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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历史]不朽的号子(外一章)
作者:周本贵

《散文诗》 2007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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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哟嘿哟——
       带血的号子,从勒紧的肩头腥红地进出,跃出逆行的江涛,强烈地注入我的目光。
       从历史的深处哼来,号子一直流行在川江两岸艰险的怀抱。行进中,心系妹子的号子总飘着生命辛酸的奇香。
       行走的步子如履刀刃,号子是川江汉子们匍匐胸膛情感压抑后的怒吼,是咸得流油汗珠子酿结的果实。
       滚动着亢奋的节奏,号子使河流的浪涛更加锋利,使徘徊江岸的怯懦者坚强地重返纷杂的尘世。
       纤绳在晃动的肩膀喝着川江汉子们雄性的血。紧拽着船一步一步逆行,征服湍流险滩,号子每一声悲壮的吼叫,都是河流上最为动容的行走的风景。
       号子是川江生命悲怆的真正颂歌!那每一声内心嘹亮的喊叫都沾附着纤夫滴血的向往,深镌出纤夫从坚实泥土里摄取的生命的精气。
       把号子储藏在生命的记忆里。如今,虽然机帆船已替代了川江艰辛的号子,但在我人生逆行时,仍可谛听到号子带给我嘿哟嘿哟奋进的不朽气息……
       远行悬棺
       峭壁上,远航的巴人智慧与灵魂的船,在阳光与黑夜,雷电与冰雪中行驶,浓雾浮动的浪涛不曾搁浅你的航线,折断你远行的意念。
       航行在漫长的时空里。在飞鸟不曾落翅的岩壁,你终于航出一个后人待揭的千古神秘之谜——是什么样奇绝的力量,让你高悬如此空茫高险处而不感到岁月彻骨的寒冷?
       江水滔滔,传颂你的神秘;悠悠白云,总是匆匆俯视你这没有桅杆的船。
       然而,历经千年凄风苦雨,你却不曾驶出坚硬崖壁的航疆,目睹一下海洋真正的风姿。
       是悲?是惆怅?那缠绕你身边的风声便是你灵魂不眠的呓语。
       巴人啊,仰望峭壁上你从千年洪荒中就已启航的船,我的思绪顿时涌出一种对久远民族崇敬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