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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从《白狐》谈歌词的文学品位
作者:吴广川

《词刊》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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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一个网友从网上发我一首题为《白狐》的歌曲,我打开听了听,它的歌词,它的音乐,一下子就把我抓住了。好凄美的音乐,好动人的歌词,竟使我反复品味,不忍离去。
       
  《白狐》是一首通俗歌曲。词作者可能是受了琼瑶小说《白狐》的启示。抑或也受了点《聊斋》中人鬼相恋的故事的感染,才写出了这一首感人至深令人荡气回肠的歌词。我们听惯了众多的表诉男女爱情的流行歌曲,那些歌曲大多浮躁浅薄,歌词也没多少文学品位;但《白狐》这首歌曲则不同,这首歌并不直接写人的爱情,而是以一种拟人的手法,以白狐为意象,从一个崭新的视角,向我们展示出爱情中的一种凄美。一种无私,一种无奈,一种深沉的伤感,从而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崭新的审美视觉。这首歌曲的成功和它优美的旋律及歌手深情的演唱也分不开。歌曲有一种强烈的艺术冲击力。
       
  我们不妨看一下这首歌词: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挥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元
       

       
  一只千年前被放生的白狐,经过千年孤独的修行,孤独的等待,在苦苦地爱恋着她的恩人。这是一首叙事体的歌词,故事非常凄美。现实生活中。动物白狐是不会爱上人类的,在这里,作者偏偏把它神化,赋予了她人的美好感情,使这首歌曲有了新意,有了升华,有了一种梦幻的色彩,从而给了我们一种难得的美的享受。
       
  在播放这首歌曲的同时,画面上有一篇诠释这首歌曲的极富诗意的文字,我不妨摘录一点,以使我们能更形象、更具体、更深透地了解这首歌曲的内涵:“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为了偿还千年的祈愿,我千年孤独,千年期盼,千年守候,在你离去的那条红尘路。”这段文字阐述了白狐对她心上的恩人的爱情依据。虽然是一种报恩的情怀,但她的爱却是那么执著,那么纯洁,那么热烈,那么真诚。你看:“我穿上云雾的纱裙在细雨中舞蹈,长发上落满芬芳的雨露。我用眼睛诉说心事,用指尖勾画音符,因为我是一只等你一世,爱你一世,宁愿失去声音的狐。”读着这样的文字,一只美丽的白狐形象活生生地跃然眼前,我们的心被深深地拨动了。“当轮回的季节,摇醒我苦涩的梦。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看云卷云舒。我收集所有晴朗的笑容,在你温暖的气息里,做你温顺美丽的狐。”多么富有诗意的语言,多么引人神往的画面。而这首歌曲对我们最大的冲击力还在于它的悲剧的美,这正是这首歌曲的魅力也是它的成功所在:“月圆的夜晚,那个女孩披上大红的盖头做了你的新妇,你牵着她的手走在月光下,你说:来,跳一支舞!女孩说:唱歌吧,我不会跳舞。亲爱的人哪,我会跳舞……你知道吗?我正流着泪看着你,看你洞房燃起的红烛。”多么痛苦,多么伤感的情愫;然而,白狐的爱又是多么的无私和高尚。歌中有这样两句:“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l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这两句有着丰富内涵的歌词,展示出一个女子崇高的情怀。爱,有时是要作出牺牲的。它使我们联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一些美丽的爱情故事。有的人一生苦苦地爱恋着一个人,然而她(他)却得不到他(她)的爱情,甚至他(她)并不知道她(他)在爱着他(她)。但她(他)却依然苦苦地爱着他(她),直到青丝变成白发而无怨无悔。这似乎有点残酷,但爱情有时就是这样。歌曲的结尾处唱道:“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挥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把一种悲剧的美推到了极致。
       
  在我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恰巧《词刊》今年的第四期发表了《白狐》这首词。作者孙红莺是贵州省丹寨县文化广播电视局的一个同志,作曲梅林,首唱者是陈瑞。这首歌曲流行的很快,据说已制作了彩铃。我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曲,不仅在于它的音乐生动、形象、准确地表述了歌词的意境,还在于这首歌词的文学品位。整首歌词情景交融,想象丰富,寓意深刻,耐人品悟,既有古典诗词的文采,又有新诗的韵味。它使我想到,流行歌曲发展到今天,歌词应该努力摒弃那种低俗和浮浅了,要多增添一些诗意,增添一些文学色彩,给人以高层次的审美享受。《白狐》一歌至少给了我们这种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