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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现实]难道遇上了“武装妓女”?
作者:吴 非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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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起轰动工时的“处女卖淫案”有了暂时的结果,“夫妻看黄碟事件”也有了暂时的结果(之所似说“暂时”,是因为当事的警察虽然已被“处理”,但是并没“严肃”)。在这两起事件中,某些警察处置问题的逻辑荒唐,手段极端,有违法情节,对无辜的老百姓手段凶狠,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我现在特别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有些警察对“扫黄”、“打击卖淫嫖娼”之类的工作热情过度,做其他工作则明显缺乏积极性?人民代表批评治安状况差,他就说“警力不够”,可是,出动警察去抓妓女,他们非但不说警力不够,而且肯加班加点。前年某省法制报曾登过两张照片,画面是群众用住骑在摩托车上的两个警察,原因是群众报有歹徒抢劫,振出所说“警力不够”,无法出、瞥;于是另有人打电话假称发现有人卖淫,不一会儿,载着两个警察的摩托就赶到了,结果被群众围住大大地奚落一通。有的地方,听到有人举报卖淫时,总有成批警察出动,如临大敌,仿佛遇上丁“武装妓女”、“挂枪三陪”,这是很不像话的。
       是不是每个警察对付持枪歹徒都会像电影或电视剧里那么英勇,我不敢说,但是有些来自生活的真实故事则肯定让人寒心。《新民周刊》曾报道江苏灌云县的一群警察的腐败行径,这 -群警察无端拘押殴打酒店女服务员,强迫其招供卖淫。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为了抓两个无辜的小女孩,竟出动了七八个警察——这种阵势,让我疑惑两个女孩一定是有武器,至少是有功夫的。关于警察刑讯的手段,近年多次被媒体披露,而灌云的那起执法腐败案中,几个警察的刑讯方式令人发指。报道有许多细节披露,故而让原本认为“不是新闻”的人感到震惊。看这几个警察殴打女性的手段,觉得他们有一种很无耻的心态(不知道是不是变态),以那种阴暗歹毒的心理,是什么卑劣的事都干得出来的。在持续不断的殴打下,姑娘遍体鳞伤,昏死过去。警察一见只剩出气了,慌忙将其扔到医院。值班医生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警察的这种“产品”了,但从来没见到过人被打成如此模样,以致不得不发出病危通知。
       我国并没有专门分出“风化警察”,可在有些地方,警察对抓嫖抓赌特别勇敢,而打黑打恶则畏缩不前。不断地听说一些警察对扫黄特别重视,而当地各种犯罪却得不到有效遏制,看来“色厉内荏”是主要原因。纵然是真正的卖淫嫖娟者,也不至于是带了武器的,对他们何至于要用暴力?乃是因为殴打妓女嫖客,既英雄又稳当,如同宰割羊羔般,不会遇到反抗的;而如果要让这种警察去扫黑,去与悍匪玩枪战,可能得发给他一大箱子“尿不湿”才行。灌云县那起冤案公开后,记者采访参与指挥打人的该县公安局副局长,问他当时是否在场。副局长答非所问,说由上级处理;又说,那两名打人的警察是才从警察学校毕业的——这又是答非所问,我不相信他们毒打女性的方式也是警校教的。调查期间,当地百姓哭诉某些警察种种残暴的丑行,读者这才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全国每天都有一名警察英勇牺牲,全国每天至少也有一名警察沦为罪犯。前苏联作家爱伦堡曾说过,一边是荒淫无耻,一边是庄严的工作。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