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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杀虫记
作者:尚 书

《星星·诗歌》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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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也许是凉爽的,也许是闷热的。蝉在树上不停地喧叫着炎热,声音异常刺耳。有些闷闷的。
       太阳不停地散发光彩,以它独特的热情制服天下,妄想称霸世界。
       蚊子们嗡嗡地飞着,无数个黑点从东到两,从两到东,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眼花缭乱般,仿佛纯洁无瑕,仿佛色彩斑斓,仿佛它们在舞蹈着另一个夏天。
       一只蚊子飞在我的手上,用长长的嘴巴欢快地吸着我的鲜血。也许此时此刻它觉得是它自己的夏天。
       有时候我也想要一个夏天,属丁自己的夏天。或者灰白,或者绚丽。或者只有泡沫破灭的那么短暂。但却有绝美的一瞬间。
       眼前有些模糊。久久注视着那只蚊子,我发现自己现在第一次把它当作一个生灵。它现在快乐,它懂得快乐,它有自己的快乐。人好像只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那只蚊子喝饱了,吃足了,它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它的翅膀煽动着,载着它那肥胖的身躯缓缓飞动着。
       此时此刻它在想什么呢?它在想那淋淋的鲜血?它在想家中的妻和儿女?它在想今天一天的快乐时光?
       它知道自己在下一秒也许就会断送生命吗?
       我哭了哭,又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啪!”两只手朝那只蚊子打去,鲜血溢在手掌上,似乎一朵红莲瞬间绽放。
       它是流血了。但流的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