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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现实]俄罗斯选举的因惑
作者:刘洪波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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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大选结束,普京以71.2%的得票率连任总统,似乎没有人说“乱哄哄”。
       普京胜选,毫无悬念,早在投票之前,这场选举已被称为“只有金牌的竞赛”。对其他各位候选人来说,投票只是测量相应党派的影响力而已。投票结果,排位第二的是俄罗斯共产党提名的尼古拉·哈里托诺夫,得票13.80/o,其他四位候选人无一人得票超过4.1%。
       对这一投票结果,哈里托诺夫表示接受,大名鼎鼎的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甚至感到满意。正如《人民日报》驻俄罗斯记者吕岩松的报道所说,“哈里托诺夫并非重量级政治家,……(投票结果)表明俄共在社会上拥有一批稳定的支持者”。
       久加诺夫的态度真是令人五味杂陈。曾经执掌苏联政权70年的俄共,哪怕在“被戈尔巴乔夫出卖”以后,在相当长时间里还是议会第一大党,现在不仅失去议会的这一地位,而且落到了对得票百分之十几的败选“感到满意”的地步,恐怕谁都会对此有一点感慨吧。
       现在,很多人已经不再把戈尔巴乔夫视为苏共失去政权的祸首,而把罪责放到特权腐败上面,但这追到了根吗?俄共已经失去了政权,也就失去了特权腐败的机会,为什么现在仍然没有能够赢得俄罗斯人民的心呢?这是我的一点困惑。
       我更困惑的事情是,新华社3月10日的报道,“俄共提名的总统候选人哈里托诺夫并非俄共党员”。《南方都市报》3月15日的报道介绍,哈里托诺夫现为俄人民爱国联盟领导人之一和俄农工联盟主席。虽然哈里托诺夫“多年来与俄共合作密切”,而且哈氏也自称“我不是一名俄共党员,但在意识形态方面,我的看法或许比她们(指共产党)的一些看法还要强烈”,毕竟俄共现在竟无法在党内产生一名总统候选人,也是很奇怪的。
       印象中,这样的事情只有四年前在台湾的“总统选举”中出现过。当时李敖以非“新党”成员的身份,被“新党”推举为总统候选人,很是演出了一些“揭露假民主”的搞笑剧,过足了聚光灯下亮相的瘾。哈里托诺夫固然不是去演闹剧的,但继承了一个几十年大党衣钵的政党,落到与台湾“新党”差不多的地步,说让人“百感交集”,应该是贴切的吧。
       早些时候,《中国日报》报道说,哈氏成为俄共候选人,是因为俄共内部正统派、民族主义派、温和派和亲克里姆林宫派“四派争权”,久加诺夫与另一位领导人谢米金“斗争”尤为激烈。争来争去,只好请“外人”来帮忙了。
       新华社分析俄选举说,普京执政4年中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近30%,职工工资增长近一倍,去年的国情咨文提出用10年时间实现经济翻番、消除贫困和实现军队现代化,“符民意合民心”。可见意识形态在俄罗斯人心中已被消解,过好日子到底比听讲道要实在。
       与之相映成趣的是,在去年的杜马选举中,“一些商界大亨以150万到2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俄罗斯共产党内部的高位”,而“努力争取获得苏维埃形式的人民政权”的俄共推出的候选人有1/4是商人,其中不乏百万富翁。如此来看,在消解意识形态的过程中,俄共应该说起到特殊的重要作用。
       现在总统选举已毕,美国舆论说俄罗斯选举“缺乏公开性”,俄罗斯媒体则在回击美国舆论的论调,而两位独立候选人称选举中有违规行为,对结果满意的久加诺夫也指责普京不公正地使用了更多妁社会资源。俄共与“美国舆论”原来也并非永远“阶级立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