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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漫步]要是妈妈知道了
作者:〔俄〕让娜·齐鲁莉杰 张洪波

《青年文摘(红版)》 199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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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坐上了飞机,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幻想当一名“空中小姐”;6岁时,妈妈带我去看了一场马戏,我立刻决定要当一名杂技演员;8岁那年,我们班级去看芭蕾舞,我就开始幻想那宽敞的舞台;10岁时,课外阅读了《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我想当游击队员想得要死。
       可是,哪儿也没有战争。于是,我决心去当兵。可是,部队只要男生。“干嘛让我是个女孩呀!”我嚎啕大哭,用脚踢着桌子,不停地追问妈妈。这时,亲爱的奶奶悄悄地塞给我一本巴尔扎克的小书《一个交际花的辉煌与贫困》。那时,我刚上五年级。我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
       妓女!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浪漫呢!不同寻常的奇遇,经常与一些大人物相会,让许多男人倾心倾囊,撩拨人的情感,你永远有“市场”……甚至,还可能为某个现代经典作家带来灵感。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格林·米勒、马卡连柯、库普林、加兹丹诺夫笔下的女主人公都是妓女。我对这个问题的物质方面并不感兴趣。我不是唯利是图的人。至于总原则——“爱大众”……我是爱过的。
       可巧,我的一位老朋友刚从美国回来。他是一个有名的记者,非常了解纽约底层人的生活,还做过一个妓院的打手。那天,我喝了一点酒,跟他讲述了我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好!我领你去见识见识!”
       第一站,我们来到“河马”俱乐部。他准确无误地径直奔向吧台前的一个女孩。她的脸蛋和身材都美极了!“您想喝两杯吗?”我们高兴地招呼。她点了点头。“伏特加+果汁?”她又点了点头。没法儿聊下去了。她“顽强”地一言不发,努力地把兑了果汁的伏特加一杯一杯地吸人她蛇形的身体。大约喝第六杯的时候,她美丽的大眼睛明显变得灰暗了。“咱们走吧?”这时,这个漂亮女孩终于开了金口:“300美金。”还微微笑了一下,5颗“富丽堂皇”的大金牙很刺眼。又喝了一杯。她的脸色红润起来。突然,她失声痛哭起来,把自己的身世和在莫斯科这个大都市的遭遇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她家在哈萨克斯坦,父亲嗜酒如命,母亲忧郁度日,天天盼着她的汇款。她有一个男友,她很爱他,尽管男友把她的三分之一收入揣入自己的腰包。她还讲,她多么讨厌那些混蛋、蠢驴。后来,她吐了。在卫生间,我们给她擦洗了好半天。最后,把她送回住地。
       天亮了。“一天当中这个时候去是打折的,”我的朋友拖着疲惫的身躯挪上出租车时,顺嘴嘟哝了一句。“如果你想要绝代美人”,司机搭话道,“那咱就去‘上上下下’夜总会。那里的小姐都坐在子弹头车上等着,一来客人她们就马上下车站成一排,然后没被客人选中的,再上车等着……这可真可怕。”“不过,”我说,“我认识一个女孩当了妓女之后,偶遇一个亿万富翁,他爱上了她,把她带到了纽约。”“走,我们去‘密切里查舞厅’,”我的旅伴打断了我的话,“那儿还可以跳舞呢。”
       舞是没跳成,可我在玩扑克时,把身上带的工资和计划买洗衣机的钱全输进去了。我又喝了两杯酒壮胆,我决心抓住机会。所以,我看准了那个穿着袒胸露背红裙子的目标。我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向她走去。“您不想到我们这里做客吗?”我很有礼貌地问道,“我不是那种人!”她转过身来。“谢天谢地!”我看见了她的脸蛋后想到。我打算跑掉算了,可吧台及时挡住了我。
       我的朋友跟那个特别可爱的女孩拉拉谈好了价钱:200美元。“她是同性恋!”他指着我说。拉拉马上奔过来,直舔我的耳朵。“滚开!离我远点儿!”我心里直恶心,可还是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在家里,我竭力打消买洗衣机的念头。可是,在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排洗衣机上面坐着几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往下解自己的裙子、裙子、裙子……
       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意大利导演金托·布拉萨执导的描写法西斯德国大开妓院的影片——《吉提沙龙》。
       (朱石林、赵新功摘自1998年6月26日《青年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