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级报刊选萃]今年冬天
作者:郭文静
《含笑花》 2003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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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源于太虚幻境,皆无旁白和对证。
扉页
最后一片秋叶给我打了个电话,北风在电话挂断的瞬间疯狂起来。
心,迅速穿上棉袄。
于是所有人的所有心事被包裹或者封存。
爱情睁着一只眼睛躲在冰背后。
沿着季节的轨迹漫步,踩着秋天的尾巴时,接近春天和接近原则一样——神秘、虚幻、深不可测。
雾释
越来越浓的雾柔韧如蒙娜丽莎的面纱,蒙蔽了人类,鸟类以及兽类、禽类。
一串串鞭炮稀哩哗啦把世界炸清晰的时候,有那么两个人的笑眸便凝固在冬天。
酒杯在酒桌上举起,醉倒的就不只是爱情。
冬雨中的伞呆滞如发霉蘑菇。靠窗的人看街上缓缓流淌的背影,面无表情。其中,那能刺痛眼扎伤心却又伸手搂不住的便是数年前的相识和秋天的离别……
萨克斯的哀鸣从咖啡屋里传出,一段摇滚的歇斯底里来自于啤酒屋或者外星球的某种心绪。雾气中的夜色把城市衬得萧条而活力无存。
多个屋子里出来的人醉着相遇。然后,擦肩而过。
街灯还是若无旁人地耸立。
曾经相遇的人高兴或者痛苦着消失于冬天的雾水。
冰趣
北风吼过之后,草丛、麦地、有或者没有绿叶的树都被打上摩丝。
我曾经撒过野的山峦层层硬朗起来。
结冰了。
冰可防护——像眼镜,可以保鲜——如冰箱。
冰的背后五彩缤纷。有绿色的麦芽、黄色的草桔、黑褐的树枝和红艳艳的梅,还有一群不透光的心事……
冰就是冬天铸就的玻璃,把世界一丝不苟地覆盖。
看来,等待春天的不只有心事。
雪恋
雪漫无边际地飘着,一叶叶,如外婆剪刀下的白色窗花。
雪的到来预示着冬天的结束。
夜,在雪片中一点点滋长。
我的窗口在一夜间垒起白色长城。
梦在雪堆里发芽。
黑夜——凌晨——正午。
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了。
红鼻子雪哥哥和蓝眼睛雪妹妹先后诞生。
笑声在雪地里开花。
太阳温柔地吻着雪地。
雪哥哥和雪妹妹同时病了。懒洋洋掉了鼻子、断了胳臂,再瘫软一地,最后一声不响地牵着手消逝,一汪溶为一体的泪水讲述着他们对冬天的眷恋。
封底
冬,徐徐垂帷,蝴蝶的掌声没来得及响起。
早早报春的花蕾最终还是迟到于一束真实的玫瑰。
冬天被划上句号。
原来,跨进春天远远要比跨进原则真实、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