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吴橘的诗(7首)
作者:吴 橘
《诗歌月刊》 2007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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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变化
把外面的东西装到里面去。
我醒了,不想起来。
不少年了,我作为
学生、设计师、喜欢干净的女人
不曾歇着。早晨不曾变化。
伸伸腰
冬天里,两个人穿着睡衣,
就是两只熊了。
如果是两只熊,
多好呀,妈妈,你不要抓我们。
冬至过了一天,
我们伸伸腰,屋子里的白天便长了。
十四岁·獾
每次独处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只够吃一包酱油干,照一次镜子。
一个反复从坡上走下来的人,他身边的雌性獾
使他走得越来越快。
我学它,偶尔用单足站着,
用我的不平衡妨碍他。
獾很好看。可它圆头圆脑,让我伤心极了。
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的身体,
和变了形的几个地方。
斜坡短而
潮湿,我来不及把镜子里看到的告诉他。
我和叫翠的丫头
翠
小翠
翠花
翠儿
只有几种你听得懂的称谓
称谓后的话你听得懂吗
翠呀,我饿
小翠呀,我渴
翠花呀,我想偷情
翠儿呀,我想出家
我一说话就把翠欺负
我把丫头当作哑巴和树
她笑
像被风吹过一遍
再把我吹过一遍
翠、小翠、翠花、翠儿
呀、呀、呀、呀
祝你健康长大
女友
我有七个桃子和苹果。
苹果分红的、绿的、在王木木手里
能不能掰开的。王木木说:我们榨桃汁。
李小竖要吃桃子。她要大声说话。
余翠儿拿起一个带麻点儿的。
她先看我。看了好久。
王木木说:那我们明天榨桃汁吧。
李小竖回家。
苹果少了,屋子大,余翠儿可以绕着走
听我说
我就站在门口
用敲门的方式制止屋子里——
隔夜的茶,一夜长出霉菌
老鼠快生了,大鼠,小鼠,有叫声
——我只是提个醒儿
它们干它们的
亲爱的,我真的还要交待吗
我就在屋子里面
它们干它们的,我提供
水、面包、消化液
动静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呀,把我挤了出去
九四年
我还小着呢,那时候,
还不能把身子给人看。
他从我家对面的窗户伸出一部分,
大声喊:为什么
狐狸都很漂亮?
我相信有条路离他最近,
推开玻璃后的门,就到了。
原来是这模样。
他拿出一些打不开的盒子,
一些我长大后才能用的。
我到玻璃前练习“ya—ya—ya—”
那些狐狸的声音。
盒子里是什么?我和我的手指做游戏。
止于一天,他满足不了
我对穿不透的物体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