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现实］卖桃子的女人和其它（外一首）
作者：陈 昊
《星星·诗歌》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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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天，那个遭到市政驱逐的村妇
停止了哭泣。她在傻乎乎地倾听一个
叫做胜利厂的患病职工，在一张红纸前
乞讨的小提琴
路灯下的桃子，如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把三十年前的苍白在清凉的月光下晾晒
两个艳若桃花的女子，在黑暗的角落里
淡淡地一笑，一闪即逝
公交车站上的三四个乘客，刚上去
就有两三个走下来，匆匆地离开
还冷么？那个街头吹埙的豁牙老头
吹着自己没有多少肌肉的腮帮
吹着两块冰冷的石头，他似乎要吹出火星
灯火稀疏的夜晚，有星星还有路灯
但是它们都在高处，在我高高地伸直手臂
碰不到的地方
经过一家古典名称的酒楼
汽车包围的大楼，如同车臣的匪和军警
正在僵持。里和外两个阵营
保持着神秘的对立
一串串垂下的灯珠，一个薄命的风尘女子
黯然的泪水，在风中摇晃
穿旗袍的村姑，站在秋风过往的大门口
站在枯死了一棵树的村口，把客人迎进春天
翻飞的旗袍一角，是一张已经撕开的红纸
让我感觉到一双恶毒的手，在那里游游荡荡
昏黄暗淡的楼灯下，年轻的门卫低头不语
一把大扫帚霍霍作响
如同独自打扫着往昔
如同在石头上磨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