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屏风》]黄啸作品(一首)
作者:黄 啸
《诗歌月刊》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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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威辛
写不出,但必须写
永远写不出,但永远
必须写。用完最后一块橡皮
用尽最后一瓶墨水
是的,你还得用烂
最后一柄铁锹--
每天挖三十个坑,埋三十个人
你得用五百年。而多少尸体
来不及掩埋,来不及为它们祷告
你已成为尸体烂了多少回
你会瞎掉、聋掉、哑掉
呵,默默垂围的天空仍默默
巢拥着大地和我们
我们在等它说话
我突然有骨头被抱紧的温暖
一年一年,天空在我们头上
大地在我们身边
山在,水在;春在,秋在
一年一年,阳光仍然成为阳光在照耀
花朵仍然成为花朵在开放
缓,那从不变更的柳枝和星空
那从不变更的泥土和种子
一年一年,我们活着
并继续,我们是幸福的
我突然有骨头被抱紧的温暖、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