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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诗笺]独坐的高原
作者:习 鸣

《散文诗》 2007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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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目光已随岁月老去,而独坐的高原却依旧与我遥遥相对。
       那些树,那些水,那些斑驳有如苔藓的岩石,依旧蓬勃在高原博大的胸怀。苍穹似海。
       2 更远处,夕阳,沉浸于缥缈的暮云,像一片散落在山巅的红叶,照亮记忆里潋滟于峰峦间的高原湖泊。静影沉璧,让风中早已黯淡的往事,在湛蓝的涛声里,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3 回到最初的对视。
       坚硬的花朵绽放出凝重的蝉声和悠扬的马铃,盛开在缀满荆棘和繁草的野渡与荒径,使云海中起伏跌君的莽莽群山,经历了况寂和落寞之后,慢慢变得透明起来,映亮我们犀浊的眸子。
       4 而此时的高原,却敞开昨日的心扉,守望流逝的岁月和褪色的风景,向我们展示某些早已模糊的细节,灿烂每一次回眸时的启迪和片断。
       5 它用悬崖和峭壁,教会我们登攀与果敢:它用密林和碧潭,昭示一种深刻与沉着:它用云影和烟岚,放飞缤纷的梦幻与古今的夙愿:它用花朵和蜂蝶,隐喻缠绵的依恋与浪漫的爱情……
       于是,种子选择了泥土。芜野选择了耕耘。
       而谁的呐喊,响遏行云,年复一年,覆盖了高原所有的绝唱和所有的音韵?
       6 是什么拉近了时间与空间?
       当我们再一次站在澄澈的水边,透过弥漫的雾霭和隐约的山色,默默地眺望远去的季节以及那些浸泡在激情和汗水里的日子时,谁又能没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或轻轻的一声叹息?
       7 然而,思绪却把沧桑从视线里悄悄抹去,只留下一些高高低低的树、远远近近的水、纵横交错的路以及世世代代与家园具有同等含义的袅袅炊烟,支撑起高原永恒的天空,蔚蓝而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