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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在加拿大补牙
作者:赵文斌

《人民文摘》 2006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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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人命,我一年中补牙比修那辆破自行车还勤。这次去加拿大之前,我特意又做了一次检查。当蒙着大口罩的牙医边唱着“1、2、3、4、5、6、7”,边像铁路工人一样用一把小锤挨个把我的牙敲了一遍时,那可怕的声音,让我想起渣滓洞,最后医生说保证正常运行三个月。
       然而,快到加拿大哈迪港时,我正在甲板作业,突然一个海浪打过来,不仅把我浑身浇透,而且咸咸的海水灌进嘴里后,我的牙像被钻头打洞,痛得我不敢咬牙切齿。船终于到了哈迪,当地的朋友把我带到一家牙科诊所。挂完号填好表格后,一个美艳高挑的金发护士笑盈盈把我带进了治疗室。
       金发美女在我嘴里塞了一个仪器,过了片刻,金发美女拿出仪器,又轻轻关了灯,打开音乐,治疗室的气氛一下子温馨得像烛光晚会,美女放下一个大屏幕,“LOOK!”我一抬头,天哪!屏幕上赫然出现我的三颗牙齿,像公园里的石凳,中间一颗上面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大窟窿。她很细致地分析我的牙齿,足足讲了一刻钟,然后开灯,叫来医生和我的朋友。
       医生看了我的牙片后,给我两个选择,一是斩草除根——拔掉,二是死马当活马医——补一下。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补牙。医生告诉我补牙要400块加元,我一算折合人民币2400元!这笔巨款,在国内能把满嘴的牙拔掉了。我的朋友显然看出我的顾虑,说这钱他来出。当然他很给我面子,是用汉语说的。
       医生把一个弹性的套子放在我嘴里,然后拿出蓝色的东西照来照去。边照边和我聊天,你是中国人?听说那里目前在奔小康?你感觉我们加拿大怎么样?说着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那蓝色的东西扎到我牙床上。我还不及反应,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右半边脸就麻得不是自己的了。我才明白那蓝色的东西是麻药,看来在加拿大也有声东击西的战术。麻醉后就轻松了,我看着电视,听着轻音乐。医生开始打磨我的牙,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略微的震动感,和按摩差不多,很舒服而且不像国内那样需要频频起来往池子里吐水。过了10分钟,打磨完毕,他拿出十几种样本给我选择,并指着其中的一个褐色的说:“这个装上后,以后你用舌头舔时,会有巧克力味,但是要加40加元。”考虑到这钱是朋友出的,我就没有好意思答应,用了普通的。只是后来挺后悔的,如果当时用了那巧克力味的填充物,岂不是此生不用再买巧克力吃了?一会儿工夫,随着医生一声“OK”,一切搞定。我舔了舔,天衣无缝。
       朋友付了钱,我们准备离去,金发美女却叫住我们。她拿出一个教鞭,结合图片,详细地介绍治疗过程,分析了目前的状况,并表示以后有什么不良后果,诊所愿意承担。虽然自己的牙齿很不雅观地被展示,虽然即使有什么不良后果,我也不可能买张机票来加拿大找他们,但我的确很感动,知道了知情权是怎么回事,人文关怀是怎么回事。感动之余,我提出拥抱一下护士表示我的谢意。美丽的护士含笑答应,并轻吻了我的脸。只是我麻醉后的右脸还没有知觉,早知道就要求不打麻醉针了!
       (孟 飞摘自《可乐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