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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以粮“治”天下
作者:蒋元明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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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以来,中央政府特别强调粮食生产,连春耕播种多少都督促各地落实。前些年不是粮食多得不得了,农民不是“卖粮难”吗?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粮食问题在中国一直是一个带根本性的问题。
       前两年,中央电视台曾在黄金时段播放电视连续剧《天下粮仓》,引起很大反响。乾隆小皇帝一上台,首先抓粮仓问题。“民以食为天”。吃饭问题,是历朝历代的头等大事。谁要解决好了粮食问题,老百姓就拥护谁,就安居乐业,天下就太平,谁的江山就坐稳了。如果耕者无其田,苛捐杂税猛如虎,老百姓就要揭竿而起;或遇天灾,粮食歉收,仓里又没有足够的储备,那就容易饥民蜂起,天下大乱,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几乎没有不是因粮而起。“迎闯王,盼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中国几千年,政治家们忙的主要就是吃饭这件事。丰衣足食,才能国泰民安。“康乾盛世”,乾隆稳坐江山六十年,还当了几年大上皇,这与他的以粮仓为重的治国方略不无关系。相反,那些沉湎于肉林酒池、不顾天下苍生死活的暴君,以及不知灾民为何不去喝肉粥的昏君,则只有亡国杀身一条路。
       其实,共产党刚执政治天下,头等大事也是粮食问题。首先实行土地改革,让农民翻身做主人,耕者有其田,有饭吃;同时在上海等大城市打击粮商,平抑粮价,保证粮食供应,稳定民心。帝国主义断言共产党解决不了几亿中国人的吃饭问题,必定垮台,或者向他们乞求才能活下去。所以,共产党在相当长的时间的大政方针就是“以农业为基础”,“以粮为纲”。土改,农业合作化,农业机械化,为的就是解决吃饭问题。共产党成功了,江山坐稳了。
       改革开放,首先也是从农村开始、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农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他们有了种田的自主权,加上科学技术,粮食一下就从地下冒出来。苏联、东欧改革失败,导致国家解体、政权更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路子不对,没有抓住“粮食”这个主题。前东德时期,一个老大大指着柏林墙大骂,大夏天了,连最普通的菜都买不到,我们还有什么指望?这话多么一针见血!连菜都吃不上,牛奶面包也没有,柏林墙还能不被推倒?
       然而,中国粮食有了,多了,一放松警惕,也会出问题。这些年,农民增产不增收,种子、农药、化肥涨价,而粮食却卖不出钱,还打白条,加上各种摊派杂税,许多地方的农民干脆少种、甚至不种地了,大批涌向城市,有的地方还出现了骚乱,以及大规模的上访活动。
       记得新世纪头一年的3月30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国务院部署全国粮食清仓查库工作》,说“粮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粮食安全事关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全局”。要求一定要“摸清全国粮食库存家底”,为中央的战略决策“提供准确、可靠的依据”,然而,有的地方居然弄虚作假,连总理都敢骗,移花接木,无中生有,结果造成一个错觉:中国几年不生产粮食都有饭吃。事情到去年才露馅了,粮价波动,与粮有关的商品都涨价了,好多白酒突然提们驴/o……
       中国13亿人口,一旦粮食出现问题,不但中国,连整个世界都会出现动荡。试问,谁能养活这么多中国人?如果中国大量进口粮食,必将引起世界粮价大波动,再牵动其他波动,世界将会出现怎样的动荡就很难估量。再说,中国能有那么多钱去年年大规模进口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