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天朗1990年代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现为《贵阳楼市》主编,曾策划过一些画展。绘画作品受一些朋友喜爱,并少量发表于艺术刊物。另有诗歌作品多首。
一场风暴来得突兀
□ 魏克顺

一场风暴来得突兀
卷起漫天的轻浮之物
我单薄的身体无法站立
我不能像——
大树那样傲然挺立
岩石那样岿然不动
我只能像——
沙尘枯叶羽毛
随风飘流
我深感——
一个人没有根和缺少重量
是多么可怕
2005.2
下坡路
□ 花语

我开始走下坡路了
哼着小曲,在磋蛾的石间
趔趄。试图滑翔
总有隔夜的草,沾染裤管
总有雾,来来去去
总有一些风尘
不合时宜的,濡湿我灰色的眼神
在每个紫丁香花开的夜晚。我用各种姿势练习拐弯
躲过粗粝与毒液,却在每一个踯躅的路口
遭遇飘飞的柳絮。它们飘到我的头上
就象我飘过命运的断掌,平平仄仄
不论溪流多么清越,回声多么激昂
低首或回眸,总有一些幸福
被忧伤过滤
殉
□ 殷龙龙

她远远地走,是什么把我们分开?我的四肢似乎也要离开我。
仅仅为了另一个人吗?
我们居住的地方象雕塑家手里的泥巴,沉静,深入,是自然流露出来的,古老的、种族所默认的黑色的东西!
灵魂的疑惑,爬出来,象小时候的一个缓慢,一个伤疤,起初看不出什么,但随着岁月的消逝使它的痛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至把躯体全部充满。哦,我的欲望,在她面前微不足道;我的才华,像闪电在那个夜晚,在那个瞬间走过短短一生。可是,可是那快乐,短暂的快乐让我们扑奔过去,就像她突然出现在火车站上。
有时,我的空虚镶上了精致的画框。

焰火的音乐
□ 潇潇
清早,旧而挥霍的梦又重现了
洁白的床单异常轻捷,洒脱
像我一个冬天的厚雪
随便地散落,招风
看见梦中的死
一生夙愿就轻易成为纸剪
我仅仅倾听到焰火
从玻璃中游来
短暂地浸入心脏
又非常模糊地疏远了
犹如门外的故人,以及那些伤心事
让我坐在一屋景致中
迁 徙
□ 田禾

在一个叫青石岭的
小村庄住了
十三年 决定
把家搬走
把儿女搬走
把妻子搬走
把自己搬走
把家装上马车
把儿女装上马车
把妻子装上马车
把自己装上马车
马儿开四蹄
把马路砸得“得得”的响
把青石岭砸得“得得”的响
把山民的晨梦砸得“得得”的响
马儿不回头
马车不回头
儿女不回头
妻子不回头
他们早已眼泪汪汪
我不回头 把泪
放在车上
把梦留在村庄
樱花西街
□ 韩皓月

是什么让我安宁。是下午的暮色
是清凉的阳光洒下树梢
是悬凝在高空中的小鸟
是樱花西街驶来的一辆公交
是什么让我安宁。是旋即消失的下午
是黑夜瞬间来临的悸动
是那只停留了几秒钟的鸟儿
是清晨阳光满地的樱花西街
我的生命有两万天。一边是黑
一边是白。一半是上午
一半是黄昏
一份是明晃晃的亮,一份是
深沉忧郁的暗
仿佛银幕上站在街边的男子
灯光闪过,他便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祝福
□ 树才

先祝福遥远的父母,
用我一生的孝敬
再祝福兄弟姐妹,
用我尘世滚滚的关怀
祝福之后,幸福的心
一度闲散
初一,或十五
月亮圆满,我孤单。
因此,我还要伏下身来
祝福无从祝福的土地
用我泥土碰响的额头
用我双手捧出的全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