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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幻]失街亭之现代版
作者:侯国平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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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蜀汉建兴三年(公元227年)春天,诸葛亮亲率30万大军北伐,驻兵在魏蜀边界的汉中。一连攻下了祁山北面的南安、天水、安定三个郡,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就在诸葛亮节节胜利的时候,魏国任命司马懿为平西都督,领兵20万出关,阻止蜀军北伐。司马懿精通兵法,老谋深算,连诸葛亮都把他看成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诸葛亮想到司马懿出关,一定会首先攻打街亭,街亭是通往汉中的咽喉之地,蜀军运粮必经之路,绝不能落入敌手,但派谁去把守呢?诸葛亮想来想去,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
       虽说这些年,诸葛亮十分重视人才的发现和培养,但结果总不尽如人意,真正能冲锋陷阵的,还是刘皇叔手下的那几个人。偌大一个成都平原,想找个打先锋的都不容易。有时候只好让廖化去充一充数。但这一次不能再让廖化去了。诸葛亮想来想去,想出了一条妙计:竞争上岗,公开选拔守街亭的领导人选。
       公开选拔守街亭领导干部的公示贴出后,参军马谡自告奋勇说,我愿去守街亭。马谡出身干部家庭,有学历,还自费到吴国建业大学读过书,是个“海归”。
       诸葛亮见马谡站出来响应他的号召,深感欣慰,又觉一丝凄凉。蜀国的人才现状就这样,只能从矮子里边选将军,让马谡当此重任了。
       诸葛亮对马谡进行了任职前的谈话,反复告诫他,街亭虽小,事关重大,要是街亭有失,我们大军就全完了。可见诸葛亮对蜀军的败局本有预感,战争说到底也是人才的较量,人才匮乏,怎么能打胜仗呢?
       马谡不以为然地说,俺是个“海归”,有博士头衔,难道连个小小的街亭也守不住么?说着,还掏出红彤彤的博士证书亮一亮。
       马谡还主动提出和诸葛亮签订目标责任书。马谡心想,现在正时兴这一套,反正谁也不当真,还可以上电视露一下脸。
       街亭之战的结果,就在马谡签订责任状的那一刻决定了。马谡怎么是司马懿的对手呢?街亭失守,马谡大败而归,蜀军只好撤退,诸葛亮差一点当了俘虏。
       诸葛亮兵败回到汉中后,马上调查街亭失守的经过,并拿出马谡的军令状,表示要从快从重处理有关责任人。
       参军蒋琬劝道,马谡立的那份军令状,丞相十万不能当真。如今当干部的,一年也不知要签多少个责任状,防火呀,安全呀,就业呀,治污呀,多了去了——把人签得头昏脑胀的,谁还不是当儿戏?
       大将王平也说,失街亭的责任他来负。按现在的游戏规则,出了事都是由副手承担责任,一把手从不负责的。所以,还是处分他吧。
       诸葛亮听了,拿不定主意。老将赵云也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攻打中原是个浩大工程,没有不交学费的,失街亭交了一次学费,以后引起重视就可以了。再说马参军,一不贪污,二不受贿,政治信仰坚定,即使打败了,也没有带着公款跑到外国去,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杀头的。
       有这么多的人为马谡讲情,诸葛亮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军令状抛在了一边。他责令,马谡必须做出深刻检查,并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失街亭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诸葛亮又在忙着秣马厉兵,准备再一次出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