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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布吉纳法索是他的家乡
作者:张宝君

《青年文摘(红版)》 2007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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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道以北9到15度之间,有一个非洲小国,它的名字叫做布吉纳法索。在那里,平均10万人中只有一名医生;在那里,平均每500只蚊子里就有一只疟蚊;在那里,平均5人中就有一个是艾滋病患者;在那里,6月份平均气温是零上50度;在那里,人的平均寿命只有40岁……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愿意去吗?
       没有谁愿意去。但是,还是有人去了,他,就是连加恩,一位医学院刚毕业的青年医生,在艰苦的条件下,他一面出诊一面为改变当地的面貌在奔波……
       
       “在飞机上,看着撒哈拉大沙漠还真的有点吓人,千篇一律的沙漠,绵延不断,四十几度的温度,在没有冷风、也没有通风设备的机舱里,整个飞机就如闷铁锅一样。”一下飞机,一个陌生的国度骇然呈现在连加恩的眼前。
       已是冬天,那里仍是热浪滚滚,而让人最不安的还是贫穷,到处是垃圾,到处是蚊蝇,到处是乞讨的人群……
       生活的考验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现实的惊骇:“每次查房看完病人的抽血报告,还以为是报告打错了,因为白血球低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也曾有一个月连续送进8个中风病人,多是年轻而且无任何危险因子与感染症状,但有一些病人发病一两天就猝死。”每天,他都在做许多的妥协,因为许多标准治疗设备都没有,即使有,对病人来说也太过于昂贵,而必须放弃。
       连加恩除了在自己的义务诊所里不停的治病,同时也在思考一些问题。每天送来的病人,大多是喝了当地不洁的水所致。这让连加恩想到,如果能够打几口深水井,当地人得病的也就没这么多了,但,打深水井需要一笔不小的钱,而作为还没有正式工作的他来说,义工的那点生活费只是杯水车薪。
       正在连加恩为钱的问题犯愁时,他听到中国银行在布吉纳法索考察,准备投资一些项目的消息。这让连加恩头脑灵光一闪,他骑了40多公里自行车找到了中国银行考察组的领导,劝说他们在布吉纳法索投资,先要树立中国人的形象,继而劝说他们投资打井。中国银行领导来到布吉纳法索,也曾听说过这个青年的一些事情,而看到连加恩冒着50度的高温,骑了40多公里的自行车找到他们,十分感动,于是,以中国银行的名义向他捐款1000美元,让他带回去打井。
       回去后,连加恩游说当地村长,讲解打深水井的好处。村长半信半疑,但见连加恩治好了很多病人,答应了连加恩的要求。村长派出一些义工,同连加恩一起,没日没夜地干,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口深80米的深水井打成了。喝上那清凉的洁净水,村民们对连加恩服了,村长以当地最大的礼节为连加恩送上两只鸡表示感谢。连加恩把这口井命名为中国井。有了和中国银行接触的成功,连加恩又跑了几家外国银行,又为两个村子打出了两口井,一口叫瑞士井,一口叫法国井。
       面对着布吉纳法索垃圾遍地,塑料袋满城飞舞的现象,连加恩想到了用垃圾换衣服的办法。即每个人捡3塑料袋垃圾,可以换一件衣服。这个计划不错,可是衣服呢?他想到了互联网,因此,他从布吉纳法索为朋友们发了一封E-mail,他在上面写道:“来自非洲的声音:资源再利用,环保又人道。有位朋友在非洲当义工,在布吉纳法索工作,为当地的垃圾问题深感忧虑,他想出了一个计划,用3包垃圾换一件衣服,当地人十分缺少衣服,希望献出你的爱心……”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封E-mail立刻在网络上传播开了,不但在中国传播,甚至传到了美国和加拿大,很多有爱心的人士掀起了捐衣服的热潮,一位老太太,腿脚不太灵便,还拿着他的E-mail打印件到各家募捐衣服……
       不久,捐的衣服远渡重洋运到了布吉纳法索。看到那些衣服多得瘫痪了当地的邮局,连加恩既喜又忧,喜的是有那么多人献出了自己的爱心,整整1500箱旧衣服,忧的是这些旧衣服运到布吉纳法索的农村去,运费惊人,这些钱让他到哪里去弄?他只能拖着不取,但,不取每天还要加上占地费……
       就在连加恩愁得没有办法时,当地省长儿子病了,省长来请连加恩治病。省长的儿子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连加恩一针就给治好了。省长对连加恩表示感谢,对他说:“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连加恩一听乐了,道:“也不用以后再找,现在就有一件事儿……”连加恩讲了自己的“衣服换垃圾”计划及现在的窘境。省长被连加恩的举动深深地感动了。第二天,便有人来通知连加恩去取衣服。
       “垃圾换衣服”的计划让连加恩在布吉纳法索声名鹊起,同时,也增强了连加恩在布吉纳法索干一番事业的决心。
       在布吉纳法索,孤儿问题是严重的社会问题。一是当地人没有节育观念,结婚早,一直生育到死,很多孩子刚生下来,父亲或母亲就不在了;再一个,艾滋病问题严重地困扰着当地人,很多人患了艾滋病死去,扔下了一个又一个孤儿……走在布吉纳法索,常会看到孤儿们没有人管理而在街头饿得奄奄一息,有的甚至没有死便有秃鹫守在身边。
       连加恩要盖一座孤儿院,但事情并非一帆风顺。连加恩把孤儿院设计得很大,相对来说,捐款就显得少了点,他决定回国想办法筹钱。连加恩在回来之前,便给自己定了3项任务:一、募捐;二、写书;三、结婚。3项任务,相辅相成。他的书《爱呆非洲连加恩:摄氏45度下的小医生手记》,被台湾圆神出版社出版,出版当月,便排在台湾畅销书榜首,台湾公共电视台以他的书拍了电视剧,版税、改编费让他拿到了不少钱不说,也使他声名鹊起,很多人排着队来为他捐款。他的恋人高丽婷已经和他相恋8年,再不结婚就对不起人家姑娘家了。高丽婷学的是护理专业,也愿意和他一起同去布吉纳法索,这样,连加恩又多了一个帮手……
       对连加恩而言,两年的非洲经验让他体验了新的人生境界,虽然他身处那样一种艰难的环境,但他却认为体验到了一些人生最有意义的新东西,“布吉纳法索是我的第二个家乡,做这些事情,只是希望人生多一种尝试,分享爱给有需要的人”。
       (史顺利摘自《辽宁青年》2007年2月下半月刊,安玉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