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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重读]《采薇》中“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原因新探
作者:宋秀红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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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是《诗经》中一首追述战士征战生活的诗篇。其中的名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历来为人称颂、品评。而文末两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则品评者极少,只在方玉润的《诗经原始》中有所评论:“此诗之妙,全在末章,真情实景,感时伤事,别有深情,非可方喻,故曰:莫知我哀。不然,凯奏生还,乐矣,何哀之有耶;”“未乃言归途景物,并回忆来时风光,不禁黯然伤神,绝世义情,知古常新。”方玉润认为“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是因为有感于今昔时序、环境的顿变。纵观全文,文中作者一直盼归呀,盼归,因不能回归故里而“忧心烈烈”、“忧心孔疚”,现在终于盼归到归期、活着凯旋归来。那么作者在如此盼归的心情下凯旋归来,又为何“莫知我哀”呢?难道果真如方玉润所言是有感于今昔时序、环境的顿变?抑或是因为归途的遥远再加上又饥又渴?答案是否定的。诗末“我心伤悲”,莫知我哀”的原因我认为是年老体弱但却功业未建。
       首先我们分析一下文章的结构,全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着重写征战生活的艰苦、强烈的思乡之情以及久久未能回家的原因。作者远离家乡,远离亲人,长年奔波于战场,且环境条件艰苦险恶,怎么会不憎恨 狁、埋怨王室、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呢?这是人之常情,尤其在过去交通通信不便、人民生活毫无保障的情况下。试想一下,家中主要劳力长年在外作战,家中田地不知是否因缺少主要劳力而减产甚至无收成,若如此,则家人挨饿受冻,甚至饿死冻死的情况是常有可能的。更何况在过去即使有男人在家的时候,也有家人挨饿受冻,甚至饿死冻死的可能。作为家中顶梁柱且又长年在外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的男人怎能不挂恋家中妻小、不思念家乡、憎恨狁、埋怨王室呢?
       文章第二部分用大量的篇幅着力写战车,战马,像弭,鱼服等战争装备,并通过“四牡业业”、“四壮骙骙”、“四牡翼翼”极力渲染军队的威仪、雄伟。作者如此不惜重墨的目的是为了体现其战场上骁勇作战的英雄气概,表明其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在这一英雄气概和雄心壮志下,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而带来的痛苦又何足挂齿?何况平定狁,凯旋回归后,不仅能实现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而且能卫国保家,与家人永不分离,所以,这里作者写作的重心由第一部分逐渐过渡到第二部分,为后面归回时的功业未建形成强烈的对比,为文末的抒情作了有力的铺垫。
       第三部分紧接第二部分写悲哀的心情,这种伤悲的心情与第二部分的内容关系密切。前面谈到,第二部分写骁勇作战的英雄气概和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第三部分写回归故里的伤悲心情。如果是功成名就、凯旋归来,怎么会伤心、悲哀呢?显然,这一情感脉络于情于理不通,且作为战场上骁勇善战、一心想建功立业的英雄,在凯旋归来时怎会因路途的遥远,又饥又渴,眼前时序、环境的顿变而如此的伤心?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是前线一心想建功立业的作者终因年老体衰回归故里,回归故里的作者年老体衰而功业未建,故感到失落、伤悲。这里的年老体衰是有可能的,过去人的寿命与现代人相比本来不长,衰老的年龄也较现代人早许多,且课文第一部分写了战争的经年累月,再加上交通不便,征战往返途中又要花去许多时日,所以作者回归故里时,就极有可能年老体衰。故作者在文末长叹:“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综观上文可知,作者“我心伤悲,莫知我哀”的原因并非仅仅是路途的遥远加上又饥又渴,也并非只是有感于时序、环境的顿变,而主要是一心想建功立业的作者因年老体衰而功业未建。这里的“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只是更增添了作者的失落、伤悲之情。
       宋秀红,武汉商业服务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