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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母亲
作者:杨福丽

《含笑花》 2003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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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告诉我:在我出生落地时,一个劲地呱呱大叫,妈妈不顾分娩的痛楚与疲倦,匆忙让我吸吮乳汁。当我快做妈妈时候,我问母亲:“生小孩痛吗?哺乳累吗?”母亲微笑着看着我,慈祥的眼光好像在观赏一件中意的工艺品,最后慢慢地告诉我:“痛!累!但妈妈经过痛与累后找到了做母亲的享受。”
        我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总和别的小孩撕杀吵闹,或被打得鼻青脸肿,或被撕破衣服回家,当然也经常发生其他小孩家长吵上门的事,这一切的担心、被责骂、赔礼道歉都是由母亲来承担。我也遭受过母亲的打骂,打骂时我不怕鞭子留下的痛楚,最怕母亲脸上流露出的交织着爱、恨、痛的复杂表情。终于有一天,母亲因为我和哥哥捉弄邻居大伯而气晕了头,躺了一天未起床,那一次比往次母亲打我骂我都更让我难受,从此后我自觉地接受母亲的教诲:与人友善相处。
        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恳求父母走走关系给我分个好的地方。父亲在拮据的生活费中挤出一点钱,买了两条“大重九”香烟,但母亲最后还是阻止了父亲,对我说:“听国家的吧!”于是我被理所当然的分回了原籍所在地——一个偏僻、闭塞的边疆小县城,成为恢复高考制度后家乡县卫生系统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带着不满与自负走向工作岗位,当然地接受许多打击,我沮丧、痛苦、愤懑,终于有一天这一切在酩酊大醉后暴发了,妈妈流着泪照顾了我一宿,第二天,当我刚有一点力气喝下妈妈端来的粥,妈妈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身怀六甲的母亲喜盼着又一个孩子的降临,突然母亲提前“见红”了,而且流血量越来越多,父亲找来邻居的接生老奶奶,老奶奶接生过许多孩子,她预测我母亲是凶像,十有八九会死 ,她无能为力……情急之下父亲请来了乡卫生院的外地医生,及时对母亲做了临时处理后把母亲送到乡卫生院,外地医生对父亲说:母亲是前置胎盘,胎儿已死腹中,若不及时终止妊娠,母亲就会没命。外地医生苦战一宿,把母亲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后来哥哥误食野槟榔中毒,也是这个外地医生捡回了哥哥的命。母亲告诉我:“这个外地医生姓王,家是建水的,大学刚毕业就支援边疆建设来到我们这些山旮旯,没有他来边疆就没有我和你哥的命。”这个故事使我震惊……从那以后,我成熟了许多,并知道该努力工作,做个好医生。
        人常说养儿防老,我没有为母亲做过什么,母亲一生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我。当我因工作调动即将离开家乡时,年近古稀的母亲对我说:“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工作,家中有事我来做。”因丈夫在外地学习,我把年幼的女儿交给母亲照管。母亲生日的那一天我未能赶回去,打电话问母亲需要点什么,母亲回答我:“需要你好好工作,你工作好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