最后一球还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杨依依的马尾边缘。
       这一球彻底惹毛了杨依依,她冲到阳光面前,一把揪住阳光的T恤,怒视一分钟,然后恨恨地发问:“你说!后来你们怎么了?你说!”
       后来,很多人都看到阳光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网球和拍子一边追着杨依依大叫:“回来洋葱,那都是我瞎编的呀!”
       大学最后一年,杨依依终于学会了温柔的微笑,虽然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喜欢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笑声,并且在室友的掌声中扔掉了那双破球鞋。现在的杨依依偶尔会穿轻盈雅致的碎花裙子,裙裾不长不短,刚刚好在膝盖上柔柔晃动,然后牵着阳光的手一脸幸福地在校园里散步。有时,杨依依也喜欢在寝室里泡薄荷茶,对着阳光端着花茶浅浅啜饮。
       就这样,杨依依谈恋爱了,恋爱中的杨依依很美很美。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当杨依依纯粹是一颗贪吃的洋葱时,我们就已经知道,当爱情雨季终于来临的时候,精灵古怪的“洋葱”女孩杨依依也会在阳光雨露的沐浴中快乐地茁壮成长,开成一朵美丽多情的玫瑰花。
       (南楠、陈金忠摘自《女报·时尚》2002年第10期,宋德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