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语义韵是指情感在语篇中流动所形成的语篇情感氛围。但是这种情感流动的形成机制，尤其是语言学方面的形成机制尚无人研究。文学语篇中的情感流动也许应该是由情感词汇和级差手段构成的语义韵域在语篇中滚动所形成，其中以情感词汇为基础，级差手段为辅助。
关键词：文学语篇；情感流动；语义韵域；域界标志；语义韵结构；评价系统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42(2008)01－0150－05
收稿日期：2007－11－11
作者简介：孙爱珍(1969－)。女，河南商丘人，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外语系副教授，河南大学外语学院博士生。
语义韵(prosody)原意按照《大百科全书》(Mi-crosoft Encarta Reference Library)是指诗歌中的节奏，包含诗歌写作中的韵律研究(Prosody，general term for the art of writing poetry，involving the study 0f the laws of metrical structure，or versification)。
语料库语言学将prosody用于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的意义，主要是指情感的辐射功能；功能语言学框架下的评价系统也逐渐地把prosody从语义韵律发展到语义韵的用法，提出语义韵域的概念。指出态度词汇具有辐射功能，可以吸引其他中性情感意义的语言资源而形成自己的域。
在上述两项研究的基础上，本项研究把语义韵定义为情感在语篇中流动所形成的语篇情感氛围。
情感流动是如何形成的，即语义韵结构是如何构成的，无论语料库语言学还是功能语言学框架下的评价系统或者其他语言学领域都还没有进行深入的挖掘，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本项研究在这些领域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的语义韵结构假设理论，旨在语言学领域中尝试解释情感流(affect flow)形成的原因，即主要目的是揭示文学语篇中语义韵结构形成的语言学机制。
一、语义韵结构理论假设
情感的流动早被人们承认和熟知，刘勰曾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悟吟志，莫非自然”。人人都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接触外界事物必有所感，而有所感，即有所吟，有吟必有情。无不是自然客观存在。这种客观存在引起强、弱、深、浅、浓、淡等不同强度的情感体验，并形成不同的感情力量于作品中。
郭沫若指出：“诗之精神在其内在的韵律(intrinsic rhythm)，内在的韵律(或日无形律)并不是什么平上去入，高下抑扬，强弱长短，宫商徵羽；也并不是什么双声叠韵，什么押在句中的韵文!这些都是外在的韵律或有形律(extraneous rhythm)。内在的韵律便是‘情绪的自然消涨’。”诗的内在韵律“诉诸心而不诉诸耳”。内在韵律决定外在韵律的表现形式，这里研究者们已注意到在语篇内部有内在的东西在流动。郭沫若的“情绪的自然消涨”应该可以理解为情感的流动或语义韵的流动。
邓琴容认为“散文大多具有贯穿全篇并构成作家组织人物、事件、景物、意理的重要脉络的情感波澜或潜流”，更是鲜明地承认情感流动的存在。
但是这种情感的流动是如何形成的，其语言机制如何，还没有定论。只有某些语言学理论对此有所涉及，如语料库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框架下的评价系统。
语料库语言学在研究中发现有些词项的搭配行为显示着一种特殊的趋向：它们习惯地吸引某一类具有相同或相似语义特点的词项与之构成搭配。由于这些具有相同或相似语义特点的词项习惯性地、反复地与关键词项在文本中出现，关键词项也就被“感染”上了有关的语义特点，它的整个语境内也就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语义氛围，这就是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这里的语义韵就是指情感词汇所带来的语义氛围。但是语料库语言学对此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句内搭配中情感词汇的辐射功能以及一些接受此种辐射从而逐渐地呈现某种语义特点的词项，对语篇层面的情感和情感流动研究还没有涉及。
功能语言学框架下的评价系统认为，评价资源是用来建立语篇的语调或态度，随着语篇的发展，所选择的资源逐一展现出来，就像音乐的韵律一样，态度的韵律在语篇中流动、消涨。
Martin认为，态度的韵律是由态度资源在语篇中有规律的流动消涨所形成，是语篇的人际意义结构，呈直线型发展，形成韵律结构。
在Martin研究的基础上，Susan Hood在她的博士论文中进一步探讨了语义韵的问题。作者设定的人际意义并不局限在特定的语言现象上，而是动态地扩散于从句、语篇片段之间，蕴于态度意义的韵律之中，前后互相发生影响。明确的语义韵有能力感染更多的语言资源，把它们吸引到自己的域界之内。语义韵域界标志可以是表示转折意义的形式标记，特别是转折连词，比如however，although。段落标记似乎可以被认作域界标志，但连词也可用以延续一个语义韵域。
从上述引文中，似乎可以得出以下推论：1．语义韵呈流动特质。2．情感词汇形成自己的语义韵域，并吸引和辐射域中的其他资源。3．语义韵在语篇中前后相互影响。4．语义韵域界标志可能由转折连词、段落标志所承担，但并没有给出确定的标准。可以看出Susan Hood对语义韵的研究有独到的见解，尤其提到了语义韵域的概念，但对域界标志尚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
在此基础上，本项研究对语义韵结构做出以下假设，并期望在下文实例分析中进行验证和修改。1．语篇中相同色彩的情感词汇应组合成链，形成大的语义韵域。2．在域中，所有辅助表达手段(级差手段)帮助表达此种语义韵，或加强或削弱。3．域界标志应为呈现不同色彩的情感词汇。4．语义韵次第经过不同的语义韵域，在语篇中呈滚动态势，而且前后相互影响。
二、实践验证
在这一部分将对语义韵结构的几个部分进行实际研究和验证：语义韵域的形成和特点，域界的标志和语篇中的语义韵结构即情感流动的具体表现。
If there was one thing that he hated
more than anotherit was the way she had of waking him in the morning.She did it 0n purpose,of course.It was her way of establishing her grievancefor the day， and he was nol going to let her know how Success- fulit was.But really,really,
to wake a sensitive person like that was positivelydangerous!It took him-hours to get over it simply hours.She came into the room buttoned up in an overall,with a handkerchief over her head thereby provmg that she had been up herself and slaving since dawn and called in a low,warning voice:"Reginald!"
——Mr.Reginald Peacocks Day by Kather-ine Mansfield.
说明：<>是人工标注符号，Nega=nega-tire表示消极情感词汇，Posi=positive表示积极情感词汇，Gradu=graduation表示级差手段。
在这一语篇片段里，消极情感词汇hate—grievance—dangerous—warning形成消极语义韵域，同时对域中的其他资源进行辐射，使之染上消极语义韵，例如，中性情感词汇low在这里表现出消极情感，加强了消极情感的强度。
在这个消极语义韵域中，还有很多级差手段帮助加强消极情感的表达。例如，more than another，ofcourse，positivly作为程度副词来辅助表达情感，real-ly，really；hours… simply hours，重复结构也作为辅助手段表达情感。
唯一的积极情感词汇successful在这里势单力薄，似乎不能形成一个语义韵域，在这里只能作为一个级差手段，影响或削弱消极情感的表达。这一语篇片段的情感为消极。
例2
He roiled over in the big bed,his heart still beating in quick,dullthrobs,and with every throb he felt his energy escapinghim，his hminspiration for theday stiflingunder those thud&ng blows.It seemed that she took a maliciousde-lightin making life more difficultfor him than Heaven knowsit was,by denying him his rights as an artist，by trying todrag him down to her level. What was the matter ruth her? What the hell did she want?Hadn"t he three times as many pupils now as when they were first married, earned three times as much, paid for every stick and stone that they possessed, and now had begun to sheIl out for Adrian"s kindergarten? … And had he ever reproached her for not having a penny to her name? Never a word never a sign! The truth was that once you married a woman she became insatiable, and the truth was that nothing was morefatalfor an artist than marriage, at any rate until he was well over forty…. Why had he married her? He asked himself this question on an average about three times a day, but he nevercould answer it satisfactorily.She had caught him at a weak moment, when the first plunge into reality had bewilderedand overwhelmedhim for a time. Loo-king back, he saw a pathetic, youthful creature, half child, half wild untamedbird, totally incompetentto cope with bills and creditors and ali the sordiddetails of existence. Well she had done her best to clip his wings, if that was any satisfactionfor her, and she could congratulateherselfon the successof this early morning trick. One ought to wake exquisitely, reluctantly, he thought, slipping down in the warm bed. He began to i-magine a series of enchantingscenes which ended with his latest, most charmingpu-pil putting her bare, scented arms around his neck, and covering him with her
long, perfumed hair. "Awake,my love!"…
——Mr.Reginald Peacock"s Day by Kather-ine Mansfield.
(消极语义韵域) dull—escaping—stifling—mali—cious—( delight)—difficult—reproached—insatiable-fatal—never satisfactorily—bewildered—pathetic—un—tamed—incompetent—sordid\(积极语义韵域)\satis—faction—congratulate—success—(trick)—exquisitely—(reluctantly)—warm—enchanting—charming—scented—perfumed—love
经过机器处理，本段落的情感分布图如下：
gradu nega nega gradu nega nega posi nega gradu gradu gradu gradu gradu nega gra-du nega gradu nega gradu gradu but nega posinega gradu nega gradu nega nega nega posi posi posinega posi nega posi posi posi gradu posi gradu posi posi
这个例子证明Susan Hood关于语义韵域界的定义是不合适的，即转折连词或段落标志作为域界标志的设想是不适当的。
其原因是：1．在例子中，一个段落里就会出现不同的语义韵域，本语篇片段里就出现了两个语义韵域。说明段落标志并不总是表示语义韵域的改变。2．but并不能带来语义韵域的变化，因为在本例中but并没有引起所在的消极语义韵域向积极语义韵域转化。3．在一个语义韵域中，单独的相反情感色彩的词汇并不能引起语义韵域的变化，只是能在程度上降低所在语义韵域的情感色彩。例如消极语义韵域中的积极情感词汇delight，积极语义韵域中的消极情感词汇reluctant-ly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而引起语义韵域的变化，只能淹没于各自所在的语义韵域中。于是，设定只有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情感词汇组合成链时才能引起语义韵域的变化，即语义韵域的域界标志是两个相同色彩(如消极情感)的情感词汇结合成的链。
例3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园子里绿翳翳的<[Gradu>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橘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底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它扑通扑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张爱玲：《秋雨》
在这个语篇中，情感词汇散落在字里行间，消极情感词汇和积极情感词汇交互出现，使得情感的跳跃性增强：
轻柔的 暗 剥落的 古旧 沉闷 繁荣 萧萧的 瑟缩不宁 光荣的过去 忧郁的 不新鲜的 娇嫩的 叹息薄命 晴羡的好 霉气薰薰的 宝贵的嫩蕊 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湿烂发霉 沉闷的 愉快的 沉闷 和谐的 轻柔的
下面是带有级差手段的语篇语义韵(黑体词汇为情感词汇)：
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 轻柔的 暗沉沉的 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 灰白色的 剥落的白粉 古旧异常的沉闷 绿翳翳的 盛夏的繁荣 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 萧萧的雨声 瑟缩不宁，光荣的过去忧郁的苍黄 不一点新鲜的花朵 娇嫩的 满眼的泪珠 叹息 薄命 晴美的好 霉气薰薰的雨天 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 绿油油 新生命萌芽的希望静悄悄地 细细的淅沥沥的 橘红色 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 潮湿的红砖 猪血的颜色 绿油油的桂叶 灰色的癞蛤蟆，湿烂发霉 沉闷的 愉快的生气的 灰黄斑驳 沉闷 和谐的 深绿的 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 轻柔的
级差手段的威力，使得积极情感词汇：轻柔的、繁荣、光荣的过去、娇嫩的、晴美的好等处于消极情感的包围之下，无法形成自己的语义韵域，而消极情感词汇虽然数目与积极情感词汇差不多，但级差手段所表示的情感意义大大加强了消极情感，例如：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满眼的泪珠，雨天，都是倾向于消极情感的意象，在消极词汇和积极词汇相持不下时，就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加强消极情感的级别。
但是这些倾向于消极情感的级差手段在积极情感词汇占据上风时，威力就没有那么大了，例如在积极语义韵域：和谐的一深绿的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一轻柔的，级差手段深绿的，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就不能改变此时的积极语义韵，而只能作为积极语义韵的级差手段，辅助积极语义韵的表达，但是在主题意义上形成奇
怪的意义搭配，因为很少用深绿、灰色、蛛丝来比喻积极的意义，同时也显示出作者张爱玲的写作技巧的一个方面：善用奇特的比喻。
同样，在“宝贵的嫩蕊”、“新生命萌芽的希望”构成的积极语义韵域中，级差手段：几个黄金一样绿油油、静悄悄地、细细的浙沥沥的、橘红色、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潮湿的红砖、猪血的颜色、绿油油的桂叶。无论它们本身倾向于何种情感色彩，在这里都作为级差手段，帮助加强积极情感的表达。而灰色的癞蛤蟆，由于情感倾向太强，而且紧邻下一个消极语义韵域，则被划归于消极语义韵域。
在紧接着的消极语义韵域中：灰色的癞蛤蟆—湿烂发霉—沉闷的—愉快的生气的—灰黄斑驳—沉闷，积极情感词汇“愉快的”单独处在这里，只能隶属于这个消极语义韵域，无法形成另一个语义韵域。
经过以上分析，即可划分语篇中的语义韵域。消极语义韵域：(轻柔的)—暗—剥落的—古旧—沉闷—(繁荣)—萧萧的—瑟缩不宁—(光荣的)过去—忧郁的—不新鲜的—(娇嫩的)—叹息薄命—(晴美的好)—霉气薰薰的 积极语义韵域：宝贵的嫩蕊—新生命萌芽的希望—(湿烂发霉，沉闷的)—愉快的—(沉闷)—和谐的—轻柔的。
可以得出，语篇中积极语义韵域和消极语义韵域带着自己的情感词汇和级差手段在语篇中滚动，情感词汇为基础，意义单位为词汇；然而级差手段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可以表现为词汇，也可以表现为句子或句子片段。由于级差手段的存在，使得语义韵的强、弱、浓、淡不一，所形成的语义韵域也大小不一。
综上所述，对前文中所提出的语义韵结构理论假设进行如下修改：1．语篇中相同色彩的情感词汇应组合成链，至少两个情感词汇结合成链，形成大的语义韵域。2．在域中，所有辅助表达手段(级差手段)帮助表达此种语义韵，或加强或削弱。3．域界标志应为呈现不同色彩的情感词汇，至少是两个情感词汇所形成的词汇链。4．语义韵次第经过不同的语义韵域，在语篇中呈滚动态势，而且前后相互影响。
由此得出语义韵结构理论模式图(见图1)：
图示说明：
每一个圆代表一个语义韵域，表示语义韵在语篇中是滚动向前发展的。
域中的级差手段使得语义韵的强、弱、浓、淡不一，于是圆的大小也不一样。
圆的交接处就是语义韵的域界所在，因为语义韵的域界标志是呈现相反情感色彩的词汇，所以圆之间并不交叉。
语篇中的语义韵域数目随语篇不同而不同，呈虚线状态的圆表示语篇中的语义韵域数目不固定。
圆圈下方的双向箭头表示语篇中的语义韵前后是互相影响的。
三、结语
在本项研究中，将情感意义与语篇主题意义分离，本身就是对阅读过程分析的进一步细化。在实际分析中，本项研究认识到读者反应并不完全是主观的，它应该而且确实有其客观基础：情感词汇和级差系统。情感词汇有确定的情感色彩，确定了语篇的情感基调，使得不同读者的阅读不会差之千里，而只能是“在同一舞池里跳舞”。那么，读者反应的多样性来源应该是什么呢?在分析中，研究者发现读者阅读的差异应该是来自于级差系统：由于读者对级差手段的反应或关注差异才导致了阅读反应的多样性。
本项研究不仅把情感流动析离出来，而且分析了其结构形成，提出了语义韵结构理论假设。更重要的是详细划分了这种结构形成的元素：情感词汇，级差手段，语义韵域，域界标志。这些元素的析出也许可以辅助语篇的计算，它们可以充当计算因子，帮助实现语篇情感的计算。
总之，语义韵结构假设理论的提出，不仅是在尝试对语篇分析的细化，而且也许将为计算语言学和人工智能提供一个有力的帮助，应该得到进一步的研究。
[责任编辑 刘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