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栗坡“边关之旅”作品专辑]温情的土地
作者:杨桂林
《含笑花》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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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滇东南麻栗坡因为有了参加2005“老山边关之旅”文艺采风活动各位作家、艺术家的到来,给原本不寂寞的边关又增添一道亮丽的文化景致。
9月25日晚,县城21层公务大厦三楼会议室灯火辉煌,不时传出阵阵掌声。麻栗坡县委副书记刘良勇,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杨娅,副县长高亢,文山州文联主席、《含笑花》主编、彝族诗人周祖平等领导的讲话,部分作家、艺术家的精彩发言拉开了活动序幕。
26日:猛硐
清晨,太阳从天边升起,把柔和的光芒洒向大地,给采风活动送来和煦的阳光。
车向边境线上驰去。我的心绪随着车轮的滚动,变得激昂起来,有了许多遐想。 麻栗坡的云海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奇”和“特”,赏心悦目。采风车从云海里穿过,像一艘漂浮在海里的船,让人心旷神怡。从事文艺创作的人,更多的注意力是观察、思考、感悟。
“那山叫什么名字?”楚雄州姚安县来的作家饶云华先生打破沉闷,指着远处的茨竹坝大山问我。
“茨竹坝大山,山的后面就是越南。”我说。
我向文友们介绍麻栗坡的人文地理。大家对这里漫长的边境线,独特的地理环境来了兴趣。人还没有接近边境线,心中却已有了边关的印象。
我身边坐着彝族青年女作家段海珍,她言语不多,偶尔冒出一两句话来问我。
我眼里的段海珍有诗意。2004年12月,我在《边疆文学》编辑部举行的云南省少数民族作者笔会上认识她。段海珍这次的“老山边关之旅”还真不容易,从六七百公里的姚安赶来。我想,她的成行,一个重要原因是亲眼目睹老山,看看边关是什么样子。20多年前的老山作战,她还在上小学,对于老山,她只能从老师那里得到模糊的概念。再就是从报刊、书籍、电视、广播里知晓关于那场战争的信息。当然,还有一个因素,老山脚下有我这个朋友的存在,走近想象中的麻栗坡。我不停地向她推销老山、麻栗坡、越南,还有边境战争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段海珍默默倾听。她说,我是—个很称职的导游。我说,宣传老山,宣传麻栗坡,让人们认识老山,了解麻栗坡是我的义务,就如同我很想知道姚安的荷花美丽、诱人一样。她笑了,那张秀丽的脸跟荷花一样美丽。
采风的第一站是参观玉尔贝矿泉水厂。水厂所属的云南天宝饮料有限公司老总骆恩国特意从县城赶到南温河,向采风团介绍水厂的发展历程。他说,玉尔贝矿泉水从老君山的岩石里出来,水在地下流淌了几千年,水质清冽、甘甜、纯正,没有污染,而且富含多种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是中国知名食品上榜品牌,中国进入WTO推荐产品,法国推荐的高质量产品,获得过第三届中国特产文化节金奖。玉尔贝矿泉水拥有广阔的市场,水厂是麻栗坡县的龙头企业之一,为县域经济的发展作出贡献。骆老总的一席话,让作家、艺术家们情绪激昂,忍不住立即打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个痛快。
从水厂车间出来的时候,段海珍问我老君山在什么地方,我指着老君山省级自然保护区说,老君山方圆数百公里,是文山州境内海拔最高的大山之一。民间传说,远古时候,天上的太上老君在山上修炼过,人们就叫它老君山。据说,喝了老君山的水,男人延年益寿,女人青春永驻。段海珍说,女人最害怕的就是青春流逝,容颜褪色。她要多喝玉尔贝矿泉水,留住青春,让美丽长在。
我们中午11点钟到达猛硐。书记、乡长、人大主任等领导迎上来握手欢迎,大家在他们引领下走进会议室。圆型的会议室里,桌上放着准备好的汇报材料,那种宾至如归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见乡里把接待采风团当做一台大事对待,让大家很感动。党委书记马正良先生向采风团介绍了乡情,许多外地文友耳闻老山、扣林山在麻栗坡县境内,但不知道老山、扣林山在猛硐的辖区。座谈会让外地文友认识了猛硐不平凡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资源。
结束座谈,马正良先生带着大家参观当地小学教师项廷强自费建立的苗族文物古籍陈列室。陈列室面积不大,却陈列着近两百件上至清朝、中华民国时期下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苗族实物器具。这些器具记录了历史上滇东南边境地区苗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历史,内容涉及宗教、服饰、狩猎、劳动、军事、工艺、音乐等不同领域。作家、艺术家们面对这些古老的实物所散发出来的灿烂文化气息,发出由衷的赞叹。陈列室的主人项廷强细心地向大家讲解古物的文化内涵,帮助大家增强对苗族传统文化的认识。参观活动接近尾声时,作家、艺术家们纷纷提笔在留言簿上题词,表达他们对主人那种热爱民族文化,自觉保护民族文化感人精神的敬意。
午饭后,大家向野猪塘大山爬去。采风车像几头吃饱了肚子的老牛,慢吞吞行驶在山村公路上,路况不好,大伙被颠簸得东倒西歪,女士们有时还发出尖叫,只有段海珍依然默默观赏着车窗外面的山峦。
“这样颠簸,受得了吗?”我说。
“没有事的,享受免费按摩。”她扭过头,含笑着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声音还是那么柔柔的。
我忍不住笑了,为她的幽默。
我们东倒西歪被折腾了大约20分钟,终于在大山深处的野猪塘苗寨停息下来。
大伙鱼贯似的走出车门,对着山风呼吸,让凉意驱走身上的热气。寨里的老人项朝周和他那位在村民委员会当党支部书记的儿子项廷坤,村小组副组长张志龙赶紧迎上来。他们先是安排采风团参观漂亮的科技文化活动室和小学校。然后由他们带着游览村容村貌,进入村民家里调查了解群众的生活现状,接受作家、艺术家们的采访。
我熟悉这里的山水。一年前,我作为驻村工作队的领导,带几名工作队员在寨里工作了半年。项朝周老人见到我带着这么多人来参观,乐呵呵地握着我的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寨里有了近30辆摩托车,年轻人现在出门赶街、劳动、走亲访友都用摩托车。有的人家还买了大车。我明白老人的意思,知道这个苗寨的40户人家是靠栽种满山草果、八角这些经济作物致富的,他们告别了祖祖辈辈的贫穷,有钱了,就有理由享受现代文明,追赶小康社会,不正是全中国人民的奋斗目标么?
离开野猪塘苗寨,采风团沿着国境线开展走边关活动,担任向导的是项朝周老人。他是清朝末年著名苗族抗法英雄项崇周的堂孙。一路上,老人讲述了当年项崇周领导当地各族人民在猛硐地区抗击法国殖民主义者入侵中国的英雄事迹。他还对采风团的人说,大伙脚下走着的巡逻道,就是当年项崇周打败法国殖民军的古战场。老人的话煸起大伙情趣,纷纷驻足留影纪念。
国境线在延伸,巡逻道崎岖,采风团的一顶顶旅游帽在绿树丛中晃动着,蔚为壮观,那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景象在眼前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山坡越来越陡,山也越来越高,大伙喘着粗气,汗珠渐渐冒出皮肤,在全身蔓延。几位上了年纪的先生慢慢被抛在后面,一些在城里穿高跟鞋走惯大马路的女士变得蹒跚起来。虽然这样,但大家爬山的热情不减,仍然朝着最高的山顶爬去。
段海珍也喘着大气,但她没有其他女士那样蹒
跚,看上去很轻松,没有累的感觉,心情十分愉快。
我们在一个脚踏两国的山头上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茫茫群山尽收眼底,近的清晰,远的蒙(目龙),绵延起伏数百里。
“我来啦——”
段海珍对着远山呼唤,快乐得像一只在树丛里欢畅的鸟儿。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思绪也随她的声音飞驰……
“我的梦,今天成了现实。”段海珍沉醉在快乐里,远眺山川喃喃自语,“我眼前的山、云雾,还有小溪、森林、花草是我梦里看到的……”
我不忍心打扰她,站在她身旁静静倾听,直到她回过头来,对着我笑。
“我刚才看到一位女神在山颠对着群山说话,她的神态美得让人心醉。”我望着她笑。
“我怎么没有看到?”她轻轻抚弄着手上的那片树叶。
“这种意境,不是谁想看到就能看得到的。”我没有看她,直视远方,拉长了声音。
“你是在说我,有那么美吗?我要真成了女神,该有多好,下辈子去修炼吧!”她又幽默起来,声音在我耳畔飘飞。
我相信段海珍说的梦,她身上散发出来与众不同的气质,足以让我看到她别样的美。这美来自她的亲和力,来自她诗意的个性。
下午四点钟左右,采风团完成在野猪塘的活动。
山野,洒满我们的欢笑。
采风车朝着老山茶的生产基地——猛硐平和茶厂驶去。
我们进入绿油油的茶园。茶园里忙碌着采茶女的身影,多是当地的苗族、瑶族妇女。她们身上的民族服饰让摄影家举起相机,把镜头对准忙碌采茶的她们。采茶女乐得与摄影家打招呼,开起玩笑,一点也不拘束。采风团里的陆显珍、韩娜等几位女士看到采茶的乐趣,便忍不住走进采茶女的行列,身背茶箩,学着采起茶来,过了一把采茶瘾。
夜幕降临,采风团结束晚宴。乡领导特意安排乡文化站组织一场民族健身舞表演,邀请采风团参加。
我们随乡领导来到文化站,一个感人的情景出现在眼前,数十名身着汉、苗、瑶、壮民族服饰的妇女在场地上舞蹈。她们的舞步整齐,动作规范,引出采风团各位作家、艺术家的喝彩。楚雄州姚安县的老作家曹兴瑞是搞民间音乐研究的,他看到大山里有这么好的群众文化氛围,发出感慨,连连说,内地人应该到边疆来看看,长长见识。一曲未停一曲又起,舞蹈者欢快的舞姿强烈地刺激着作家、艺术家的神经,王建芬、王敏超、黄忠艳等几位女作家、女记者禁不住纷纷起身加入舞蹈者的行列。作家们的参与,更是将欢乐的气氛营造得浓烈。
猛硐的夜晚,因为有了2005“老山边关之旅”文艺采风团的到来,弥漫着浓浓的文化气息。
27日:老山——天保口岸
天阴沉着脸,乌云笼罩天幕,偶尔还飞来几粒雨点,但大家的热情不减,仍然谈笑风生。
段海珍变了个样,以她富有个性化的全新打扮出现在我的眼前,上身穿白色衬衫,下身着一条粉红色的休闲裤,脖子上围系红纱巾,这一切全都是为衬托她那头人工塑造的黄头发。看到她一身阳光的打扮,我的心情也晴朗起来,不再担心老天的阴沉,影响采风。
从猛硐出发时,老天开始有了笑脸,乌云慢慢散去,几丝阳光划破云层洒向大地。采风车里又传出欢笑声,蒙在大伙心里的阴影一扫而光。
采风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沿途,不时从车窗外闪过一些当年老山作战遗留下来的战场痕迹,像路标、猫耳洞、炮阵地之类的东西。我指着一些长满青草的猫耳洞向段海珍介绍。她随口就念出几副描写猫耳洞生活的对联来,还背诵了一首猫耳洞诗。我十分惊讶,问她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她说,是读书时,从—本书写老山前线战斗生活的诗集里读到的。
采风车在“老山第一村”的小坪寨小康示范村里停下。我们将要在这个瑶寨进行民族风情采风。村小组长带着采风团进人瑶民家中,体验瑶族风情,瑶族妇女的一曲敬酒歌,让大家快乐得喝下一杯杯火辣辣的酒,人没有醉,心却醉了。来自广南县文联的季芳换上瑶族服饰,摇身一变成了地道的瑶家女,摄影家们把镜头对准她,季芳灵机一动,摆出各种造型,她简直成了“模特”。上海大学生志愿者韩娜也不甘落后,她很快穿上瑶族服饰,走进摄影家的镜头前,十几台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对着她响个不停,还有人会冒出一两句俏皮话,不时爆发出笑声。
大自然是有灵性的,老天突然放晴,几分钟前还是云缠雾绕的老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绿莹莹的植被散发出阵阵馨香,盛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很是鲜艳,花瓣上残留着亮晶晶的露珠,几位女士很想采摘几朵欣赏,只是因为那竖着刻有骷髅图案,写着“雷区”字样的警示碑,让人不能越雷池一步,虽然近在咫尺,但不能抚摸,只好望花兴叹。
陪同采风的驻军连队潘指导员每经过一个景点,他都详细的向大家讲述当年中国军队血战老山的情景。潘指导员从主峰上的将军林、战斗英雄张大权烈士塑像、老山陈列室、老山主峰纪念碑、烽火台、了望塔一直讲到中越两国政府勘界的形势,告诉大家和平不忘国防。大家从潘指导员的讲述里,接受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理解了什么叫无私奉献的老山精神。
下山途中,我把在老山主峰阵地战壕边采到的一朵紫色小花送给段海珍。她接过小花看看,然后放到身边的旅行包上,又回过头看我,眼神虽然柔和,但有些忧伤。
我的心一阵颤动,迅速转过脸,平视前方。段海珍把头往车背垫上靠靠,像是要调整一下情绪。 “心情是不是有些沉重?”我问她。 “是的,我很难过。”她的眼圈发红,眼泪只差没有流出来。
我赶紧躲开她的脸。我怕被她的情绪感染,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段海珍叹了口气,说,“我认识一个当年到老山参战的女兵,她们是不允许上前沿阵地的。但她的脸上还是留下一道小小的疤痕,她作为野战医院的护士随军医在巡诊的途中,遭遇敌人打来的炮弹,炮弹在猫耳洞口不远的地方爆炸,被飞来的一块小弹片划破。这次到麻栗坡参加采风,在县城一家相馆里,看到了她的照片,她脸上的疤痕好像不见了,她还是那么漂亮。但是战争给她心灵上造成的伤痕却无法抹去。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谈起过去的事情。”“你说的是谢楠,笔名叫老山女兵,我在《老山》上发过她的作品。2004年是老山作战20周年的日子,地在昆明买了957朵红玫瑰,自己驾车来到麻栗坡烈士陵园把花插在烈士墓上,这件事感动了许多人。国内的很多网站转载过这件事情。这是有了麻栗坡烈士陵园以来没有发生过的故事,只有这位女兵作家敏锐的才思才会构思出这样的杰作,令天地动容。”我说。“谢楠太善良了。”段海珍从衣袋里掏出几颗大枣,递到我的手上,说:“吃一颗,很好吃的。我参加昆明的一次笔会,舞会结束后,谢楠用大枣招待我们几个文友。我就是在那次笔会上认识她的。”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大枣,放在嘴里感觉味道真爽。
“谢楠不仅善良,还有同情心。那次,她在烈士陵园插花时,看到一位中学生摸样的男孩子,主动帮她
插花。交谈中,谢楠知道这孩子是麻栗坡籍一位姓陈烈士的后代,孩子是来给他躺在陵园的父亲上坟。孩子告诉谢楠,他父亲牺牲不久,妈妈就改嫁到外省去了。他是靠年迈的爷爷、奶奶抚养长大,靠父亲那笔很少的抚恤金读到高中。谢楠感动得哭了起来。”
“她决定帮助这孩子上学。”我说。
“这孩子后来考上大学没有?”她问。
“考上了,在昆明读工商管理学院。他的学费、生活费是谢楠资助的。”我说。
“谢楠自己过得很不容易,她还这样关心别人,太难得了,她对人很真诚。”她说。
“我感受到了。前不久,我陪同几位当年南京军区到老山轮战的老兵去烈士陵园瞻仰烈士。陵园管理所的同志讲了一些烈士家属,借钱来陵园扫墓后,没有路费回家,管理所的同志用自己的工资,购买车票给那些没有路费的烈士家属。谢楠听说后,当场拿出几千块钱给管理所的同志,交代他们把这笔钱用来帮助那些靠借钱来扫墓的烈士家属。她当时心情很复杂,就像你今无的心情一样沉重。……她希望人类永久和平,远离战争。”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原来是跟谢楠有关系。”她说。
“也许是这样,我对谢楠的善良、真诚十分敬佩。几个月前,为纪念老山作战21周年,她特意用普洱茶制作一个个茶饼赠送给她的朋友,这份礼物很精美,上面还有她的一首诗。她托人从昆明带来一份送给我,我至今珍藏着。”我说。
“你背那首诗给我听听,好吗?”她说。然后,用手理理红纱巾。
我清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向我投来柔美的一笑。看着她,我念道:
老山情
驰骋疆场劫后生,
南国硝烟记犹存。
时光不忘老山梦,
与君同品木南饼。
“好诗,谢楠很有才气。她的诗就像她本人一样美丽。”她说。
“是的,你也一样的善良和美丽。”我对她笑笑。
段海珍躲开我的眼睛,她把头对着车窗外的原野。
天保口岸海拔较低,虽是秋季,却有着夏天的炎热。有些人开始受不了闷热的气浪,在老山上遭到冷落的玉尔贝矿泉水,此时变得格外受青睐。
下午三时,我们参加县口岸事务管理局在联检大楼会议室举行的座谈会。会上,麻栗坡县委常委、天保乡党委书记、县口岸事务管理局局长张荣卫先生介绍了口岸的历史沿革和发展前景。他说,近年来,随着口岸联检大楼、国门等一批重点项目的建成投入使用,为口岸通关的快速、便捷创造了良好条件,为外来客商营造了良好的投资环境,边贸进出口总额始终保持较快的增长势头,有效拉动了跨国旅游和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2003年以来,麻栗坡县紧紧围绕发展口岸经济和构建国际“大通道”的战略布局,落实优惠政策,广开融资渠道,通过招商引资和向上争取,先后启动建设—大批上亿元的项目。边境贸易呈现出互市贸易、小额贸易、一般贸易和对外贸易以及对外经济技术合作、跨境旅游协同发展的良好格局。天保口岸的发展被中外客商看好,异国他乡的跨国旅游和特色出彩的边境旅游已成为口岸的亮丽品牌。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天保口岸以其独特的区位优势崛起于东盟自由贸易平台的构建中,成为国际大通道成员中重要的一员。……
口岸事务管理局特意将采风团的晚餐安排在“胶林农家乐”。“胶林农家乐”是天保口岸极富地方特色的风味饮食。农家乐建在橡胶林里,空气清新,与自然融为一体。我们来到“胶林农家乐”,一股股从橡胶林里飘出的香味刺激得我们直咽口水,恨不得马上就品尝到天保口岸独有的两道名菜“胶林烤鸡”和“芭蕉花炖猪肉”。“胶林烤鸡”是用当地种植的药材肉桂、杜仲进行熏烤,烤出来的鸡肉,又黄又嫩,特香。“芭蕉花炖猪肉”取材口岸满山的香蕉、西贡蕉、野芭蕉的花瓣,用水洗净后,放入锅里慢火炖肉,炖出来的猪肉,颜色和味道独特。
大家品尝着风味独特的“胶林烤鸡”“芭蕉花炖猪肉”,兴致勃勃,畅快饮酒,快乐的欢笑声在胶林里飘飞,胶林成了真正的“农家乐”。
28日:越南河江市
老天没有给采风团面子,老早就下起蒙蒙细雨,大家的心情变得灰暗,几位摄影家吃着早点也忘不了骂上几句老天的不公。
我很无奈,出国领略异国风情,寻找创作灵感,是这次采风活动的高潮,也是十分诱惑人心的,采风团里,许多文友没有到过越南,都想去感受一下,过一把“老外”瘾。没有想到这么倒霉,偏偏碰上天公不作美。
我们在大雨里步行走出国门,进入越南清水口岸。
雨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越来越大,透过车窗想观赏沿途的越南乡村风光都很困难。好在大家的情绪乐观,毕竟是出国,多少有几分喜悦,哪怕老天下雨,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段海珍还是那样子,平平静静坐在我的身边,时不时向我冒出一两句话,很有趣味。
她的一句笑话,逗得全车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这一笑,把车窗外的雨笑停了,越南乡村田园风光变得清晰,一村村一寨寨,掩映在薄雾里,好似一幅幅山水画,富有浓厚民族风格的建筑物,吸引着大家观赏。
我们一路笑声,不知不觉驶入越南北部边陲重镇——河江市。
市区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街道两旁那些典型的欧式建筑物定格在我们的眼帘里。大街小巷彩旗飘飘,摩托车来来往往,行人步履悠闲,漫步在街市上。我忽然想到,“2005”越(河江)中国际商贸旅游交易会正在举行开幕典礼。我让导游带着大家直奔现场参加开幕仪式,进行现场采风。
采风车在河江市足球场大门前停下,我们一行40余人步行进人会场,因为身份特殊,加上作家、艺术家个性化的装束,引来数千越南观众惊奇的眼光。
主会场的表演台上,越南风格的文艺演出正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很是精彩。采风团的突然降临,一顶顶红色旅游帽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出现在会场上,十几台照相机、摄像机顿时活跃起来,把几分钟前,只有几名零星的越南新闻记者冷清的拍摄气氛渲染得格外浓烈。台上演出的越南演员情绪高涨,表演更是投入,博得四周传来的阵阵热烈掌声。
参加完越(河江)中国际商贸旅游交易会开幕式的采风后,我们又前往20公里外的越林镇清茶温泉度假村观光。清茶温泉度假村在越南的知名度很高,一些越南党和国家领导人喜欢在这里度假休闲。我对清茶温泉度假村并不陌生,这次采风之前,我就几次到过这里,看到过越南党和国家领导人在清茶温泉度假村度假和视察的照片。
采风车刚出市区,就下起雨,大家又开始抱怨起老天来,影响雅兴。不过,淅淅沥沥的细雨中,泸江两岸山水风光的秀美,很快驱走大家心里的不快,谈笑声又开始出现在车里,话题自然是关于越南,主角当然是导游的热情介绍。泸江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江面上有不少的小鱼船、采沙船在劳作,看到这些情景,会让人想到中国的广西桂林,这里的山山水水多少有点桂林的味道,只是泸江水没有漓江水那么清澈,但山却是青翠的,生态资源十分丰富,有一种原始的感觉,这又是桂林无法与它相比的地方。
越林镇清茶温泉度假村在渭川县的辖区里,途经渭川县城时,雨下得更大了。我想,这样的雨天,就是到了温泉度假村也看不到什么,更不用说观光采风。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如果雨不停,那是彻底的泡汤。
采风车驶出渭川县城不远,又拐了一条小巷,就停了下来。导游说,清茶温泉度假村到了,大雨还在下着,大家透过车窗,看到的是蒙咙景象,没有下车的意思。我只好让导游换个地方,去看生态湖——榕树湖。
大家在一片遗憾的叹息里离开清茶温泉度假村。
我们在河江吃的午饭。席间,从导游那里得到消息,说去榕树湖的路上有几个地方出现塌方,阻塞道路,去不了。大家又十分惋惜。我们只好临时安排大家在市区购物。
回国途中,雨小了,零零星星的飞舞。我和段海珍的话题转移到文学创作上来。
大家在等待通关的时候,我和段海珍来到泸江边,眺望江水又看看两岸不远处的老山、八里河东山。
有人在打招呼,我们又回到采风的队伍里。
跨过越南清水口岸国门,我们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为期一天的越南河江跨国采风划上圆满的句号。9月29日早晨,麻栗坡县城有了暖暖阳光。畴阳河畔,参加2005“老山边关之旅”文艺采风活动的各地作家、艺术家依依话别。
段海珍伫立在河堤上,迎着微微河风,清理着思绪。
“归心似箭,想家了吗?”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旁。
“没有,如果时间允许,还想多玩几天。”她望着河水说。
“这片土地是伤心的,它给你带来噩梦。”我跟她开起玩笑来。
“不,这是一片温情的土地。”她忽然回过头看着我,眼里含着笑,含着几分天真、几分浪漫。
那辆红色的桑塔纳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探出一个脸,向我挥挥手。
桑塔纳一溜烟向前驶去,我目送着桑塔纳,一直到它在视线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