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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版图]诗歌是我们生命中最善良的部分
作者:杨庭安

《诗歌月刊》 2007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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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的大连,似乎忽然从他们肩头开阔起来的缪斯的地平线上发现了属于自己的伊甸园——大连诗歌的迅猛崛起应该说是一个奇迹。于是,他(她)们抛弃了羞涩,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奔跑,这个时期的大连诗歌开始了变脸——花,找到了开放的角度。轨道尽头的想象,也将由双脚来延伸。继老一辈诗人之后,一大批诗歌新人崭露头角,以他们对诗歌的理解影响着当今诗坛。他们当中,有的已在诗界渐成为令人称羡的独特的风景。
       在这里首当其冲的应该提到苏浅,她的诗似乎接近了我们这个时代必读的作品行列里。豪不夸张的理由,她的诗魂是安顿在现实生活的土壤里,从她疏朗而不失细腻的生命体验中感受到人性温暖的光芒,擅长从司空见惯的事物中发现灵感,并以决不重复的方式擒获,一般她的诗物象与境象结合的天衣无缝:“风能吹乱我的头发,但吹不乱我的脚步”,惊异的思考、夺目的格言,使她的诗在更短时间内赢得了更多读者的芳心。而从发表的这一组看去,有了质感的新变化,语言更成熟干净,总能选取触动人灵魂的瞬间切开,让横断面呈现肌理,从而泄露了内心矛盾而复杂的人格多重性,我们看到“纠正”(希尼)后的艺术现实,而结尾又往往采用逆向思维的方式,造成了感官的强烈反差和艺术视觉的冲击。
       空军大校宁明被誉为: “中国飞得最高的诗人。”尤其近年来他在诗歌的求新求变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颇受诗界好评。正如女诗人宋晓杰曾概括评价的那样——“飞翔”是一个轻的词,它与梦想联系得太过密切——它虚幻、飘、上升,没有重量,常被渴望美好的人赋予神往的意义。而真正安插双翼的人,却缄默着,默默里担承着具体的沉重。“……当他亲身经历,已无须言说!”正如飞行员宁明。我不知道他怎样体会天、地、万物;更不知道他怎样把柔软的情感与坚硬的钢铁、亘古的河川、沧桑的世事休戚相融。铁血柔情。他的诗是结实的,如风雨练就的体魄、擦亮的思想,但也是昂扬的:嘹亮、阳光、美妙、深情厚义、静夜的沉思、盐、爱、泪光盈盈……什么都有。当啸音划过天际,我们仰望——你也许看不到金属的翅膀迎风而动,但敏锐的心却无法忘记,更无法不为之动容。他操持着两种语言,在天空,在大地,最后汇成独一无二的“一个人”的和声。
       和全国五十多家诗歌论坛联网的“大路诗歌论坛”现在已是闻名遐迩了,他的创始人就是大路朝天。回想由最初的举步维艰到现在的名扬天下,无不凝聚着他的心血,为大连乃至东北的诗歌坚守着一片净土,不管是头顶桂冠的名诗人或者初学者,一提到大路无不为之动容,赞他为人豪爽仗义,颇具奉献精神。大路以他极具魅力的人格品质,使大路诗歌论坛具有了非凡的凝聚力。由此,他的诗作也极具本性特点:朴实无华,单刀直入,亲和睿智,是“最微小的花朵对于我,能激起非泪水所能表现的深思。”(华兹华斯)你从给女儿的几首作品就能看出他的大爱之心,这些包含童话寓言似的意象,告诉我们如《新时代》主编海啸所说:“在这个时代,当诗歌变得越来越复杂,人与人之间,乃至诗人与诗人之间亦逐步失去最起码的精神底线。我们何不抛开这一切,拒绝面具、猜忌、虚伪和这个时代赋予的“准则”,以诗歌的形式回归到‘婴儿时代’”?
       青年女诗人小兰自从在美国“一行”拿到诗歌奖后,便一发而不可收,诗歌进入了收获期。读这组诗给我的总体感觉,很青春、很靓丽,是说她的诗性充满现代气息,她的向度来自对自己灵魂的拷问,正如李之平针对女性诗人所说的:“她们少用概念和观念性词语作诗,更多的是思想的还原与解构,这一方面是革命的”。从她的诗中不难发现真爱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这种爱是地火,是“身体立行”,她一再“把自己解开”,直至另一个存在的胴体“像阳光下的冰凌微微的反光”,如此惊艳的意象让人产生一种宗教似的圣洁祟拜,她的 “处女”般的“只要一次”的惟美主义倾向极具语感的穿透力与杀伤力,“现在,才是我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刻” (翟永明)
       幽云是一位很阳光的大学生,虽然步入诗“红尘”不长,但起点较高,也许是天性使然,他携带他的诗“南征北战”游击于国内十几个较有影响的网坛,名声竟一朝雀起,“满城尽飘黄金甲”。他的诗所以为时下所承认,是因为诗切入到细腻微小处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在暗涌,是他发现千百层美的岩层上属于自己的那一层美,大自然显然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缪斯,给了他神思,也把大地的一份沉重交给了他,所以他的诗风给了我们“一滴水紧紧抱着一根芦苇”的草根印象,海子的“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会在他诗的某些穴位得到破解的密码,克尔凯戈尔说过:“甘当可能性的学生能使人在静谧无风的地方于最微屑的事物中发现伟大的意义。”是指给他未来的路。
       最近十鼓的诗歌在网络论坛上很火,写作热情相当高涨,一批品质较高的诗作不断给读者以惊喜,追溯原由无非是找到了自己的突破口,他的诗有历史的沉淀,有现实的张扬,手执道德的钝器,对蜇伏在内心的不安、紧张予以剖析、分解,细读作品就会发现他为每一首诗抓住了一块黑影扔在里面,然后进行“柔道”似的打磨,一个黑色幽默在冷峻意象的驱赶下在思辩的涌动下,完成对生命一次沉醉的嬗变。这组诗依然坚持诗的硬度和宽度,明显的变化是打破原有第一视觉的语言解构,从主体的反光和迥声当中寻找兰波《元音》中的眩目色彩。一个优秀诗人应该明晓库舍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是自己的心”,靠近心就是靠近真正的诗。
       张昌军的异军突起不能不归究于大路诗歌这块沃土,记得先前读他的诗中规中矩,自从上网后如鱼得水,“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今的他“春风得意马蹄疾”,诗作的水晶有了一个三级跳的腾跃,他的诗丰润明畅,舒展淡泊,有一条时隐时现的心灵曲线在诗中飘动,牵动读者的神经,这种功能来自于他对描写事物内部隐秘的探究,如此的挖掘势必使他的语感有些神祗有些超度,你从他如画似绣的场景中找到所有被凝望的对象都顶着大小不等的幸福,诗的忧郁森林是为人性的亮度作立体关系而存在,你不得不承认他是色味的烹调高手,为他的“鸽派”诗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因为他的诗印证了:“美是道德上的善良的象征。”(康德)
       左岸最重要的收获是明白了要把自己完全打开,让被冷思维瓦解的传统秩序重新拼图起来,宗教情绪的隐入,死亡档案的干预,使他的诗在对精神世界的修复中,获得了游离于肉体的轻盈快感,或冷面描摹或激情剖白,调动密集的意象以及风云骚动般的语势,迂回地指向了人性与生活的软肋和阴处,纷繁与突然之撞,粘稠与放射线之美,诗味华丽中潜藏机锋,而思想的音乐,哲理的芬芳,使诗句遭遇了金属一般的延伸性,如陈超所说:“在细密的痛楚感的背后都有‘兴奋点’支撑,深入的‘弥漫感’让一些简单的超现实想象最后总能拢成一只语言的拳头”读他的这组诗不由得想起庞德的一句话:“诗人是一个民族的触须”的感喟。
       我们读到八位诗人和他们的作品只是大连诗群的一部分,但足可以展示大连诗歌当下初步繁荣与今后走向的风采。是的,我们不会因为希尼说过:“从来没有一首诗能阻挡过坦克”而放弃对诗歌的痴迷,因为诗歌是我们生命中最善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