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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一只眼睛看爱人
作者:古保祥

《青年文摘(红版)》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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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斯年轻时许多女孩子都追他,说实在的,他一直不喜欢眼前的爱人,虽然她年轻时貌美如花。他今天选择离家出走,他要无所顾忌地离开她,他觉得她唠叨,像得了什么怪病,令人讨厌。儿女们早已不在身边,所以,他是自由自在的。
       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会见自己的几位老友,老友们都推托要陪老伴,没空,他大声骂他们没出息,然后便愤世嫉俗地来到约梦的门口。
       约梦是他的初恋女友,三十多岁时,爱人便死了,她硬生生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寡,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罗伯斯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他一直在等机会,谁知一晃便是20年。
       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老态龙钟的约梦,她鲜活得好像年轻了近10年,老罗伯斯相形见绌地凝望着她,眼神里尽是猜疑,因为他并未从约梦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对过去的伤感回忆,她的话题尽是当前政府的宽容,邻里之间的和谐,教堂里的故事。
       他们的谈话快要结束时,罗伯斯忍不住地问她:关于过去的事情,你还有记忆吗?
       约梦没有迟疑:当然,它们就坐在我的旁边,伸手可及。
       可你的脸上没有对过去的无奈和对岁月的抱怨。
       为什么要恨过去呢?那些都是我的财富,虽然生活给了我不想要的,但它也同时给了我想要的,比如说我的爱人杰克,他已经逝世近20年了,但我依然爱着他,就这么简单,就好像在昨天,杰克好像去远方出了趟差,马上要回家了。
       约梦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杰克的毛病是要命的,比如说脾气暴躁,他一直没有让着我,有时候让我下不了台,还有他以前有个相好的,我曾经为此与他为难,但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许多优点的,比如说在我没回家前,他是绝对不会自己先吃饭的,因为他念着我;我有一次晚上拉肚子,他一个人跑了5公里的路程背我去医院;还有他的那个相好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实际上一直在帮助她,因为她的生活十分艰难,他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可惜我明白得有些晚了。
       在罗伯斯快要离开时,约梦拿了本书送给他,约梦说:这是我与杰克的爱情回忆录,我整理了近20年,刚刚出版,罗伯斯拿起来看时,书名很别致:《一只眼睛看爱人》。
       在书的扉页上,约梦这样写道: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拥有的爱人而自豪,因为他对你来说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人,他也许会使你不开心,那是你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缺点,他也许会气得你离家出走,那是因为天使刚刚经过你的家园,不小心借走了他对你的爱,所以,天使告诉我们:一只眼睛看爱人,闭上一只眼,你会发现,你会避开他左颊的黑痣,或者你可以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关怀。
       罗伯斯若有所思地向家里走着,在第二个红绿灯路口,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寒风中守候着,他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汤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