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琴弦]闲话农桑(组诗)
作者:苏 然
《含笑花》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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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米
玉米在盛夏信心十足 传播着热烈的空气
在田野昭示 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抽穗的玉米一天天充实起来
一场风雨之后 它在我的注视中
辉煌了自己的一生
玉米 我在生命的根本上为它留着位置
它戴着红帽 让我那反刍五谷杂粮的胃
饥肠辘辘。一次次翻开那乡村的夜
和那夜里被烧玉米修饰得芬芳的气息
玉米连接着生命的长度和高度
粮食是农民发表的自豪
被人类消化、吸收
可人们领悟不了
站在盛夏的玉米
和诗中发表的玉米的距离
他们不禁要问
诗人也种植玉米吗
他们为谁耕种
火 塘
只要有火塘 只要火塘里还有火星闪烁
乡村的六月
就不再寂寞
青黄不接的季节
一家人点燃柴禾 团团围坐
看火舌跳跃乡村的沧桑
忽高忽低 叙说大山的故事
这是一年里 最冷的时刻
没有解决温饱的人们 在五荒六月
常常让火塘断了火星
那些小麦、玉米、稻谷、甚至一切植物
都在扬花。对着火塘
勤劳纯朴的乡民
忧愁和烦闷像火塘里的黑炭一般衍生
他们坐在火塘边等待黑炭被点燃
到那时 麻雀的翅膀将带回秋天
农人的画册里
大地金黄 火塘明亮
泥 土
泥土 在脚下奔腾、流动
浩瀚的西南 人们在犁铧上
翻新日子 一杯杯泥土
滚动着同宗同族的麦地
炫目、耀眼在意象中闪烁出
稻花、麦浪 翻飞的诗篇
它们从泥土里长出来
和大阳争辉被人们捧在手心上
照亮泥土 所要走的路
从田野、山川
直逼人的腹部 去完成一次次分娩
泥土 纯粹而朴实
它闪闪发光 空气也充满诱惑
它把日子弄得
支离破碎然后要人们
一遍遍地去整合
小 麦
小麦迎风招展 飘扬在父亲心中
旗帜般鲜明 父亲失明的双眼
只有在小麦面前 重现光明
并且神采奕奕
闪射着小麦的光辉
阳光铺满大地
父亲侍弄小麦70年
小麦滋养父亲70年
他们不可分割 并发誓终生守候
我那个地道的农民父亲和他的小麦
进不了城 父亲说了
城市的楼群和喧嚣
会掩住小麦的高度 他传统的
抚着满脸小麦般茂盛的皱纹
欣慰地看他的儿子
在小麦的滋养下和小麦
一起朴实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