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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林]与天堂之间的距离
作者:王奉国

《含笑花》 2004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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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他常常想着去一个地方。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总之,这个地方会让他感觉很美好,和谁一起去?他想了很久,反正不和他妻子一起去。他已经开始讨厌她了。她的一切让他如此熟悉,这些熟悉让他失去了激情和对生活的热情。他想想自己,当年对她是多么迷恋,狂热的爱她。而今这种感觉在慢慢地变凉了,凉得让他全身发抖。他想,我要离开她,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他开始不喜欢家了。他听腻了这里的一切声音,训孩子的声音,无端地扔家什的声音,或其它的声音,总之,这些声音,对他来说是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他开始喜欢去一个咖啡屋坐一会儿。他喜欢这儿的宁静,仿佛他的心从那些烦躁的声音中逃了出来。更重要的是,他认识了她,她是这里的吧台小姐,她是一个让他感觉非常新鲜的女孩,这种感觉让他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热情。他认为,自己又获得了一次新生。他来这儿更勤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由于他频繁的出现更近了。他朝零距离不断努力,终于,他的努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收获。现在可以用一个很时尚的词来称呼他们了——情人。他开始试探的问她,愿意跟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吗?
        她问,什么地方?
        他调侃地说,天堂。
        她说,好啊好啊!
        他们终于在一个夜晚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们要去一个陌生而又美好的城市,那座城市是他们的天堂。
        B
        时光不知已过去了多久,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已是一位很成熟的女人。她开始反思自己,和他当年的私奔是不是很幼稚很荒唐很可笑,她扪心自问。当年她认为很成熟很有魅力的男人。现在已是一个让街上的孩子们喊爷爷的老头了。看到街上的孩子,她心中就生出一种苦来,像一杯酒,让她独饮。她觉得自己活的太不完美了。她开始讨厌他了,见到他,她就想吐。可什么也没吐出来,但眼里流出了泪。他还不知情理地问,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她开始逃避他了,不愿意看到他。她就独自去一些娱乐场所消闲。在那儿,她就认识了他。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小伙子涉世不深,很快就被她的成熟魅力迷住了。俩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她在一个销魂之夜对他说,我们离开这个让人生厌的城市吧?
        小伙子问,去什么地方?
        她说,去另一个似如天堂般美好的城市。
        小伙子听了,满脸激情地说,好啊!
        她和小伙子在一个很美好的夜晚,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
        C
        时光让小伙子变成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了。男人在这座城市很吃得开,经历一段时间的风雨拼搏,终于在事业上功成名就了。再看她,已不是当年他认为成熟迷人的女人了,人老珠黄,让他讨厌,避而远之。他身边已不缺乏漂亮的青春女孩。看着这些女孩,他心中就生出许多美美的想法。他终于利用一个机会和身边一个女孩发生了故事。这个女孩很快就如磁铁一样缠住他了。不过,这让他很受用。
        他和女孩出差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女孩就被这座城市的一切深深迷住了。女孩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
        他说,是吗?
        女孩说,我们来这儿生活好吗?
        他说,好啊。
        他和当年的吧台女来到了谈判桌前。女人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女人说,你还记得我们来这座城市时说的话吗?女人又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天堂。
        他呵呵笑了。他没有去深悟女人的这句话。
        D
        他和女孩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又走进了一座所谓天堂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