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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内外]意外、歪说
作者:阳 飏

《星星·诗歌》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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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自己诗歌的解释——我似觉得有一种欺人欺己的感觉,土豆已经种在地里了,重新扒拉出来洗干净再分类:土豆学名马铃薯,俗称洋芋、土豆,性喜冷凉高燥,对土壤适应性较强……吃的人管你这些吗?
       翻翻我前些日写的一部《中国邮票旁白》的书稿,其中一篇关于“驿使图”邮票的文字似乎不妨权作诗歌谈——俄罗斯诗人曼德尔施塔姆言:“诗的空气就是意外。”《星星》诗刊宽允我这篇文章作为有些文不对题的“意外”吗?
       为纪念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1982年8月25日我国发行了一枚“驿使图”小型张邮票。
       古代驿使,就相当于我们现今的邮递员,穿一身绿衣服骑一辆绿自行车,挨家挨户送信送报,腿一偏上去了腿一偏下来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开始发表诗歌作品,时不时的楼底下邮递员就喊开了:阳飚!拿印章!汇款单要签字盖私章才给你。更多的时候是听见喊:阳飚!拿印章!阳风!拿印章!阳啥?!拿印章!管他阳什么反正有钱,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下楼去了。
       《实用集邮词典》对“驿使”这一词条的解释是:
       古代传递文书的人。也指信使。《后汉书》记载,汉代驿使服饰是“赤帻绛耩”,即头戴红色巾,身穿大红袖上衣。甘肃嘉峪关魏晋时期(公元220——420年)墓葬出土的画像砖《驿使图》,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古代驿使画像。砖上的驿使持缰举牍,飞马急递,再现了当时边境地区驿传的情景。
       出土画像砖“驿使图”的嘉峪关魏晋墓我去过。一块块画像砖上杀猪的打麦的喝水吃饭的等等,一派农家乐的场景。但是,这“驿使图”我却没有印象。只记得那天风很大太阳很好。看完魏晋墓从地下出来,一群中央美院的男女学生刚刚参观完,兴奋得叽叽喳喳。那是上个世纪的1999年10月,那天风很大太阳很好。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看见这马蹄急促的“驿使图”呢?我印象深刻的是一“鸡头人身图’’,并且还颇感兴趣的写了几行诗:这是一个大红冠子男人/一个要在另一黑暗世界啼叫的男人/一个把身体里的血举过头顶的男人/一个在某一天早晨必然开口说话的男人——鸡都叫了,该上路的早就上路了。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看见“驿使图”呢?
       现在来看这作为中国邮政标志的“驿使图”:一骑在马上的信使手举一竹简信札,简单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了人物和马的动态,马身上看似随意的涂抹了几块土红色——这种土红色其它画像砖上也有,你看,那几个妇女的脸颊就涂抹了这种土红色;再看,那个农人端着的大托盘里的猪头也涂抹了土红色。我估计,这就是匈奴谓之的: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胭脂色吧?
       一匹涂抹了胭脂色的驿使马,信使一翻身下来了——他看见“三碗水”了,沙枣树下倚门的妇女脸颊胭脂色——一翻身上去了,过了“三碗水”,再跑几十里地就到“一眼泉”了——这信使会不会信口就喊:阳啥?!拿印章!
       作为中国邮政标志的“驿使图”中的这匹马,和距嘉峪关不远的凉州出土的作为中国旅游标志的那匹“马踏飞燕”铜奔马,都是吃焉支山下的草长大的吗?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我似乎看见,霍去病就是骑着一匹涂抹了胭胭的马,一次次优美地击败匈奴的。
       “一眼泉”到了,马上的信使高喉咙大嗓门的喊道:霍大将军!拿印章!
       “驿使图”小型张邮票底图是一只只浅色大雁,暗合了我国古代“鱼雁传书”的典故: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把书信藏鱼肚子里,像是陈胜、吴广谋划起义藏在鱼肚子里的帛书——虽然是人写的,但藏在鱼肚子里就变成了天意。天意不可违,“张楚”旗就这么矗起来了——相对于“鱼雁传书”的本意,我这是歪说。
       歪说亦属“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