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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新传说]县长中计
作者:王 伟

《故事林》 2005年 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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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为民来阳浦县当了半年县长,大家就知道夏县长有个爱好,那就是喜欢漂亮姑娘,夏县长没事就爱找漂亮姑娘聊天。曾有熟悉夏为民的人说,夏县长年轻时就风流成性,早在念大学期间就谈了“一打”女朋友,据说现在在市里还有个秘密小情人。但大伙尽管背后议论,可谁也不敢得罪夏为民,因为夏为民很有背景。夏为民是从市里下来“镀金”的,市里准备安排他在阳浦干个两年县长,再提到市里做副市长。所以,在县里就连县委书记也让他三分。
       这段时间,县里为了更好落实省里扶贫工作会议精神,特地召开会议,安排几个县领导亲自下乡蹲点扶贫。其他几个分管领导的扶贫点都定了,因为夏为民手上正忙一个重点工程建设项目,所以夏县长的扶贫点还迟迟没定下来。
       因为夏为民是孤身一人来阳浦任职,他的老婆孩子都在省城,县里特地安排他住县委招待所的豪华套间。这天傍晚时分,夏为民下楼去餐厅吃饭。进餐厅后,餐厅经理和服务员都毕恭毕敬地朝他打招呼。夏为民矜持地点着头,在餐厅特地给他留的位子里坐下。这时,有个服务员端菜过来,夏为民一见那服务员顿时眼睛一亮。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高挑匀称的身材,一张白净净的瓜子脸,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两弯会说话的柳叶眉,脑后还扎着个乌油油的马尾辫,一笑脸上便露出两个迷人的酒涡。看到夏县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姑娘脸儿一红,害羞地朝夏为民莞尔一笑。这顿饭,夏为民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那姑娘。
       餐厅经理见状,就心领神会地专门安排那姑娘服侍夏县长。经餐厅经理介绍,夏为民知道这姑娘名叫兰花,谷里乡人,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一枝花,前两天才经亲戚介绍来县委招待所打工。渐渐的,夏为民去餐厅的次数就更勤了。夏为民和兰花姑娘很快就熟悉起来,夏为民了解到兰花姑娘住在谷里乡山洼村,她父亲财旺干了多年的村长,在一次抢救集体财产中摔断了腿。财旺就兰花一个孩子,兰花妈死得早,她从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由于家里穷,她才来县城打工。兰花姑娘做事很麻利,每次夏为民来吃饭,都端茶送水地把夏为民侍候得很舒服,夏为民吃过饭也不走,就坐在那里和兰花姑娘聊天。兰花姑娘对夏县长也很有好感,也爱和夏县长聊天,两人还挺谈得来,常常一聊就是老半天。夏为民说话很风趣,时常逗得兰花姑娘捂着嘴,“咯咯咯”地直笑。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天,夏为民到餐厅用餐,突然发现兰花姑娘不见了。他急忙把餐厅经理叫来,一问才知兰花姑娘父亲生病了,兰花回家照顾父亲了,而且把工作也辞了。夏为民一听,顿时心里像少了一样东西,饭也吃得没滋没味的。
       一星期后,夏为民的扶贫点终于定了下来,他准备到全县最穷的山洼村去扶贫。星期一上午,夏为民带着一帮人,坐着小车浩浩荡荡来到山洼村。要说,夏为民来阳浦这半年,也去过一些贫困山区,可当夏为民进了山洼村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都解放这么多年了,还有如此穷困的地方!山洼村村民们住的都是些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而且房子到处都是裂口,村民们大多面黄肌瘦,穿着破旧的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据说,许多村民家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到了冬天一家几口合挤一床破被子。夏为民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后,就让村长财根带他去看老村长财旺。
       财旺家的屋子在村西头山坡上,是两间低矮破旧的土屋。夏为民他们去的时候,财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他身边的破椅子上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中药罐。一听县长是来扶贫的,财旺显得很激动,当即操起拐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夏为民一把按住了。财旺流着眼泪说:“夏县长能亲自来俺村扶贫,真是太好了,这下俺们村就有希望了!”正说着,兰花回来了。夏为民见到兰花眼睛不由一亮,显得很是高兴。兰花一见夏为民则显得很惊讶,当听说夏县长是来扶贫的,兰花也显得很高兴,当即就要留县长吃饭。财根忙说:“不必了,咱屋里早就准备好了。”
       当天晚上,夏为民就在财根家住了下来。第二天,夏为民在财根家召集从县里赶来的几个主要部门领导开了会。在会上,夏为民拿出三条扶贫方案:第一,先修通村里到县城的路,这由县建委刘主任负责落实。第二,建一个野山栗加工厂,准备将山里的野山栗加工后拿到大城市去卖,建厂资金由县经委解决。第三,根据山里竹子比较多,而且村里人大多会手工编织这个特点,建个竹制品工艺厂,产品争取出口。这事由夏为民亲自来办,因为夏为民有个同学在省外贸当领导,他准备请省外贸的人来做指导,并且负责产品销路。几项措施定下后,由于是县长亲自扶贫,底下人都很重视。次日,一支施工队就开进了山洼村,建厂资金也很快落实了。夏为民见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显得很高兴,这期间他一有空就往兰花家跑。兰花父女更加把他当贵宾看待,兰花还常把夏为民的衣服带回家洗。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里,夏为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村长财根家,有时也去县里开开会。财根特地把自家屋后那间新建的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独门独户的大瓦房打扫好了给夏为民住。很快,扶贫工作就初见成效,通往村里的一条水泥路建好了,野山栗加工厂的产品也开始销往大城市;更可喜的是,这天夏为民带着省外贸的人参观了村里竹制品工艺厂的产品后,省外贸的人很满意,一下子就订了许多货。夏为民送省里的人走后,兰花姑娘跑来找他了,说她爹非要请夏县长吃饭。夏为民就来到兰花家,一进屋,夏为民就见一桌子的山珍野味,桌子中央还摆着一坛醇香扑鼻的家酿白酒。财旺一见夏为民,“扑通”一下就给他跪下了:“夏县长啊,我代表全村一千多口老少爷们感谢你了!是你给俺们村带来了福音,是你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啊!”夏为民连忙把财旺扶起:“老村长你不能这样,说来惭愧啊,我们早就该来山洼村扶贫了。山洼村这么穷,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有责任啊!”然后,他就坐下和财旺喝起酒来,兰花则跑前跑后地为两人上菜倒酒,还特地敬了夏县长几杯酒。兰花喝过酒后,小脸更显得娇嫩。由于高兴,夏为民和财旺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在饭桌上,夏为民一直盯着兰花看,兰花也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夏为民第一次喝醉了,财旺让兰花把他扶到兰花住的闺房休息。进了房间后,兰花将门关上,然后服侍夏为民上了床。夏为民躺在床上,抓着兰花的手,醉眼■地望着兰花,嘴里喃喃说道:“兰、兰花姑娘,你知道吗,我、我喜欢你!”兰花的脸一下红了,她犹豫片刻,然后一咬牙,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顿时,一个美轮美奂的少女裸体呈现在夏为民面前。夏为民一惊,酒一下醒了,他吃惊地望着兰花:“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兰花一把抱住了夏为民:“夏县长,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代表全山洼村的乡亲们感谢你,是你让我们脱了贫,作为对你的报答,我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夏为民连忙推开兰花:“不,不!兰花姑娘你不能这样!”兰花愣了一下,说:“难道夏县长你不想得到我吗?难道你不是因为想得到我才来咱山洼村扶贫的吗?”兰花顿了下又说:“不瞒你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前段时间听县委招待所的亲戚说县领导要下乡扶贫,又听说你喜欢漂亮姑娘,所以我就故意到县委招待所打工,然后再借故离开,想把你引到山洼村来扶贫。老天没辜负我,你果然来了山洼村。夏县长,在这里,我再次感谢你帮我爹完成了他多年的心愿,作为一个小女子,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就让我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你吧,我是心甘情愿的……”
       听了兰花的话,夏为民半天没吱声,最后他叹口气对兰花说:“兰花姑娘,请你把衣服穿好吧。其实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我来山洼村扶贫并不是为了你,原先我就想到山洼村来扶贫,因为山洼村是咱县最穷的地方,我有义务让咱山洼村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很像我的初恋情人,看到你,我就想起我们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可惜,她后来出车祸死了。兰花姑娘,请你把衣服穿上吧,你这是想让我犯错误啊!不错,我是喜欢漂亮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我决不能拿原则做交易,我要是这样做,我还算是共产党的干部吗?!再说,我也不能做对不起我妻子的事,因为我爱她!”
       兰花一听,眼泪顿时流下来了。她很快穿好衣服,“扑通”一下就给夏为民跪下了:“夏县长,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真是人民的好县长!你、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兰花起身开门,含泪跑了出去……
       (责编:小川 图:胡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