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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爱过,轻轻放下
作者:抹 茶

《青年文摘(红版)》 2007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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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刘畅分手8个月时,情人节到来了。那时,我的内心并没有恢复平静,我没有新的感情。和刘畅分手是因为他坚持去上海,而我却不想离开广州。而且我们两人的性格不是太相投,早就有许多破裂的端倪,工作的分歧只不过是原因之一。大家都是平静的人,最终的分手在情理之中。
       可是,分手后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刘畅。我发了个短信给他:情人节欢迎我去上海吗?算是一次别离的纪念,好吗?我神经兮兮地等待着刘畅的回复。
       半个小时后,刘畅回了短信:如果你愿意,就来吧。没来过上海吧,欢迎你来。我的欣喜在预料之中,依刘畅的性格,他不会让我难堪。我准备好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又发短信告诉刘畅我乘坐的火车车次和到达时间。
       火车到达上海的时候,我早已梳理好了头发,涂上了浅淡的眼影。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这次重逢让我心动不已。
       走出检票口,我左顾右盼没见到刘畅的身影。正焦急时,一个理着平头穿着深厥色休闲服的小伙子走了过来,笑着问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林灿吧?”我疑惑地点头之后,他笑着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我叫任泉,是刘畅的朋友,这几天公司派他出差,让我来尽地主之谊吧。”说着,试探地望了我一眼。我的心一下就凉到了冰点:刘畅在回避我。
       任泉带着失落的我去了一家酒店。这家酒店是上海的一幢旧楼房改造的,有着小庭院、雕花栏杆和落地玻璃门。任泉看着我的脸色慢慢地缓过劲儿来了,说:“还满意吧,刘畅跟我说过,你是个有情致的女孩,这样的地方很安静,适合你。”我回过头谢了他。他让我先休息一下,呆会儿他来接我吃饭。他开玩笑地说:“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刘畅掏腰包。”
       我洗了脸,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洁白的枕头里,高大的梧桐树影子正透过格子窗棂照进来。我心里有些埋怨刘畅: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这个时候来上海,情人节让别人陪我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
       还是有些累了,睡了一会儿,电话铃就响了,是任泉的声音:“下来吧。今天情人节,我是单身汉,就算是你陪我,好吗?今天我们有个单身聚会,就我没有女伴。”我这才释然,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马上下来。”
       想到一直麻烦任泉,总得给人面子,我简单化了个妆,换了衣服下楼。任泉已经在院子里等我了。他看着我满意地笑了,伸出手做了一个绅士状,示意我出门。我们沿着上海干净的街道走,满街都是情人节的玫瑰,鲜花的香味一下包围了我。毕竟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面对浓浓的情人节气氛,我还是有些拘谨。任泉看了我一眼,在一家小花店前停住了脚步,买了一束带着水珠的香水百合递给我:“这种花适合你。花儿属于美丽的女孩。”
       那天晚上,满街的女孩拿的都是玫瑰,只有我拿着清雅的香水百合,显得与众不同。街上的很多人都看着我,任泉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任泉带我去的是一家干净的火锅店,他说:“我是听刘畅说你喜欢吃火锅的,温暖。”这句话让我的心暖洋洋的。任泉的朋友都来了,加我们一共是6个人。在有情致的灯光下,情侣们两两相望,含情脉脉。我有些感激任泉的安排,这样至少让我免去了尴尬。
       一切的顺其自然让我的胃口不错。我发现那一天全部是我爱吃的东西。虽然这个情人节过得莫名其妙,但面对这么好的进餐环境和可口的美食,我的心情还不错。所有的男士都夸我漂亮,一顿饭吃得我轻飘飘的,愉悦而轻松。鲜美的火锅吃得热火朝天,然后我们一起碰杯:情人节快乐!在座的每一个男孩都送了我一个小礼物,让我感动不已。
       饭后,我们去淮海路上的小教堂里听赞美诗。那天上海难得地下了一点儿小雪,细碎的雪花让情人节更有气氛了。徐家汇的小教堂里人不是很多,唱诗班轻轻地诵唱着,我的心在一刹那间空灵起来,那一刻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情怀是可以和爱情无关的,它们会净化你的心灵。
       走出教堂时已近深夜,我们步行去外滩,朋友们都散去了,任泉负责送我回酒店。酒店的小花园里还有客人在喝酒,荧荧盏盏的灯火闪闪烁烁,美极了。
       我把大捧的香水百合放进了前台的玻璃花瓶里,对任泉说:“谢谢,这个情人节我觉得很特别。”任泉顿了顿,说:“别谢我,要谢谢刘畅吧,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说:明天在飞机上看吧。
       那晚,我遵守了诺言,没有打开那封信。第二天在飞机上,我打开了信封。刘畅的话跃然纸上——
       林灿,请原谅我的爽约,其实我没有出差,聪明的你一定知道我的心思。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做法:真正的伤害不是分手,而是知道一切不可挽回时仍坚持毫无意义的温情付出,那样的结果我们都明白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安排我的朋友们去陪你。但愿上海之行没有让你失望,如果有的话,那是我的罪过。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在那一刻,我明白了刘畅的良苦用心,他告诉我,他已将我放下,也告诉我,要放下他,因为那样才是对彼此最恰当的保护。
       很多年后,我早已平静地放下了刘畅,却不能忘记那个特殊的情人节,刘畅、任泉以及那一群不知名的朋友给我的一个美好的夜晚,他们是那样的真实。生命中除了爱情,还应该有温暖啊。
       那一缕上海徐家汇的阳光,一直留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角落。
       (江明雪摘自《莫愁》
       2006年第8期,胡博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