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霓虹灯]的士之歌
作者:周宗雄
《散文诗》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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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上的日子
逛大街,是别人的潇洒。
去公园,是他人的浪漫。
我把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都紧紧地系在旋转的车轮上。
从一个街巷到另一个街巷,穿过一群人又一群人。欢声笑语与我无关,疯狂的打击乐与我无关。我注意人们的手势,有人向我招手,我心里总是激动异常。急忙刹车,开车门,恭迎客人上车。这些呆板的手续,要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且完成得天衣无缝。
方向盘听我的,刹把听我的,车轮听我的,它们是我忠实的奴仆。而我听客人的。有时,为了使客人按时赴宴,我的午餐只能安排在车上,就着两块面包,一瓶矿泉水,还有满额的汗……
车轮上的日子是流动的日子。车轮上的日子是艰辛的日子。把每一个日子送到平安的驿站.是我最大的心愿。
送你回家
夜深沉.连路灯也睡意惺忪。
我还要送走今晚最后一位客人。
她是位漂亮的女郎——苗条的身材,大大的眼睛,高耸的胸脯,满脸的胭脂、口红。浓郁的香气、酒气围绕着摇摇晃晃的轻飘的身影……
我打开车门,请她上车,然后按她的方向,中速前行。从她那乜斜的目光里.我看出隐藏着的深深的疼痛。
都市的夜,像个万花筒,五光十色,光怪陆离。我是个开出租车的人,我无法给夜号脉、问诊。但我守护人格,比守护金子还要珍重。
送你回家,是我的责任,我看见了老态龙钟的母亲焦急的眼神……