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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欣赏]风的记忆
作者:包利民

《青年文摘(红版)》 2005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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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小时候,有一次看见一群孩子举着小红旗玩儿,于是回去央求妈妈也做了一面。可当我举着小红旗站在外面,由于一点风也没有,红旗一直垂着,于是我垂头丧气地回家了。回去后一直闷闷不乐,妈妈问我原因,我说红旗飘不起来,没有风。父亲说:“你拿着旗出去,快快地跑!”果然,当我举着旗跑起来时,旗就呼啦啦地飘起来了。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不敢懈怠自己的脚步,因为我深知,只有奔跑,才能让自己的人生之旗高高飘扬。
       二
       一次刮龙卷风,天昏地暗的,许多烟囱倒了,许多人家的房顶没有了。我和姐姐们惊恐地缩在墙角,爸爸妈妈把门窗关得紧紧的,爷爷在身边给我们讲龙卷风的成因。他一直慈祥地笑着,在他的笑容中我们相信了龙卷风并不是因为有龙从天上飞过。忽然,窗户呼地开了,然后头顶一亮,房顶便没有了影踪。我吓得哭起来,而爷爷依然笑着安慰我们,让我们不要害怕。多年以后爷爷的笑脸一直印在记忆里,有一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风再大也吹不散笑容。”心里忽然就生出一阵感动,又一次想到了爷爷当年在风中的笑脸。是爷爷让我知道,只有笑对风雨,才能迎来生命朗朗的晴天。
       三
       儿时常于风中观看南园的那棵老杨树,它所有的叶子都欢快地抖动着,发出“刷刷”的声音,树干也在风中摇摇摆摆的。我和姐姐们都说树在跳舞呢,而且还唱着歌。于是每到大风吹起的时候,我们都伏在窗后看老杨树的表演。长大后,在经历了一次挫折之后,我站在窗前看街上的杨树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忽然就想起了老家南园中的那棵老杨树。忽然明白,即使在风中流泪,风也不会停止。不如像老杨树那样,风愈大就唱得愈响、舞得愈欢。于是,每有打击来临,我都要准备好自己的歌。
       四
       有一次和表哥去野外的小河里钓鱼,忽然天色暗下来,然后风就无边无际地刮起来。表哥头上的草帽被刮飞了,那是一顶极破的草帽,千疮百孔,几乎不能再戴了。可是表哥舍不得,跑着去追。草帽随风翻滚着,一会儿飘起,一会儿落下,跑出很远,表哥才把它捡回来。而此时,表哥的鞋被石头磨破,脚也扎出了血,他的衣服被树枝剐出了几道口子,虽然草帽捡了回来,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时候我们舍不得本该抛弃的东西,或一味去追求对自己无用的东西,却往往会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