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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在美国坐飞机
作者:李达滨

《青年文摘(绿版)》 2001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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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我到美国探亲,历时半年,多次乘坐美国的国际航线和国内航线的班机,很有些感受。
       美国的航空运输很发达,除了个别极小的州外,一般各州都有可以起降各种类型飞机的现代化机场。飞机起降的频率极高,一些大型国际机场都是一分多钟起降一次。在高峰时刻,常常是十几架飞机排成一字长龙,还不到一分钟就有一架飞机冲上天空。同样短的时间内,也有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尽管频率这样高,安全还是有保障,极少听说机场出什么事故。
       由于美国航空营运时间长,已积累了一套成熟的经验,服务比较规范。有一次我们在底特律登机,大约有500人,开始秩序不是很好。特别是一些老人、残疾人、病人显得很烦躁,几十个坐小推车的孩子也大哭小叫的。有关服务人员耐心地安抚旅客,迅速整理好队伍,并让小孩第一批登机,接着是重病人和残疾人,再往后则按头等舱、公务舱、经济舱的次序登机。经济舱的旅客则又按60排以后、55排以后、50排以后……每5排一个档次,座位越后的越先上,这样登机以后,走道里绝没有拥挤的情况。由于组织有方,加上旅客能很好地配合,500人登机,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美国飞机上的服务人员,也不像中国民航都是万里挑一的亮丽俊俏的“空姐”。他们那里可谓五颜六色,啥人都有。从年龄来说,有“空姐”,也有“空嫂”,甚至有“空婶”;从性别来说,有“空哥”或“空叔”;从肤色来说,有白皮肤,也有黑皮肤、黄皮肤和那种不白不黑的皮肤;从服装来说,也没有统一制式,好像是各取所需,显得很随意,不过都很整齐、干净、得体。我曾问同机的一位在美国呆了十多年的中国留学生,为什么美国飞机的乘务员是这种样子。留学生浅浅地笑了笑说:“美国人坐飞机就像中国人坐公共汽车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庄重感、神圣感、优越感,所以不必弄得那么隆重、那么刻意包装。再说,这些人尽管年龄大点,又不漂亮,可她(他)们也要就业,要吃饭。只要不到退休年龄(美国人65岁退休),公司不能解雇,否则她(他)们就可以到法院去起诉老板。”
       还有一点令我们费解的足,美国的机票价格真是没准,比如从东部的波士顿飞到西部的旧金山,每张机票要600美元,可是从波士顿飞到北京只要400美元。还有,从西北部的西雅图购一张去东南部的迈阿密的机票,售票窗口说要2000美元,后来从互联网上去买,却只要300美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各航空公司出于竞争,票价因季节、因冷热线、因客源多寡而有些升降,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像他们这样的“升降”就有些离谱了。
       美国人长途旅行坐火车的很少,多半都是坐飞机。各航空公司为了牢牢“拴住”旅客,还有一个高招,就是根据旅客每次购票的金额或是根据你飞行的距离,适当奖励你一些“公里数”,比如飞行1000公里,奖你200公里。等你累计到2000或3000公里时,发你一张免费飞行2000—3000公用的机票,你可以任选一个地方去玩一趟。实行这种奖励办法后,一些旅客为了凑足自己想达到的“公里数”,自然每次都买同一家航空公司的客票;而对航空公司来说,送你一张免费机票,无损毫毛。
       美国的航空事业虽然管理先进,科技发达,实力雄厚,但它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甚至遭到旅客的抱怨。
       2000年元月22日,我乘美国西北航空公司NW88航班回国。按照约定,该航班应于是日下午3时40分从底特律机场起飞。数目名旅客准时于下午2时40分到达候机厅,准备登机。可是2时40分过了,3时40分也过了,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登机。机场告之曰:因为一架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占据了我们的登机桥,要等这架飞机排除故障起电后,我们才有可能登机。到了5点多钟,旅客渐渐失去耐心,不断有人到柜台前向服务小姐质问,后来这位小姐也来了脾气,对着广播话筒高声说:“请大家回到座位,不要到这里来骚扰我们!”这“骚扰”:二字马上激怒了众旅客,许多人厉声质问:“什么叫骚扰?”“谁骚扰你?”“你必须作出负责的解释!”真是众怒难犯呀!我看这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小姐”,脸皮渐渐地红了,头慢慢地低了。面对一片指责,她用低而缓的声调在话筒前说:“我用词不当,对各位旅客不尊重,我错了,向大家道歉。”说着,还规规矩矩地给大家鞠了一躬。这样,旅客也就谅解了她。
       大伙透过宽敞的玻璃窗户,看到那只占了“鹊巢”的钢铁“巨鸠”还躺在那儿“巍然不动”,心里不免有些发毛。有关方面也许观察到旅客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果断决定放弃12号登机口,改为14号登机口登机。大约6点钟,旅客都登上了飞机。
       此时正值严冬,底特律一直纷纷扬扬地飘着鹅毛大雪,气温约在摄氏零下10度,所以广播里告诉大家,飞机正在“除冰”,大约还有15分钟就可以起飞了。我们耐着性子,好容易熬过了这漫长的15分钟。不料这时广播又响了,女播音员说飞机的液压系统有些毛病,正在修理,修好后马上就起飞。我们又咬牙熬过了更加漫长的30分钟。没想到女播音又开腔了:“液压系统已经修好,但我要抱歉地告诉大家,现在发现飞机的电路有些故障,需要一些时间排除。”听了广播,机上又响起了一阵嗡嗡声。这次大伙也懒得注意到底等了多长时间。没想到NW88航班硬是继续给大家开“国际玩笑”,女播音员居然第四次说话,“各位旅客,机长要我再一次抱歉地告诉大家,我们的飞机需要更换一个不大的零件,希望大家能耐心地等待,因为这个零件还要到仓库去取。”听了这几句话,机上几乎要炸锅了。牢骚归牢骚,最终还得耐着性子等呀,除此你还有啥办法呢?在“度分如年”中煎熬到了晚上九时,女播音员又“抱歉”地说:“飞机已经修好,但是机长和飞行师不能超时工作,所以飞机今晚不飞了。请大家带着行李物品,到一楼大厅,等候安排到宾馆休息。”
       近500名旅客,扶老携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大厅,西北航空公司给每人发了一小袋纪念品,一个大信封,里面有220美元的优惠券,其中200美元优惠券可作美金在西北航空公司购买机票,那20美元可在机场小卖邮购买糖果点心,还有一张电话卡,可免费打国际长途。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类似现金的优惠券和电话卡,都必须在美国使用,所以对这些旅客来说,有的人算获得了赔偿,有的人实际上则什么也没得到。仔细一想,美国人好聪明,他既冠冕堂皇地赔偿了旅客的损失,自己又用不着“放血”。
       (摘自《爱情婚姻家庭》2000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