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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旅程
作者:庞启帆

《青年文摘(红版)》 2007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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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母亲准备开始她的跋涉之旅。
       “这是一条很长的路,对吗?”她问。
       智者说:“是的,路途很艰难,并且在到达终点之前,你就会老去。但是当你到达终点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年轻的母亲很乐观,她相信在漫长的路途当中并不会每件事都很糟糕。所以,她和她的孩子一路玩耍,一路采集美丽的鲜花。出汗了,她就给孩子们在清凉的小溪中洗澡。当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年轻的母亲大声呼喊:“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
       夜幕降临,暴风雨突然从天而降,伸手不见五指,孩子们在恐惧与寒冷中颤抖着,母亲紧紧抱着她的孩子,把披风全都裹在他们身上。孩子们说:“妈妈,我们不怕。有你在我们身边,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们。”
       天亮了,一座小山出现在他们眼前。孩子们爬着爬着,不久就很累了。母亲也很累,但她始终都在鼓励孩子们:“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山顶了。”孩子们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当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他们说:“妈妈,没有你,我们根本无法坚持下来。”
       晚上,年轻的母亲躺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星,自言自语:“今天比昨天好多了,因为我的孩子已经学会顽强地面对困难。昨天我给他们勇气,今天我给他们力量。”
       第二天,乌云吞噬了整个大地,孩子们踉踉跄跄地走着。母亲突然大喊起来:“看!抬头看那光亮。”孩子们抬起头,看见一道不朽的光芒在乌云上空闪耀,这道光芒指引着他们穿越了黑暗。
       晚上,年轻的母亲对自己说:“今天是所有的日子中表现最好的一天,我让我的孩子找到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母亲慢慢老去,她已经变得很瘦小,背也驼了。而她的孩子已经又高又壮,一路伴着母亲的鼓励前行。当路途坎坷不平的时候,孩子们就背起他们的母亲,他们感觉到他们的母亲已经变得像羽毛一样轻。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前。山前铺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大路,路的尽头敞开着一道金光闪闪的大门。母亲说:“我已经到达了我的旅途终点。现在我懂得了终点比起点好,因为我的孩子已经能自己去走他们的人生之路了,而他们的孩子也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孩子们站着,目送母亲走向那道金光闪闪的大门。大门在他们的母亲身后关了起来,他们说:“我们虽然不能再看见她,但她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母亲总是与我们同在。她每时每刻都在我们的身边:当你独自前行的时候,你的耳边会响起她的叮咛;当你受到打击的时候,她会给你安抚;当你身处病痛的时候,她时刻都不离你的身边。母亲为你的欢笑而欢笑,更会在你的每一滴泪水里注入甜蜜的成分。她是你最初来的地方,是你的第一个家;她是指引你每一步的地图;她是你的初恋,是你心碎的根源。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甚至是死亡。
       (胥辉摘自2007年7月20日《讽刺与幽默》,唐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