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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何香凝与廖仲恺的“天足缘”
作者:尚明轩 李志奇

《人民文摘》 2008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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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香凝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这位女中豪杰是怎样从名门千金争得一双“天足”,如何拼死营救遭难的丈夫和爱子,为什么不懈地同蒋介石进行长期不屈的斗争,又何以为新中国老骥伏枥而壮心不已。
       曾不满廖仲恺个子矮
       何香凝19岁时已经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秀气中蕴藏着英气的大姑娘了。这年的10月底,她与廖仲恺在广州结婚了。
       何香凝和廖仲恺素不相识,天涯海角,毫无关系,更没有经过自由恋爱,所以他们的结合基本上是旧式的婚姻。香港富商之女,匹配旅美华侨之子,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先通过媒妁之言而订婚,然后迎娶,一切都按照古老的传统习俗进行。但是,在这对以旧式婚姻结合的夫妇中,却存在一些新的因素——他们二人的结合,是所谓“天足缘”。
       廖仲恺的父亲由于亲身经历旅美华侨所遭受的种种歧视,深知小脚女人是中国的一种耻辱,加上他又是客家人,所以曾留下遗嘱:儿子必须讨个大脚妇女作媳妇。可是,在19世纪末年,中国的妇女几乎都裹着小脚,社会上见不到多少大脚妇女,尤其是上层社会里,更难找不缠足的大家闺秀。
       天下事无巧不成书。正为女儿脚大难找婆家而忧心忡忡的何家,恰碰上廖仲恺要遵照父亲的遗嘱选择配偶,何香凝的“天足”正符合要求,可谓天作之合。
       他们两人结合后,使“自少生活优裕,社会接触少”的何香凝开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当她怀着一颗似忧似喜的心情走进这个陌生的新家时,最初有些惴惴不安,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她逐渐认识到这个行将和自己终身相依的丈夫是一个心地善良、诚挚忠厚的青年,有着耿直而深沉的性格和强烈的进取心,钻研起学问来有时会废寝忘食,而且又肯积极帮助自己学习。所以,何香凝很快就抛掉新婚之初曾因廖仲恺身材不高而颇感不乐的情绪,转为非常欣慰。她热爱他、尊敬他、体贴他,把繁重的家务劳动都担在自己肩上,用全部精力专心照料丈夫生活,让好学的廖仲恺能够专心致志地学习。夫妇二人都羡慕太平天国的革命人物,又都喜爱画画和学习诗词,志趣相同、情投意合,堪称一对美满的伴侣。
       当时,他们由于“家道中落,财产非丰”,在经济上还不能独立,而廖仲恺叔父又不肯资助,只好把兄嫂家屋顶晒台上的破屋修整一下搬到里面去作为“新房”了。这间房子矮小简陋,是一间名副其实的斗室,但它高处独居,完全不受楼下侄儿侄女们嬉笑打闹的干扰。何香凝和廖仲恺白天在这里研读诗文、谈论时事,夜晚一起观赏清净明澈的月色。
       一次,时逢中秋佳节,皎洁月色给他们斗室洒下一片清辉。何香凝触景生情,写下了“愿年年此夜,人月双清”的诗句。他俩自得其乐,为了纪念这种既可读书又便赏月的幽静惬意的读书环境,特地把这间小屋命名为“双清楼”。
       夫妇俩在“双清楼”上,共同居住了四五年之久,直到1903年去日本求学。
       变卖首饰求学扶桑
       何香凝和廖仲恺的结合,对她后来走上革命道路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婚后,丈夫成了引导她前进的老师,大大增长了她对祖国前途的关心。正如何香凝回忆说,因为“听仲恺常常谈及时事,逐渐加深了我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认识”。
       戊戌变法失败后,在时代的趋向和潮流的推动下,廖仲恺在香港皇仁书院的中学生活结束后,产生了去日本留学的愿望。何香凝决定随同丈夫一同走上弃家留学的道路。
       但是,由于申请不到官费,他们“为经济所困,议之再三,迄未果行”。当时,廖仲恺父亲的遗产,已被哥哥廖恩焘拿到官场中作为活动资本挥霍得差不多了。叔父廖志岗生活很阔绰,却不肯全力帮助他。为此,廖仲恺常常唉声叹气。
       何香凝安慰丈夫说:“……你尽管放心,我可把我的首饰变卖助你成行。”但是她的打算,却遭到娘家人和廖仲恺嫂嫂的坚决反对。他们都认为这样做太丢脸,会遭到人们的耻笑。特别是她母亲更是坚决不同意。
       但她还是把陪嫁的珠玉、金银、翡翠等首饰和所有的细软及家具等卖掉,连同私蓄总共“凑得三千余金”,作为出国的留学费用,帮助丈夫赴日。
       就这样,1903年1月,廖仲恺暂别了何香凝,满怀着兴奋感激的心情,途经香港跨海东渡扶桑了。两个多月后,何香凝又把所有的杂物都卖掉,毁家去国,追随丈夫在同年4月到了东京。
       当时,漂洋过海到日本留学的中国女青年屈指可数,总数还不足10人。何香凝在时代潮流的激荡下,深为留学界热气腾腾的爱国气氛所感染,她先后结识了具有先进思想的留日青年赵声、胡汉民、黎仲实、朱执信、苏曼殊等,进一步提高了挽救民族危难的爱国思想。她在学习之余,经常满腔热情地随同廖仲恺参加中国留学生的一些爱国活动和集会。
       1903年何香凝写了一篇表达她济世救民思想的文章——《敬告我同胞姐妹》,表达了这位青年学生的爱国热忱和改造社会的抱负。
       在这篇仅有700字左右的文章里,何香凝表达了自己忧国忧民的思想,并号召妇女起来与旧社会抗争。她认为国家兴亡,不但匹夫有责,女子也应当共赴国难,和男子同样有担负国家兴亡的责任。
       一双儿女降生
       1904年初春,何香凝暂时离开东京,回到香港母亲家中分娩。2月4日,女儿梦醒降生到人间。梦醒满月后不久,何香凝便把女儿留在娘家请了奶母抚养,又只身东渡日本回到廖仲恺身边。
       1905年9月1日,廖仲恺乘暑假回国筹措学费之便,途经香港,把一岁多的梦醒带往日本。这对相敬相爱的年轻夫妇,有了这个新的小生命,在幸福和谐中更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同盟会的同志们来开会的时候,梦醒常常是从这个伯伯的膝上传到那个叔叔的怀里,被大家视为这个革命大家庭里的宝贵的珍珠。
       1908年9月25日,在东京大久保寓所,儿子承志又在响亮的哭声中出生了。何香凝求知心切,半年之后便又入学读书了。
       廖承志年幼的时候,聪颖出众,也很调皮。何香凝特别疼爱她这个又壮实又憨厚的小儿子,亲昵地称呼他“肥仔”。何香凝期望儿子将来会像他爸爸一样能干和有才气。这一对可爱的儿女让献身于革命的父母劲头更足、责任感也更重了。
       1909年春,当何香凝再次恢复学习生活时,进入了东京本乡的女子美术学校,学科是日本画撰科高等科,专门学习绘画。
       在这所美术学校,她除了接受教师端管子川先生讲授的山水、花卉画外,还每周两次向当时的名画家、日本帝室画师田中赖章学画狮、虎动物及日本画。
       她之所以改攻绘画专业,是因为美术学校的课程不太紧张,身体可以承受得了;同时,由于“孙中山要在国内组织武装起义,需要起义的军旗和安民布告告示的花样、军用票的图案等等,因而需要人设计图案,把它画出来”,所以美术也就成为她所喜爱的革命武器之一。
       何香凝正是为这一革命的需要,出乎自己的意料,开始学习起绘画来的。何香凝说:“自此以后,在辛亥革命过程中,反清起义部队所用的旗帜符号,有一些就是我在孙先生指导下描绘和刺绣缝制的。”在辛亥革命以后的斗争岁月里,她也依然不停地拿起画笔,来表达自己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和对敌人的无情鞭挞。
       (张 斌摘自《何香凝历史大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