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像一位挺拔的时间老人
天安门的目光
注视着翻卷的历史间
异域的铁蹄
注视过旧王朝的月亮 在广场上的圆缺
如今 胜利地定格在一个年轻的共和国精彩纷呈的封面上
广袤的土地上 五千年的期待
从一句湖南的方言中
站立起来 排山倒海的掌声
淹没往昔的伤心 和怀念
淹没灰尘里农具的光芒
十月一日的中国
黄肤色的秋季 正挂在
微笑的天空
一首又一首被色滋润的诗歌
镀着一层层的阳光
在广场的掌声上 在河边的槌衣声里
在边防的枪尖上 在花园的流水声里
共鸣着秋天的心间
被五星红旗染红的脸庞
中国的秋天 飘散着五千年从未有过的
芬芳
告诉被遗忘的月光 一排排
寂寞的帆船
帆船上一缕缕飘泊的思绪
秋天来了
快快打开尘封半生的柴扉 微笑的
足音 如期而至
秋天来了
二
以怎样劳动的姿势 步入
阡陌的季节
一垄垄郁结着汗水和心血的耕地
该铭记一把断腿的锄头
深入过贫穷的神经
蝴蝶依旧把一些野花与杂草的消息
运进了农民龟裂的心情
握着锋芒如初的镰刀
割不断的笑声
如地上一桩桩稻草的初恋
掉下一滴汗水
砸碎了开花的天空 风调雨顺的
节气
如约在一个收获的秋天 相会
重新分配的幸福 公平地
摊入劳动的内容
一栏栏与姓名有关的数量
整齐地排在大地上
让勤劳的主人 去掉内心的黑暗
为丰收
定下一个时代最光亮的旋律
我该怎样形容父母的往事
开启过他们灵感的闸门 不仅是一亩地的麦壳
对万物和镰刀宗教般的虔诚
一天天匍匐在天空的背面
大声呼唤着 刻骨铭心的感激
该盛上一碗稻香扑鼻的米酒
饮一口内心的秋风
也让高贵的感觉
回到往日的梦乡 做一回
大地的主人
碰到如此细心的幸福
一定要带上更多的泪水 才能洗尽
思想
才能读出那年秋天 所有的农民
在大地上漫游的灵魂
三
当汹涌的呻吟 漫过鸭绿江
宽阔的波涛
保家卫国的誓言 如闪电滚过
黄河南北的城市和乡村
又一次让刚握着铁锤镰刀的双手
踏上硝烟未散的疆场
把刚安顿的呼吸 刚装饰的新家
一针一线纳入思念的月光
任梦乡里的异乡 又读出
一声声乡音缠绕的故乡
弹痕累累的上甘岭 庆幸把
一个个中国的名字
刻入岭上岭下不眠的秋风
勇敢与牺牲 才这样真实地
走上五十年坚如磐石的丰碑
与黄继光的呼喊
与一切中国的心灵
汇入波涛如歌的《我的祖国》
敬爱的主席 大声地哭一次吧
窗外的月光
又爬上我斑白的须发 一夜之间
大地无语 黄河悲鸣
千千万万的儿女 连同往昔的笑声
进入挥不走的梦乡
进入一个中国领袖泪水泛滥的内心
内心坚固的防线 定格了历史的风景
中国的秋天
一面与江河辉映的旗帜
在世界的天空 高高飘扬
四
常常是在遥远的梦幻 想象
我粗糙的有些变形的手
刚擦去劳动的汗水 又走进
民主的会堂
庄严地投下沾着泪花和奇迹的选票
为未来的生活
构想一部光明和宽广的经典
中国公民 如此亲切而大胆的称号
第一次披昨戴月地推开
一户户穷山僻水的门扉
所以渴望在富有下并行的脚步
自由地感受着
道路的坦荡 岁月的新颖
把埋藏在内心的感慨或喜悦
全掏出来
为懂得珍惜的阳光
分辨一下温暖而湿润的声音
一九五四年 被风吹散的稻穗
在金色的国徽上
庄严地镶上法律的光芒
第一次感到 举起的右手
沉甸甸的分量
公民的权利毫不含糊地写进
白纸黑字的《宪法》
爱情 生活和事业 在字里行间的秩序中
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尊严
五
能用什么方式 再叫一声
大家熟悉的名字
读一读比幸福更深刻的内容
信仰日记上洁白的话语
如同信仰
深怀着人民的灵魂 一尘不染的过程
伟大的雷锋同志
并没有从我们共有的中国 离去
当我幼小的忧伤 从一支忧伤的旋律中
走进清贫的家乡
最年轻的记忆 种植了一个英雄
树大根深的事迹
像寒夜里一盏温馨的马灯
悄悄地把美好的愿望
传向无边的岁月里 落寞的期待
让雪飞翔成一朵朵柔软而生动的月光
渗进心灵底层的渴盼
让死亡和伤痛 如稍纵流逝的风
从我们的心灵 轻盈飘过
六
比雷电更闪亮的节奏
在荒无人烟的公告上 响起
中国人庄严的声音
世界一片寂静 中南海酒杯碰撞的声音
穿透了一堵堵封锁中国的厚墙
一九六四年的秋天 地球的内心
颤抖的感觉
至今难以平静 一只鸽子的羽毛
停栖在空中的瞬间
黄皮肤的唇上 启开了强国的微笑
中国造的原子弹 长满了热血的歌唱
在硝烟弥漫的季节
在一条又一条的唐人街上
遥远的神情 有了飞天的舞蹈
以智慧起航的征途 直往
遥远的星空
放牧中国的歌曲
一颗颗绕着长城注目的卫星
把古老的童话
从沟沟坎坎的黄土地上 插上
飞翔的翅膀
太空上的图案 绚烂着
炎黄子孙执著而坚定的脚印
谁还在幻想 挂着中国大红灯笼的夜空
夸腾的血脉继续
在未知的领域里 驰骋
一盏盏开拓的星光
早已把梦中的偶像 留给
一条黄河孕育的种子
七
从竹筒的《
诗经》里 凄凄青草间
流淌过的中国
从线装的唐诗里 氤氲酒味中
陶醉过的中国
从飘泊的瓷 远行的指南针
惊叹过的中国
正沿着宽阔的波浪上 精美的掌声
走上联合国高高的讲台 放牧一千只
一万只来自内心的鸽群
五大洲敞开的窗户 都在聆听
和平的声音
在六亿张透明的心鼓上 回响
听吧 长江的音质明亮清晰
吐出的《二泉映月》
该醉了小巷里多少不同肤色的乡愁
念出的《满江红》
该醒了大街上多少长短不一的脊骨
梦境里的中国 戏腔里的中国
一横一竖的中国
永远是波涛之外的他乡 难忘的亲人
那一天 我看见我的泪水
悬在天空
为一颗刚刚停止跳动的伟大的心脏
滋润着大地纷纷的哭声
缠着黑纱的日子 是从秋天一脉
枯皱的叶上
揪紧七亿颗疲惫的牵挂
刚背上书包的孩子
刚从牢房走出的老红军
都在用一样的声音 想亲切地
唤醒您疲劳的愁容
想听听您如山风的话语
拂去喝干的瓷碗里 干瘪的笑容
想摸摸您似火把的双手
烘干压抑在心底的委屈 淌不出去的痛苦
想看看您顶天立地的身躯
撑着倾斜着人心的天空 迷路的秋风
十里长街
在心灵的纸张上 延伸着
看不尽的思念
失声痛哭的民族 沉重地
捧起一颗世纪的良心
献给了历史
献给百万临街呼唤的老百姓
八
以繁华的名义 散落在中国版图的生疏处
苍凉的往事 沿着寻找光明的足迹
走进新的风景
当秋天的嘴唇 启开长高的榆树和白杨
一座座被打开的城市
大街小巷奏起开拓着芬芳的乡音
钢都 煤都连同沉睡的镍都
如伸出地面的太阳
——照亮一张张陌生而深邃的面孔
消逝的繁荣 逐渐沿江南水乡的吟唱
漫江漫河地复活了
边陲的黄昏
更借一句中国的豪句 连接
灯光通明的梦境
秋天的中国
酝酿着一杯甘甜纯美的激情
〔责任编辑 陈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