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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篇]肤浅与深刻
作者:任志萍

《词刊》 2008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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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显”这个词是指文字上的通俗易懂、妇幼咸宜,对于歌词创作而言,“浅显”是十分必要的。而“肤浅”这个词却是一般文学创作所忌讳的,因为只有意蕴深邃的作品才常常被人津津乐道。“肤浅”给人以只触及皮毛的感觉,浅尝辄止,焉能体察瓜果的品味。但是,我以为“歌词”这种文学样式,由于有与音乐结合的属性,所以,它自有它的特殊性;是其它文学样式所排斥的特殊性。
       
  一首歌词,常常连带它的主题都一览无余,根本谈不上什么“文学意蕴”,这样的作品,以文学的角度审视,它是“肤浅”的,而以音乐文学的眼光分析,它并不肤浅,这就是“歌词”这种文学样式的特殊性。
       
  乔羽先生说:“歌词不是绫罗锦缎、山珍海味,它只是生活中不可以须臾离开的粗茶淡饭、布帛菽栗。”这“粗茶淡饭、布帛菽栗”当然是指歌词的通俗性和它的易于被理解与接受。这“粗茶淡饭、布帛菽栗”不等同于肤浅,只是“浅显”的形象化表述。
       
  音乐文学并不“肤浅”,举《歌唱祖国》、《我爱你中国》为例,其标题便是它的主题,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它太“一览无余”了呢?其实这是文学内涵外化的音乐文学的特性。歌词是诉诸听觉的,要让听者一听便明;内涵过于含蓄,咀嚼再三才知其味,听者一头雾水,这能是好歌词吗?
       
  浅显不等同于肤浅,浅显一样是可以做到内涵深刻的。“用最通俗的语言,内涵最深刻的哲理,是歌词的上品。”比如乔羽先生的《黄果树瀑布》:“人从高处跌落/难免气短神伤/水从高处跌落/偏偏神采飞扬。”其内涵不可谓不深刻,其语言不可谓不浅显,听后无须费神,立即洞悉其深刻意蕴,真是音乐文学中之上品。再如乔羽先生的《说聊斋》:“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喜怒哀乐一时都到心头来/鬼也不是鬼/怪也不是怪/牛鬼蛇神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只短短几句词,便将一本《聊斋志异》的精髓提炼的那么精彩,那么准确,那么令人拍案叫绝。这种提炼、浓缩的功夫,却又是其它文学样式所无可比拟的。
       
  歌词的特殊性是通过插上音乐翅膀之后,方能显现的。上面所列《歌唱祖国》一歌,你单纯读词,其激动之情总是有限的,当上万人在音乐伴奏下演唱这首歌时,你简直能达到热血沸腾的境界。此时此刻,你不会去挑剔歌词的“一览无余”,也不会耻笑歌词的“肤浅”了,因为此时此刻你被歌曲朴实无华的内容感染了,你终于融入合唱的群体,共同抒发你对祖国的热爱之情了。
       
  不论是直抒胸臆的歌词,还是富含哲理的歌词,文字浅显、读来琅琅上口,是其共有的特点。“肤浅”不属于音乐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