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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月亮之上》给我的思考
作者:吴广川

《词刊》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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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有一首叫《月亮之上》的歌曲风靡全国,这是一首使“凤凰传奇”音乐组合走红的歌。说实在的,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我非常喜欢,而且在对它的欣赏品味中似乎还受到了某种启示。
       
  就这首歌的歌词而言,它的句式很精短,却极富音乐节奏感,它和一些流行歌曲的歌词有很大不同,那些歌曲的歌词太诗意化,太散文化,读着像读朦胧诗一样费劲,而且还缺少音乐的节奏感,甚至有些歌词,你听一遍根本就找不到感觉,要把它当成新诗一样细细品读,方能有些感悟。即便像今年春晚推出的由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作曲的《青花瓷》,整首词也像是一首颇耐人寻味的新诗,不细细品读,是领悟不透这首歌的主题和意境的。不像《月亮之上》,听上一两遍,就能对这首歌有所理解。因为这首歌的歌词不太朦胧晦涩,音乐感又强,听上一两遍就能引起共鸣,我想这也许就是它流行之快之广的原因吧。我不妨把它摘录下来大家细细地品读: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歌词虽然能够听懂,但要理解透仍是要费心琢磨的。开头就很漂亮:“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这种诗意的想象很引人入胜,它把我们的心带到有月亮的夜晚,遥望明月,我们总是浮想联翩,放飞梦想。在这样美丽的夜晚,我们会容易忘却昨天的忧伤,而沉浸于今夜的梦想之中。在这儿作者偏不用忘却二字,却用了“风干了忧伤”一句,令人感到用词大胆,出新,极富诗意,我们不仅能够接受,而且对“风干”二字称妙。而下面的“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牵引”二字就感到稍涩了点。当读到“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我们开始感到,这是一首写爱情的歌了。而这种爱情,可以看作是唱给远方的恋人的,也可以看作是唱给远方心中眷恋的故乡的。
       
  第二段歌词和上一段相比写的比较具体和亲近一些: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东边牧马/西边放羊/热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夜绚烂/
       

       
  依然很美。“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感觉是如此之好。而当我们读到:“东边牧马,西边放羊,热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我们才明晰地感到这是一首写草原的情歌。我们的心会伴随着音乐的旋律飞翔徘徊在大草原上,去尽情地感受那草原上的辽阔和苍茫,以及那美丽的风光和甜美的乡俗风情。歌曲的最后也很富有诗意:“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夜绚烂”,则留给我们悠长的回味。
       
  以上所谈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薄理解,也许在这首歌中作者有更多更深的蕴涵。结尾的几句,作者要表述的情感一定很多。那温柔的眼光,让黑夜为之绚烂。这种意境不能不令人久久地回味。
       
  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何沐阳,系深圳原创音乐的制作人,他在谈这首歌的创作体会时有一些话使我很感兴趣。他说:“从他们的第一首歌曲《月亮之上》摸索到一条原生态民歌元素加现代节奏加人文歌词的表达方式。此时,一条从蒙古、大漠到新疆到青海到西藏到云南的音乐丝路逐渐清晰。像是一场神奇的梦想之旅,我从没去过这些地方,但他们的印象如此深刻。这也许是中国人血脉中千年流动的旋律和律动。我相信它是根源。”很显然,这首歌曲的创作,从词到曲,作者都吸纳了地方民歌的素养,作者对祖国各地的民歌一定有很多的了解。作者又说:“这个时代总有人硬把民歌和流行歌曲分开,又或者玩流行者觉得民歌太土。我一直觉得现在的民歌就是流行歌曲,而所谓民歌只是过去式的。但欧美、日韩有他们的音乐调式,我们的流行歌曲调应该更具中国的民族性,歌词更具人文色彩。”作者把现在的流行歌曲等同于现在的民歌,这话从某种角度理解有一定道理,但我却不完全赞同。我觉得大凡能被称作为民歌的歌曲一定是为中国最广大的最基层的老百姓都喜爱传唱的,而现在大量的流行歌曲,却大多局限于在一些少男少女的传唱范围内,且许多所谓的流行歌曲寿命并不长,并没有流行起来,这些歌曲,不谈其旋律,仅就歌词而言,广大的老百姓少有看懂的,因此也就谈不上欣赏了。而真正能流行起来的且为广大老百姓所喜爱的流行歌曲称之为民歌也未尝不可,但却极少。作者又说:“我们的流行歌曲调应该更具中国的民族性,歌词更具人文色彩。”这话我则完全赞同并为之拍手叫好。这首《月亮之上》我觉得就是作者在他对流行歌曲的审美中一个成功的尝试。
       
  纵观今天的中国歌坛,流行歌曲应向何处去?大家都在观望。我觉得《月亮之上》这首歌,从词到曲的创作,则给了我们很多的思考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