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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回放]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
作者:王绍军 张福兴

《中外书摘》 2005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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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军即将开赴抗日前线,在抗战的战略方针和兵力使用问题上,各位领导人存在着认识上的差异。
       毛泽东审时度势,富有创见地提出:红军不能打阵地战,不能集中作战,而必须执行独立自主的分散作战的游击战争。
       红军即将开赴抗日前线,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面前:红军在抗日前线应当怎样作战?在国内革命战争中,随着队伍的发展壮大,红军已经实现了从游击战到运动战的转变,而现在,只剩下了几万人,面对的又是日本帝国主义这样的强敌,是打游击战?还是运动战?这是延安统帅部必须马上作出回答的问题。
       毛泽东在历史发展的转折关头,再一次显示出他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他审时度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富有创见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红军不能打阵地战,不能集中作战,而必须执行独立自主的分散作战的游击战争。
       当时,周恩来、博古已前往云阳出席红军前敌总指挥部召开的红军高级干部会议。8月1日,中共中央以洛甫、毛泽东的名义,给周恩来、博古、林伯渠发去一封电报:
       “(甲)在整个战略方针下执行独立自主的分散作战的游击战争,而不是阵地战,也不是集中作战,因此不能在战役战术上受束缚,只有如此才能发挥红军特长,给日寇以相当打击。
       “(乙)依上述原则,在开始阶段,红军以出三分之一的兵力为适宜,兵力过大,不能发挥游击战,而易受敌人的集中打击,其余兵力依战争发展,逐渐使用之。”
       同时,鉴于蒋介石已经表露出准备将红军分割使用、同日寇拼消耗、逐步予以削弱以致消灭的企图,张闻天、毛泽东在同一天又致电朱德、周恩来并转彭德怀、任弼时,提醒他们:红军抗日出动的路线、出动的兵力、作战的方法都不应请求蒋介石决定颁发,这些都只能待适当的时机,由我们提出与之商定,这样方不吃亏。
       也是在这一天,延安收到了南京方面的一封电报,蒋介石邀请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即飞南京,参加国防会议,共商国防大计。中共中央经过研究,决定由朱德、周恩来、叶剑英前往南京参加国防会议。8月4日,张闻天、毛泽东致电朱、周、叶,到南京后代表中央向国民党提出对整个国防问题的建议,其中强调:抗日战争要实行正规战与游击战相配合,游击战以红军与其他适宜部队及人民武装担任,在整个战略部署下给予独立自主的指挥权。担任游击战的部队,依地形条件及战况发展适当使用兵力,原则上应该分开使用而不是集中使用。电报最后强调:“发动人民的武装自卫战是保证军队作战胜利的中心一环,对此方针游移是必败之道。”
       在上述电报中,毛泽东阐明了两个基本点:一个是独立自主,在指挥上自主使用兵力,坚持共产党对红军的独立领导;一个是打游击战,以游击战争消灭敌人,坚持抗战。这两点结合起来,就构成了红军对日作战的战略方针:独立自主的游击战。
       然而,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行驶的航船一样,当船长拨开重重迷雾指明正确的航向时,并不是所有的船员都能够理解。当毛泽东的意见传到云阳红军总部时,参加会议的众将领大惑不解:这是什么战略?
       8月4日,周恩来、朱德、博古、林伯渠、任弼时向中共中央提出《关于全国对日抗战及红军参战问题的意见》和《关于红军主力出动抗战的意见》,主张:我们应参战不迟疑,但要独立自主担任一方面作战任务,发挥红军运动战、游击战、持久战的优点;关于红军出兵问题,以主力出动为妥,但为适应持久战的需要,出去后要节约兵力,谨慎使用,不打硬仗,多进行侧面的运动战和游击战。
       第二天,张闻天、毛泽东再次致电朱德、周恩来、博古、林彪、彭德怀、任弼时,指出:红军在抗战中担负的作战任务是独立自主的游击运动战;只宜作侧面作战,不宜作正面作战,故不宜以独当一面的语意提出;要按照情况使用兵力,在此原则下,同意开拔主力。
       显而易见,在抗战的战略方针和兵力使用问题上,各位领导人存在着认识上的差异。红军出兵在即,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毛泽东提议,召开一次政治局会议,讨论作战问题,地点定在洛川。
       8月20日,毛泽东从延安出发前往洛川,出席政治局扩大会议。
       会场设在洛川城郊冯家村的一所小学里,毛泽东住在村中的一座破庙里。会议从22日到25日进行了4天。
       在洛川会议上,毫无疑问,军事问题是一个重要议题。
       毛泽东在会议发言中,着重谈了红军的战略方针问题。他说:对日本帝国主义,我们不能低估它,看轻它。同日本侵略军作战,不能局限于过去同国民党军队作战的那一套老办法,硬打硬拼是不行的。我们的子弹和武器供应都很困难,打了这一仗,打不了下一仗。因此,红军的战略方针应当是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包括有利条件下消灭敌人的兵团和在平原发展游击战争,但要着重于山地。游击战争的作战原则,就是分散以发动群众,集中以消灭敌人,还是过去那句话,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
       朱德在会议上就军事问题作了多次发言,主张早上前线,谨慎用兵,广泛开展游击战争。他说:“持久战,主要是发动广大群众,军事上是发动广大游击战争。”
       从运动战到游击战,实行这样重大的战略转变,必然不会一帆风顺。这不仅因为,红军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习惯于打运动战,一时不容易改变过来;还因为抗日战争爆发后,不少人十分兴奋,对战争的长期性和艰巨性认识不足,急于想打一些大仗,早日把小日本赶回老家。如有的人觉得内战时期我们已经可以整团整师地歼灭国民党军队了,日本侵略军有什么了不起?因而不同意打游击战,主张以运动战为主,搞大兵团作战。
       在会议讨论中,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经过讨论,大家对毛泽东提出的坚持共产党对红军的领导、坚持独立自主的指挥原则、开展山地游击战和红军担负的任务等问题,都表示赞同,形成了一致意见。但是,对于游击战和运动战的关系问题,仍然存在着分歧,看法不尽一致。不过,由于急于出兵,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时间再展开讨论。
       8月30日,毛泽东从洛川返回延安。
       这时,红军主力部队已经改编完毕,开始陆续出兵,开赴华北抗日前线。
       对新编成的八路军来说,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面前:开赴前线,从什么地方开进?到华北后,在什么地方展开?
       未雨绸缪。这个问题是抗战爆发以来,毛泽东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洛川会议前,他终于下定决心:取道山西开赴抗日前线。
       作出这样的选择,毛泽东是经过反复考虑的:第一,山西是八路军开赴前线最便捷的地方,又是居高临下俯瞰华北平原的地方,可以有力地牵制华北日军的南下。同时这里地形险峻而复杂,不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展开,而有利于我军开展山地游击战;第二,山西是地方实力派阎锡山的地盘,阎锡山多年来一直把持山西,是有名的“土皇帝”。日军的大举进攻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而他自己的力量又不足以抵抗日军的进攻。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借助其他势力来抵抗当前最危险的敌人。如果允许国民党中央军进入山西,他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权衡再三,他做出一副开明的姿态,同意八路军进入山西,想拉共产党和八路军作他暂时的同盟者;第三,蒋介石当时想把八路军分散配置,并指定了作战区域。毛泽东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个“阴谋”,坚决不能同意。而把3个师都放在山西,便于统一领导、相互策应,避免因力量分散而遭遇不测。
       从洛川回到延安后,毛泽东立即派周恩来、彭德怀前往太原,与阎锡山当面商谈有关事宜。
       毛泽东估计到,取道山西不会有问题,因为阎锡山已经原则同意。现在的问题是,八路军进入山西后摆在什么地方?这就像下棋一样,布局是否得当,对胜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早在8月初时,毛泽东就与张闻天在延安商议了这个问题,当时曾考虑八路军出师后集中在以恒山山脉为中心的冀察晋绥4省交界地区。然而此时,战局已经发生了变化:沿平绥铁路西进的日军,在攻占张家口后折而南下,占领了晋北重镇大同;沿平汉铁路南下的日军在占领石家庄后,分兵一路沿正太铁路西进,准备会同北路日军夺取太原。八路军如果按照最初的设想展开部署,就可能陷入日军的钳形包围圈中。
       毛泽东敏锐地预见到了山西战局可能发生的这种重大变化,及时改变原定部署,提出先将八路军的3个师分别部署在晋东北、晋西北、晋南,然后看情况再图发展。
       9月16日,他致电正率领八路军总部准备东渡黄河的朱德、任弼时,指出:“拟以115师位于晋东北,以五台为活动重心,暂时在灵丘、涞源,不利时逐渐南移,改以太行山脉为活动区。以120师位于晋西北,以管涔山脉及吕梁山脉之北部为活动地区。以129师位于晋南以太岳山脉为活动地区。”
       19日,毛泽东又专门致电彭德怀,提醒他说:“敌于太原,志在必得,此时部署应远看一步。”
       在八路军刚刚出师的关键时刻,毛泽东根据局势的发展,正确部署八路军各师的作战区域,这对八路军挺进华北后实行战略展开,合理布局,创建敌后抗日根据地,产生了极为深远的意义。这几个地区,后来成为八路军在山西敌后坚持抗战的主要支撑点。
       事实再次证明了毛泽东作为一个战略家的英明果断。
       在八路军开赴前线后,他关心的另一个焦点问题,就是八路军将士在前方能不能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方针。因为这个问题在洛川会议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思想还不统一。
       事实上,对于是以游击战为主还是以运动战为主这个问题,从洛川会议到出兵华北后,认识上的分歧一直存在。一些同志从过去的经验出发,又为当时国共合作抗日的大好形势所鼓舞,主张以运动战为主,甚至提出由我军单独开辟一条战线,与日军进行正规的运动战。
       这正是毛泽东所担心的。
       他知道,这不是其他领导人与他对立,而是对战略方针理解的不同,在历史转折关头常常是难免的。同时他也感到,自己作为军事统帅,必须把这一问题向全军解释清楚。
       9月中下旬,他一次又一次地致电前方将领,提醒他们要下最大决心实现作战方针的战略转变。
       然而,战略方针的转变和思想认识的统一,是不会一蹴而就的,也不是几封电报就能一下子解决问题的。这一点,从平型关战斗前,毛泽东与前方将领之间的电报往来可见一斑。
       红军改编时,林彪正在抗大任校长,接到出任115师师长的命令后,立刻从延安赶往洛川。在参加完洛川会议后,他与副师长聂荣臻一起策马来到西安,从这里乘火车奔赴山西前线。
       当时在华北战场,日军攻势凌厉,势如破竹。9月上旬,日军攻陷大同、广灵、蔚县一线;16日,进占浑源、涞源县城;20日,又占领了与平型关近在咫尺的灵丘。
       平型关,位于山西灵丘县西乔沟一带,是山西东北部古长城的重要隘口,与雁门关同为晋北门户。一旦两关失守,日军即可长驱南下,兵临太原。形势危在旦夕!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感到,日军的大举进攻不仅严重威胁自己的统治,而且不打一仗也不好向山西父老交待。于是,他决定在平型关、雁门关一线,利用长城天险,与日军展开“决战”,保卫山西腹地。
       为了配合阎锡山部防守长城防线,八路军总部命令120师进至雁门关以西的神池地区,侧击由大同南犯之敌;115师进至平型关以西地区,准备侧击进犯平型关之敌。
       这时,一个紧迫而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延安统帅部和115师首长的面前:如何使用兵力?是集中兵力打运动战、正规战?还是分散使用打游击战?
       对此,林彪与毛泽东的意见不太一致。
       在9月14日115师抵达原平车站时,林彪曾电告八路军总部朱德、彭德怀、任弼时,提出:“344旅及师直集中大营,准备待敌佯攻大营东之平型关友军阵地时,我相机袭击敌人之左侧后,歼敌一部,以扩大战果。”显然,林彪是想集中兵力打大仗、打运动战。
       林彪的电报同时转给了在延安统帅部的毛泽东。
       16日,毛泽东致电林彪,指出:
       “我军应坚持既定方针,用游击战斗配合友军作战,此方针在京蒋何决定,周彭又在晋与阎当面决定,基本不应动摇此方针。”
       这个电报也同时转发给了朱德、贺龙等人。
       17日,毛泽东又给朱德、彭德怀、林彪等人发电,指出:
       “红军此时是支队性质,不起决战的决定作用。但如部署得当,能起在华北(主要在山西)支持游击战争的决定作用。”
       但是,接连两封电报没能说服林彪,他执意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打大仗。
       18日,林彪回电毛泽东,坚持己见,提出:
       “在敌目前正在进攻的情况下,我先头旅应以作战歼敌为主要任务。”
       “关于一方面军目前行动方针,我意不只陈旅应在现地协同友军作战,师直及徐旅亦应以同样任务靠近陈旅,暂不应以做群众工作为中心。”
       “目前须以打仗,捉俘虏,来提高军民抗战信心,提高党与红军威信。”
       从这些来往电报可以看出,林彪是主张将部队集中起来打仗,拿出大部甚至全部力量协同国民党军进行正规战,认为这样可以阻止日军进攻、粉碎其侵略计划;而毛泽东则认为,以国民党军为主体的正规战已不可能扭转危局,而八路军的力量又太弱小,只有分兵发动群众,创建抗日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才能制胜敌人。后来的战争实践证明,毛泽东不愧为战略大家,比一般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由于林彪等人的坚持,或许毛泽东觉得他们的意见有些道理,21日,毛泽东再次致电彭德怀,表示同意林彪将一个旅暂时集中打仗,但同时指出,如果许久还无机可乘时,仍以适时把中心转向群众工作为宜,“依情况判断,林率陈旅即使能打一两个胜仗,不久也须转向五台来的”。
       在这封极为重要的电报中,毛泽东同时特别强调:
       今日红军在决战问题上,不起任何决定作用,而有一种自己的拿手好戏,在这种拿手戏中,一定能起决定作用。这就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不是运动战)。要实行这样的方针,就要战略上有有力部队处于敌之翼侧,就要以创造根据地发动群众为主,就要分散兵力,而不是以集中打仗为主。集中打仗则不能做群众工作,做群众工作则不能集中打仗,二者则不能并举。然而只有分散做群众工作,才是决定制胜敌人援助友军的惟一的办法,集中打仗在目前是毫无结果之可言的。目前情况与过去国内战争根本不同,不能回想过去的味道,还要在目前照样再做。
       他还要求彭德怀对其他同志多做解释工作:“从远处着想,对于个别同志不妥当的观点给予深刻的解释,使战略方针归于一致。”
       但是,彭德怀也认为当时实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是不好的,应当改为运动游击战。他和许多同志一样,认为“华北不至于全部陷落,也许用顽强的正规战还可能阻止敌人前进”,因而主张集中一切力量联合国民党进行正规战。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八路军前总在9月23日向115师下达了进行平型关战斗的命令。
       毛泽东虽然同意林彪他们将一个旅暂时集中打仗,但没有放弃自己的既定战略方针。25日,他又致电周恩来和北方局负责人刘少奇、杨尚昆、朱瑞,明确提出:
       “整个华北工作,应以游击战争为惟一方向。一切工作,例如兵运、统一战线等等,应环绕于游击战争。华北正规战如失败,我们不负责任;但游击战争如失败,我们须负主要的责任……要告诉全党,今后没有别的工作,惟一的就是游击战争。”
       同一天,林彪指挥115师取得了震惊中外的平型关大捷,歼灭日军坂垣第5师团1000多人,打破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八路军首战大捷,消息立即传遍全中国、全世界,贺电、贺函像雪片似的飞向延安,飞向八路军总部。就连蒋介石也发来了嘉奖电:
       “朱总司令玉阶兄:电悉,接诵捷报,无任欣慰,着即传谕嘉奖。”
       “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平型关大捷使林彪名声大震。但是,盛誉之下林彪并没有喜形于色,飘飘然,因为他有几个没想到:
       一是没想到打日军比打国民党军困难得多。这次战斗歼敌1000余人,而自己伤亡600多人,而且许多是经过长征的老红军。林彪曾想抓一些俘虏带到太原去游行,而小鬼子宁可自杀也不投降,结果一个俘虏也没抓到。在撤出战斗的路上,林彪沉思着,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以后这仗该怎么打?”
       二是没想到国民党军如此不配合。林彪在战后说:“友军在战斗中的配合,实在太差了。他们自己订出的出击计划,他们却未能遵守。你打,他旁观。他们时常吹牛说要决战,但却决而不战。”
       三是没想到平型关大捷难以挽救国民党军晋北防御的败局。平型关战后不久,国民党军晋北防线崩溃,日军长驱南下,太原很快沦入敌手。
       经此一战,林彪大彻大悟:依靠国民党军抗战没有前途,集中八路军主力打运动战也不行。他再一次服了毛泽东,在10月17日的平型关战斗总结中提出:“我军在目前兵力和技术条件下,基本上应以在敌后袭击其后路为主。断敌退路是我们阻敌前进争取持久的最好办法。如经常集中大的兵力与敌作运动战,是不宜的。”
       至此,林彪在思想上才真正转了一个弯,开始认识到游击战的战略地位。
       关于战略方针问题,毛泽东始终没有停止思考,并根据战争实践不断发展和完善。平型关战斗前,他同意了前方提出的以一个旅集中、相机歼敌、暂不分散的意见。当胜利的喜讯传到延安后,他十分高兴,立即致电前方庆贺胜利,并根据这次战斗的经验,又进一步明确地提出:八路军作战的根本方针是争取群众,组织群众的游击队。在这个总方针下,实行有条件的集中作战。10月25日,他在同英国记者贝特兰谈话时说:“现在八路军采用的战法,我们名之为独立自主的游击战和运动战。”半年后,他在《论持久战》一文中,总结10个月来华北抗战的经验,把八路军的战略方针正式确定为:“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这个提法,同洛川会议时的规定是前后一贯的,而在具体表述上则更加完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