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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随笔]“丑石”:超越地域的现代诗群
作者:邱景华

《诗歌月刊》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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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诗群的发展形态:开放——交流——融合
       “丑石诗群”的发起人是谢宜兴和刘伟雄。
       对诗歌的热爱和对诗歌理想的追求,使他们走到一起,结成同盟。他们是一对最佳的诗歌搭挡,被诗界称为“诗歌兄弟”。谢宜兴有异常敏捷的思维,善于发现和捕捉新事物。他当过报纸的主编,所以,在《丑石》诗报和“丑石诗歌网”的策划和编辑中,展示了他的才智。与谢宜兴的“快”相比,刘伟雄常常是“慢半拍”。但思维虽慢,却细密周全,想得深。他有长期的行政工作经验,富有大局观,善于团结各方力量,在诗群中起一种稳定和平衡作用。两人在长期的磨合中,形成一种能量很大的互补性。失去一方,“丑石诗群”不可能支撑和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一个民间诗群的成败兴衰,组织者的才干和远大目光,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前期的“丑石诗群”,是清一色的霞浦诗友:谢宜兴、刘伟雄、空林子、郭友钊、华岳、黄春坚和林亚,还创办了油印的《丑石》诗刊。
       刘伟雄和谢宜兴在逐渐形成共识,确立了发展诗群的二项原则:一是反对“占山为王”,划地为牢,搞小团体的封闭性;二是以一种开放的姿态,在交流中广泛结交和接纳各种各样的诗友。正是这种“开放性”的积极心态,奠定了“丑石诗群”坚实的基础和未来的发展。
       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丑石”有了很大的发展,从油印的刊物,变成铅印的《丑石》小报,影响也越来越大。于是,一批搞诗歌批评和理论的诗友,如邱景华、王宇、陈健先后加入(后来加盟的还有既写诗又搞诗论的宋瑜、石华鹏和探花)。改变了“丑石”成员的单一身份,形成了有创作有理论的诗歌群体。创作和理论,是一个诗群腾飞不可缺少的两个翅膀。
       随着“丑石诗群”成就的提高,其影响力很快超越闽东,波及福建和全国。福州的伊路、漳州的安琪和康城,也相继加盟“丑石”。
       后来,四开的“丑石”小报,发展为对开的《丑石》大报,成为全国一流的民间诗歌大报。并被《诗选刊》评为“全国五大民间诗报刊之一”,在诗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于是,又有一批富有成就的诗人,如汤养宗、叶玉琳、宋瑜、柔刚、荆溪、石华鹏的加入,使“丑石诗群”的实力更加雄厚。
       2003年,又创办了“丑石诗歌网”。在网络诗歌的领域中,开拓出一个新的天地。并吸引了一批活跃在网络诗歌上的年青诗人,如福州的三米深、潇潇枫子加入。远在江西的采耳、四川的杨晓芸也应邀担任“丑石诗歌网”的斑主。
       从最初的霞浦“丑石”,到现在跨地域的“丑石诗群”,其发展形态的基本特征,就是不断超越地域的局限,在广泛的交流中,实现与各种诗友的大融合。如果把“丑石诗群”与福建省的几个诗群作一比较,就更清楚了。
       例如,“丑石诗群” 与“闽东诗群”,二者既有相互重叠的一面,又有相互差异的地方。“闽东诗群”的中坚力量,多数也是“丑石诗群”(双重身份):比如汤养宗、伊路、叶玉琳、宋瑜、空林子、邱景华,再加上谢宜兴和刘伟雄。以上这八位都是闽东人。也就是说,这两个诗群的主体都是闽东籍。
       “闽东诗群”是一个立足于地域性的诗群,它的基本成员是各地的闽东籍诗人,和外地在闽东的诗人的结合。而“丑石诗群”则是跨地域的组合。最初的“丑石诗群”,是清一色的霞浦作者,后来发展为以闽东诗人为主;现在的“丑石诗群”则是超越闽东,扩大到八闽和省外。比如,在闽东的刘伟雄、汤养宗、叶玉琳、邱景华、陈蔚、探花等;在福州的谢宜兴、伊路、宋瑜、柔刚、石华鹏、荆溪、龚任界 、三米深、潇潇枫子等;在闽南的安琪、康城,在厦门的王宇;最远的两颗“丑石”,是在北京的空林子,和河北的郭友钊。换言之,显示了“诗歌群落”在散居中结伙的特点。所以,也可称之为“丑石诗歌群落”。
       福建的其它几个诗群,基本上是属于地域性的诗群,多数也以地域命名。如“福州诗群”、“三明诗群”、“晋江诗群”,以及漳州的“新死亡诗派”等。
       “丑石诗群”另一个特点,还表现为在交流中融合各种诗歌成份。汤养宗是1980年代霞浦民间诗报《麦笛》的主编,宋瑜是闽东《三角帆》的副主编,柔刚是福州《新大陆》诗群的主将,安琪和康城是漳州的《第三说》……。其二,是把一批诗界的“独立分子”吸引进来。如伊路、叶玉琳、邱景华、王宇、石华鹏、陈慰、探花等。这种融合的结果,不是要“同化”各种异质成份,而是加以珍惜和保留,使诗群绐终保持一种充满张力的自由空间。
       “丑石诗群”在二十年的开放、交流和融合中,发展为福建一个不断超越地域的现代诗群。
       二、诗群的多元取向:求异——存异——崇异
       刘伟雄和谢宜兴虽然在诗群的活动中,是“异中求同”,追求一种互补性的“合力”;而在各自的诗歌创作中,俩人却是“同中求异”。前者如“双峰并连”,后者恰似“两水分流”。这是他们成功的奥秘。后来,邱景华在理论作进一步的阐释,把这种“求异和存异”,概括为“丑石诗群”的基本原则。
       “求异和存异”,是“丑石诗群”发展的内在原因,也是其“开放性”宗旨得以真正实现的保证。这就与当代很多以“求同”为目标的诗群或“诗派”相区别。“求同”,很容易形成封闭的小团体。一旦失去与外界的交流和对话,没有新人加入,诗群也就失去活力,难以发展。
       “丑石诗群”这种多元的价值取向,一方面是对诗歌创作规律的认识,因为创作即创造,是个人的独特创造。在艺术上“求同”,很容易陷入雷同,泯灭艺术个性。另一方面,“求异”就是在诗群中,提倡各成员要最大限度地发展自已的创作个性:并在诗群中倡导一种宽容的多元并存的视野和心态,这就是“存异”。借诗群的整体力量,促个人艺术个性的发展,探索各自的艺术道路,已成为“丑石诗群”的共识。换言之,诗群不但不想对成员的不同个性进行“同化”,反而特别强调对不同艺术个性的尊重和欣赏,最推崇的是诗人艺术上独特的“异质”,这就是“崇异”。
       从整体上讲,“丑石诗群”是一种异彩纷呈的诗群。就题材而言,有谢宜兴充满苦难的乡村题材、刘伟雄沉淀着沧桑感的旅行题材、汤养宗散发着渔腥味的海洋诗、伊路沉重的城市民工系列、叶玉琳充满欢乐笑声的大地、安琪变幻莫测的现代生活、宋瑜独特的关注生死、超越生命的灵魂漫游、空林子对传统文化在个体身上悲剧命运的持久关注,还有郭友钊别具一格的科学诗……
       从艺术手法而言,同样是标举“先锋”:汤养宗探索的是智性的现代诗写作,强调的是生活深层看不见的逻辑和秩序:安琪则追求超现实主义的想象和潜意识的非理性流露。也就是说,两人所处的恰恰是理性与非理性的两个极端。伊路的现代诗写作,却是别开生面,她从绘画、特别是戏剧中吸取营养,用客观化的手法,表现主观的情感,把爱心潜藏在写实的生活场景中。
        同样是写苦难,在谢宜兴的笔下表现为一种“举重若轻”,以“艺术之轻来表现生活之重”,追求的是一种“透明的忧伤”和“甜蜜的哀愁”:而刘伟雄则以同等的艺术之力(常常是以一种“拙”的艺术手法),传达出凝聚着苦难的重量感。宋瑜具有独特的精神力量,能在对永恒价值的追问中,不断提升灵魂、超越和化解现实的苦难。
       同样是讲究古典的现代转换,叶玉琳是用故乡的自然物象,来表达现代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爱欲的赞美,一改古典诗歌“伤春”和“悲愁”的传统;而空林子的古典情怀,则使她身处现代,却转身思考传统文化在当代的悲剧性命运……
       
       “丑石诗群”之所以能在二十年中,不断吸引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加盟,靠的就是“求异”和“存异”。诗群在吸收新成员时,首先考虑的不是新成员与诗群的共同点:而是新成员与诗群的相异之处。相异越大,越能引发诗群的兴趣。这样,每一批新成员的加盟,常常带来新的艺术因子,从而形成对诗群的强烈冲击,使诗群内部产生激烈的争论,在相互磨合中产生新的震荡,最后在相互影响和相互启发中,极大地激发出诗群新的活力和生机。
       批评与理论力量的不断加强,也是“丑石诗群”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一方面,邱景华、宋瑜、王宇、陈健、石华鹏、探花,以诗友的身份,写过一批评介“丑石”诗人和“丑石诗群”的文章,在诗界产生一定的影响。另一方面,他们都有自己的研究领域,如邱景华对著名诗人蔡其矫诗歌艺术的系列研究,宋瑜对当代诗歌现象的理论探讨,王宇运用女权主义理论,对诗歌文本的独特解读,石华鹏、陈健、探花对当代诗歌创作有专题的评论。他们力图从更大的视野,来观照“丑石诗群”。此外,汤养宗、谢宜兴、刘伟雄、安琪、伊路、柔刚等诗人,也有一定数量的诗学随笔问世。“丑石诗群”这种诗学兴趣的增强,和理论素修的提高,也是极为重要的“内功”修炼。一个成熟的诗群,常常是创作与理论并重。
       在“丑石诗群”内部,不仅在诗人之间,讲究“求异与存异”,而且在创作与批评之间,也同样讲“求异与存异”。换言之,是“求异”而不是“求同”,使双方最大限度地受益。
       创作者不会按照批评者的理论设计写作,虽然创作者常常邀请批评者对自己的创作发表意见,但对批评者的意见又保留自己的看法和选择。批评者也不做创作者的廉价吹鼓手,不搞“圈子批评”。批评者把诗友们的创作,作为一种个案来分析,虽然友好交往有助于对文本背景的了解,但客观性是他们自觉奉行的基本准则。创作与批评双方,是一种自由交流的诗友关系,没有相互约束和必须履行的义务及责任。双方有合有分,合中有分,分中有合,并且相互影响。创作者因为有批评者的关注,也常常会换一个角度反思自己的创作,并努力提高诗学的修养。批评者因为常与创作者交流,会对脱离创作实际的抽象理论敬而远之,并从当下流行的用西方理论硬套当代创作的弊端中突围出来,注重诗歌现象和创作规律的研究。
       其次,创作与批评双方,共同关注“闽东诗群”在创作中表现出来的深层次的“诗歌问题”,双方在互相尊重和平等交流的基础上,从不同的角度加以讨论和商量。如果说,在早期的交往中,双方还努力寻找共同点;那么,在后来的对话中,大家更看重“在争议中探索诗歌问题的复杂性”,在求同存异中扩大思考的空间。只有强化创作和批评各自的独立性,才能达到二者的互补。这才是一种健康的“共生”关系。
       创作与批评这种“求异与存异”的关系,使“丑石诗群”具有不断进行自我调节和自我超越的功能,对诗群稳健而健康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
       三、诗群的艺术历程:回应——选择——更新
       “丑石诗群”艺术探求的最初起点,是独特的。刘伟雄和谢宜兴把他们个人的悲剧性命运,和农民的苦难相融合。换言之,是借农民和农村题材,写他们内心的痛苦。于是,他们的笔下,就有了浓重的“乡村忧郁”。
       这就是最初的“沉重的丑石”。
       “丑石诗群”这个独特的起点,冥冥之中决定了诗群的艺术基调和日后的基本走向。那就是对农民和底层劳动者苦难的关注和同情,并且努力从更大的视野,来观照和思考苦难的原因。同时也预示着他们与纯粹的形式主义探索无缘,因为他们总是有感而发,不平则鸣。
       关注农民的苦难,和传达农村的忧郁,自然也是关注乡土和田园。所以,有些人认为“丑石诗群”是乡土诗群。其实,这是误解。20世纪80年代,湖南和山东等地,有“乡土诗派”和“新乡土诗派”,还有“田园诗派”等等。这些乡土诗和田园诗,多数是以歌颂乡村之情和田园之美。显然,与刘伟雄和谢宜兴所体验和所表达的农民苦难和乡村忧郁,相去甚远。虽然谢宜兴的乡村诗也写乡土和田园之美,但总是与苦难和哀伤融在一起:那是一条流淌着血泪的“苦水河”。这也是“丑石诗群”最初的创作基调,因为诗群的作者们,不是农民的后代,就是被流放到农村的“黑五类”的“狗崽仔”。他们与农民的苦难和乡村的忧郁是相通的。在空林子、郭友钊、华岳、黄春坚和林亚的诗歌中,我们听到的是同样的苦难之音,同样缺少“乡土诗”的农家乐,和田园诗的“世外桃源”。
       在艺术上,他们也不认同乡土诗和田园诗常用的那种民歌体,或者是传统的抒情诗写法。由于谢宜兴和刘伟雄是把个人的悲剧命运和农民的苦难融合起来,是借农民写自己。所以,他们常常采用一种距离化的写法。即借助小说化和客观化的方法,把他们浓烈的情感,潜藏在叙事与情节之中。如谢宜兴的《银花》、《蒲公英》。刘伟雄的《黄竹林》、《石桥》等。从诗艺上讲,这与世界现代诗潮用客观化的手法,来表现主观的趋势相吻合。也为后来他们吸收西方现代诗的手法,奠定了基础。刘伟雄的诗歌语言,特别讲究简洁和含蓄,体现了汉诗的特点。谢宜兴强调的是“美的感觉”,所以他的诗歌语言是纯净而幻美。空林子更热爱古典的神韵,其语言婉约而古雅。总之,传承汉诗的语言之美,是前期“丑石诗群”的审美追求。
       于是,形成了前期“丑石诗群”的整体特点:传统与现代的融合。与“乡土诗派”相比,“丑石”既继承传统,但不死守传统,努力吸收西方现代诗的理论和技巧 ;与后来的“实验诗”相比,“丑石”虽借鉴西方现代诗的手法,但反对“全盘西化”,而且没有割断传统。
       “丑石诗群”在发展进程中,最关注重点是,在主动迎接诗坛的挑战中,不断自我更新和蜕变。比如,在九十年代,“丑石诗群”面对着“先锋诗”的挑战。同处闽东的汤养宗,暂时停止了海洋诗的创作,也加入了“先锋诗”的写作。特别是闽南的安琪和康城的加盟,带来新的冲击波。在诗群内部产生了长时间的激烈争论,但谁也说服不了谁。因为“求异和存异”是诗群共处的原则,所以,关于“保守”与“先锋”的争论,相安无事地继续进行。虽然没有简单地“求同”,但争论的双方相续在后退一步中,反思自己的立场,并在不知不觉中,各自作了微妙的调整。 邱景华、王宇等,也从理论上对诗群内部关于“先锋诗”的争论,作出了积极的回应和辨析。他们认为:新诗的现代化,不等于“西化”,“丑石诗群”应该继续走“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艺术道路。邱景华后来又概括为“在多元诗歌传统基础上的综合创新”。
       通过几年的争论和调整,诗人们创作了一批重要的作品:汤养宗引人瞩目的长诗《悲歌》、安琪广受好评的《野山寨》、谢宜兴的《我一眼就认出那些葡萄》、刘伟雄的《我自己的北方》、伊路的《人间工地》系列和诗剧《蓝色亚当》、宋瑜的《过渡星光》……
       “丑石诗群”虽然反对在诗群内部相互“同化”,强调“求异”。但诗群在发展的过程,也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某些共同的倾向:多数成员依然坚持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寻找平衡和融汇。换言之,“丑石诗群”在回应“先锋诗”的挑战中,有选择地吸收“先锋诗”的长处,但不迷失自己的基本方向;以一种新的眼光,重新寻找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现代转换。总之,稳健而不走极端,在中西融合的大方向下,探求各自的艺术道路,成了诗群多数成员的共识。更可喜的是,“丑石诗群”年轻一代,如荆溪、康城、三米深、潇潇枫子、陈蔚、探花等,都有佳作问世,给诗群带来旺盛的生机和美好的前景。
       
       近年来,诗群又开展对“现代汉诗”的讨论。借此反思“丑石诗群”走过的艺术历程,并在诗学上作重要的调整和修正。多数成员认为:当下诗界对“现代汉诗”的认同,是一种成熟的标志。多数人已经不再把”全盘西化“的所谓“先锋”,看成是新诗发展的方向,并特别强调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认同和现代转换。也就是说,“现代汉诗”与长期以来“丑石诗群”所追求的传统与现代的融合,有相似相通之处。所以,应该认同和融入“现代汉诗”的写作。但每个诗人对“现代汉诗”的理解,应该有自己的独特想法,并且在艺术上要有自己的独特创造。
       进入21世纪,“丑石诗群”的一个重要变化,是强化诗歌理论的交流和研讨。这也是诗群“求异和存异”原则的具体化。当下诗歌潮流的一个特点,就是“网络诗歌”的兴起并迅速发展。“丑石诗群”也积极回应“网络诗歌”的挑战。先尝试创办“诗歌小语”论坛,后来,正式创建了影响较大的“丑石诗歌网”。“丑石诗群”把上网作为加入“全国诗歌大循环”的又一种形式、又一项内容,作为超越地域局限的又一条重要途径。
       为了更好地从理性上提高对网络诗歌的认识,2003年,邱景华、谢宜兴、刘伟雄、汤养宗和宋瑜等,开展了一次对话,讨论《网络给诗歌带来了什么》。讨论者多数都注意到网络诗歌的两重性,提出: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和发挥网络诗歌的长处,又要尽量避免网络诗歌的不足。要学会把网络作为诗人们学习和研究的现代工具,利用网络文献的丰富性和检索的便捷性,少发诗贴、少灌水,多做些经典的研究,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
       为了不断加强“丑石诗群”与全国诗界的联系和交流,并得到更多著名诗人和诗评家们的点拨和教诲,诗群还创办了“丑石诗会”。在这个新的诗歌平台上,有关诗群的现状和发展方向等问题,得到了蔡其矫、舒婷、林莽、梁平、王明韵、刘登翰、陈仲义、曲有源等老师的宝贵指导。这对“丑石诗群”今后的发展,是大有裨益的。
       此外,还在诗群的内部和外部,进行各种专题的讨论,把它作为不断调整和激活诗群内部活力和生机的重要手段。比如,邱景华、谢宜兴、刘伟雄、空林子,与著名诗人蔡其矫关于“海洋与诗歌”的对话。还有邱景华与刘伟雄关于“诗歌与海洋”的讨论等。
       岁月匆匆,“丑石诗群”走过了二十年的历程。二十年来,诗界多少诗群呼啸兴起,但又烟消云散。而始终低调、不抢占山头的“丑石诗群”,却成为福建诸多诗群中,发展缓慢但脚步坚实、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重要诗群。“丑石诗群”的二十年,之所以能不断超越地域的局限,从最初的偏居一隅,到如散居八闽,波及全国,其主要原因是一直保持着“求异、存异和崇异”的精神。借诗群的整体力量,在相互影响中各走各的艺术道路,是“丑石诗群”始终保持内在活力和艺术青春的奥秘所在。也给当代诗群的发展,提供了成功的经验——“求同”必定短命,“求异”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