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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文学鉴赏中的再创作
作者:陈志强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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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作品发表以后,文学活动并没有结束。只有经过读者的创造性阅读与理解,作品才真正具有了现实的价值与艺术的生命。也就是说,作家创作出文学作品,只是完成了创作任务的一半,另一半则留给读者去具体完成。读者阅读作品也是一种创作活动,这种创作是建立在作家创作的基础之上,因而称之为“再创作”。具体说来,这种创作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对作品形象的再创作
       读者阅读文学作品是一个想象和联想异常活跃的过程。读者通过再造性想象复现符合于文学描绘的形象,如人物、景物、场面、生活环境等等。同时,联想机制又将读者已有的生活体验与经验纳入其中,使作品形象更趋丰富与更具个人主观色彩。对作品文字未描绘而仅仅作了提示、暗示的内容,读者会依据已描绘、已确定的内容去加以猜测与虚拟;对于作品的空白与缺失,读者则在自己生活经验与阅读经验的基础上借助于创造性想象来填补与充实,使形象更丰富更完整。“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是指艺术形象在接受过程中的“再创造”。鲁迅说过:“读者所推见的人物,并不和作者所设想的相同,巴尔扎克作品中小胡须的清瘦老人,到了高尔基心目中也许变为粗蛮的络腮胡子。”读者心目中的人物,并不一定就是作者所描绘的那样,因为读者不可能纯客观地接受作者所描绘的形象,而必然要进行主观改造。读者对作品的空白或悬念的填补也是一种“再创作”,读者对某一悬念也许有许多推测。如孔乙己最后的命运如何,读者只能自己去想象。
       二、对作品情感的再体验
       《红楼梦》第二十三回中,林黛玉听了《牡丹亭·惊梦》里的几句唱词“不觉心痛神伤,眼中落泪”,这就是她哀其幼年丧母、寄人篱下的身世而产生的心灵共鸣。原剧本中杜丽娘抒发的是“流水花落春去也”的爱情苦闷,而林黛玉在爱情中遭受的打击与苦闷比杜丽娘深刻得多。读者在阅读中,感受到作品中人物的丰富情感和微妙的内心世界,也体验到作者直接抒发或含蓄于形象之中的情感状态。这种体验是读者情感投入与参与的双向交流的心理活动。既是读者以主观情感态度回应作品的情感评判过程,也是对作家已体验过的情感的创造性再体验。唐代诗人白居易聆听了琵琶曲而“青衫湿”,他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是他的主观情感的流露,其实他和琵琶女的遭遇不同。他联想到自己怀才不遇,正直而遭贬的不幸,表达了自我感伤的落寞情怀。今天,我们再读这首诗,也会因时代的变迁和个人阅历的不同,在情感体验中打上自己的烙印。
       三、读者对作品的合理误读
       合理“误读”就是接受者对作品含义的创造性理解与主观评价。从某种意义上说,读者对文学作品的理解总是一种“误读”。因为它不可能与作者的原意完全重合,它总是带着读者的经验、思想与认识理解水平的印记。它是不可避免主观性的创造性理解活动。读者眼中的作品与作者眼中的作品其实不是同一作品,读者已加进了自己的创作。所以历代对同一作品的理解和评价褒贬不一,众说纷纭,是很自然的事。合理而有限度的“误读”是指读者对作品涵义富有创造性的理解与发挥,它既不完全受作品本身的束缚,又在原文的基础上提出某种合情合理的新解。古文中的“用典”就属于这种现象。当然,我们反对那些彻底背离作品、完全自由发挥的“误读”。
       近年来,文学鉴赏中的“再创作”越来越被研究者所重视。接受理论认为文学作品的最后完成要依赖创作过程和接受过程,即由作者到作品再到读者的完整实现。读者可根据个人独特的感受和观点去想象补充和完善作品,创造出超越作品本身的新价值。但在鉴赏过程中,应掌握好一个“度”字。要充分考虑作家的思想,作品产生的时代和背景以及与作品有关的其他各方面因素。孟子强调的“知人论世”在今天鉴赏文学作品中仍有一定的指导意义。那种不着边际的随意发挥,穿凿附会,断章取义,或者依个人嗜好而厚此薄彼,都不是我们本文所谈的“再创作”,应彻底摈弃。
       陈志强,教师,现居甘肃通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