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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书录]读《陈乐民徜徉集》
作者:潘小松

《读书》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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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心文事上,陈乐民先生是寂寞的;这寂寞表现在学院国际片里的晚辈提起他的学术来往往笼而统之地冠以“欧洲文明”云云。云云的背后我深知同事们并没有真正读懂陈乐民。乐民先生的文心文事追求不看他的读书随笔你是把握不到的,因为他的专门著作并不铺陈文章背后的心事。假如你错过了从前几个随笔集子,现在去补读还来得及,二○○七年一月刚刚出版了《陈乐民徜徉集》,初集《书巢漫笔》、二集《过眼小辑》在书店里的架子上已经能买到了。我十年前初读《书巢漫笔》,所得意趣与现在重读有不同。乐民先生的读书随笔是有“微言大义”的,你的阅历在哪一个阶段,所得的意趣就在哪一个阶段。十年前,我只得了《书巢漫笔》的皮毛而已。假如我有资格给乐民先生的集子定名,我情愿把《过眼小辑》改个书名叫《文风文德》,虽然道貌岸然了一点,但我从字里行间读出的就是这四个字。
       “头上的星空,心里的道德准则。”乐民先生揣摩康德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忘记“以出世的精神研究入世的学问”。乐民先生的学问是要解决中西沟通的实际问题的,但他始终强调追求学问过程的乐趣,因此,学问的表达应当是有美感的。乐民先生对论文和翻译的态度都包含美感的要求。我过去以为乐民先生的散文缺少抒情,掉书袋子有余或者理性有余,《巴黎的苏热街》一篇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在一九九二年末,病情转重,时正在巴黎,因此从此告别域外旅行的地方也是巴黎。”这种句子里蕴含的情感是不需要解读的,乐民先生讨厌的也是强作解人。我保存的乐民先生惠赠的《临窗碎墨》让一位小友拿去读了,我让他读这本小册子的意思也是本文开头议论的意思。时下不要说追求乐民先生们的学问了,能有兴趣和余裕读一读他们的余墨,也就不枉戴一顶读书人的帽子了。近日关于读书学问,我总想起贾政训宝玉的话:“再提读书二字,连我都要羞死了!”
       我期待着《陈乐民徜徉集》的三集《在中西之间》上书店的架子。
       (《书巢漫笔》,39.80元,《过眼小辑》,37.21元,陈乐民著,人民大学出版社二○○七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