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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唱的人总是能找到歌。—瑞典谚语
       大多数人如果下定决心去快乐，就一定能快乐。—亚伯拉罕·林肯
       如果你也曾经路过一个收费站，你会知道你和收费站里那个人的关系，那是种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亲密的关系。它不过是生命中无数次最平凡的遭遇之一罢了:你递给他一些钱，可能你还会拿到找头，然后你开车离去。我曾经上千次地路过奥克兰——圣佛朗西斯科海湾大桥上的十七个收费站中的任何一个，并且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值得记住的人。
       1984年的一个早晨，我开车去圣佛朗西斯科吃午餐。我向一个收费站开去。我听到了很大的音乐声，它听起来像一个聚会，或是迈克·杰克森的演唱会。我四处看了看，再没有车开着窗户了，也没有会发出声音的卡车。我向收费站看去，在里面，那个人正在跳舞。
       “你在做什么?”我问。
       “我在开聚会。”他回答。
       “那其他的人呢?”我看了看其它收费站，没有任何东西在移动。
       “我没有邀请他们。”
       我至少还有一打的问题要问，但是我后面的某个家伙大概正急于去某个地方，已经开始拼命地摁喇叭了，我不得不开车离开。但是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再次找到这个家伙。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一些神奇的东西，在他的收费站。
       几个月后，我终于再次碰到了他，仍然放着很大声的音乐，仍然在开聚会。
       我又一次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回答:“我记得你，你上一次来过。我还是在跳舞。我在开同样的一个聚会。”
       我说:“可是你瞧，还有其他人……”
       他打断道:“不。你看它们看起来像什么?”他指向一排排的收费站。
       “看起来像……嗯，收费站。”
       “简直毫无想像力!”
       我说:“那好吧，我放弃。你觉得它们看起来像什么?”
       他答道:“直立的棺材。”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每天早上8点半钟，活生生的人进来了，然后他们将死去八个小时。四点半钟，就像利兹亚斯从死亡中苏醒一样，他们也醒来并且回家。这八个小时，头脑是被控制的，在工作中死亡了。那么，让身体活起来吧。”
       我惊呆了。他发明了一种哲学，一个关于他的工作的神话，我禁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对你来讲又不一样呢?你看起来过得非常愉快。”
       他看着我,“我知道你会这样问的,”他接着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名舞蹈家。”他指着窗外的办公大楼。“我的老板在那儿，是他们在为我的舞蹈训练付款。”
       前十六个人在这份工作中死去了，可是第十七个，在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下，找出了一条活着的路。这个男人在你和我很可能连三天都忍受不了的地方开聚会。这样乏味的地方!
       后来，我们一块吃了顿午饭，他说:“我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的工作很枯燥无味。我有一个带拐角的办公室，四边都是玻璃。我能看见金门大桥，圣佛朗西斯科，伯克利山;几乎有西方世界所有的假期……我只是每天散散步，练练舞……”
       (陆飞虹摘自《女报》2002年1月下半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